幾乎能夠刺穿耳膜的高音幾乎是摧枯拉朽一般鑽入耳道,感覺整個大腦都被震得顫了三顫,太宰治木然地仰麵躺了幾秒鐘,隨後毫不猶豫背過身捂住了耳朵。
“你好吵啊。”
“——更過分了!!!”
我妻善逸立刻氣得瞪圓了眼眶:
“分明是你連累我衣服濕掉的!又在那裡很沒有禮貌地叫我小鬼,還說些奇奇怪怪讓人火大的話!現在居然又嫌棄我吵,我吵究竟是因為什麼啊?!錯誤的源頭明明是你才對!!!”
聽到這話,窩在他頭頂的啾太郎拍拍翅膀,頓感欣慰。
——能和彆人吵架而不是選擇提刀就砍,善逸也還是有正常一點的腦回路的嘛,而且看看這吵架的音量,多有朝氣,一點也不像他姐姐。
“啊,更吵了。”
太宰治抱著頭,目光空洞地喃喃道:
“好像耳道裡被扔進了一顆手榴彈,有種腦漿都要炸裂沸騰的錯覺,這難道就是近距離音波攻擊嗎?多來幾次會不會就這樣死掉?雖然能擁抱永眠還蠻不錯的,但是這種死法想想還是很痛苦……尤其是耳朵,會不會流血了。”
這小鬼的音量可真恐怖,聲帶強度和肺活量絕非常人能達到的程度,說起來他還給森先生播了通電話,快樂入水的時候也沒及時把通話按掉,也不知道在他大衣口袋裡的那隻手機在泡過水之後還能不能幸存,假如它還能堅強工作,那若是聽筒貼在森先生耳朵邊響起這小鬼的肮臟高音,可真是乾得不錯啊。
太宰治又開始了神遊天外,把很迅速就發現自己似乎是被無視了的善逸直接氣成了一朵金色蒲公英。
“你這家夥——!!!”
我妻善逸炸著頭發怒視著躺在地上的太宰治,氣得頭頂直冒煙:
“乾什麼啊?!居然還無視我!好過分!!!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分明是你導致我們吵起來的,結果現在就這樣懶洋洋躺在地上好像一副準備睡覺的樣子!我告訴你我現在真的好生氣,可彆小瞧我,我真的會哭給你看的!!!”
太宰治:“……”
真是長見識了,他混黑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威脅人的方式居然是“小心我哭給你看”,這小鬼究竟是個什麼腦回路,擁有能單槍匹馬砍翻黑蜥蜴的身手,結果居然是個連威脅人都隻會用眼淚的小哭包?
感覺稍微有些離譜地這麼想著,太宰治把兩隻耳朵捂得更嚴實了一點,背對著吵鬨的家夥躺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原本放空的臉上卻突兀勾勒出一個藏在陰影裡,光是看上去就令人後背發涼、能表現出本人極度惡劣性格的微笑。
很容易就哭出來……好像還挺有趣的?
——
“原、原來是準備收留我們嗎?還包吃包住?”
我妻善逸微紅著臉,臉上猶帶著沒乾的淚痕,不太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尖:
“好像是誤會你了呢,雖然講話感覺很過分,性格也不敢恭維,但是既然願意收留無家可歸的我和啾太郎……那,那你人還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