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要我喝酒?好奇怪!"
我妻善逸表示理解不能,他納悶地試圖審視太宰治的表情,但露在繃帶外麵那半張臉仍舊保持著毫不動搖的微笑,最起碼他自己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但是總覺得有坑。
“我不要喝。”
金毛小鬼警覺起來,雙手比成一個大叉擋在胸前,滿臉警戒地盯著太宰治不動如山的微笑。
“雖然不知道你又打了什麼壞主意,但是肯定沒什麼好事!而且酒的味道一點也不好喝,超級辣!喝下去的時候還覺得舌頭和喉嚨都麻麻的——"
"那隻是因為善逸君喝到烈酒了而已,這種酒的味道我也不怎麼喜歡。"太宰治像模像樣歎了口氣,隨後一攤手,狀似無辜道:
“一杯飲料能做什麼手段?也彆老是把我想成什麼隻會出壞主意的上司吧?不過是分享一下我認為味道不錯的飲料,善逸君不好奇嗎?"
這麼說著,太宰治往桌麵上放了一隻透明高腳杯,杯子裡盛放著琥珀色的澄清液體,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一種液態糖果的光澤,以及空氣中若有若無騰起略帶水果發酵氣味的清香。
"味道很不錯的哦,是甜的,善逸君。"
太宰治把聲音放輕拉長,又笑眯眯單手托住了下巴。
"唉?唉……真的嗎?"
被坑過很多次但是下一次仍舊會中計的家夥猶豫了。
他對酒的確還是很好奇的啦——如果就像是太宰說得那樣,他上次嘗到那麼辣的酒是因為挑錯了品種,那是不是就證明,他也可以很成熟地喝這種超酷的大人飲料?
我妻善逸開始遲疑了。
然而猶豫再三,我妻善逸糾結著把這杯寫滿了“誘惑""甜甜的”“很好喝”的液體往邊上推了推,最後還是警覺占了上風。
"不,還是不要了。"
我妻善逸擺了擺手。
"太宰的聲音聽起來就很不懷好意,就像之前偷偷騙我加入了黑手黨一樣,果然還是覺得好可怕。"
太宰治:"……"
太宰治完美的微笑外殼似乎崩裂了一瞬,隨後皮笑肉不笑地擠出一句:"直覺係小鬼。"
——不過沒關係,他有pn B。
下一刻,他表情不變地用一片手帕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接著舉起另一隻手,手心裡攥著一隻小小的噴霧瓶,食指按在噴頭上方,笑眯眯地衝著正前方金發小鬼那張臉噴了兩下。
"還真是令我傷心,我明明特意為善逸君準備了我最喜歡的洗潔精檸檬汁加白蘭地呢。"
……
中原中也處理完部分事務回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剛好和太宰治撞了個正著。
"青花魚,你……"
中原中也看了看雙手插兜,臉上掛著黑泥成精般微笑的太宰治,又探頭往他身後看了看閉著眼睛一言不發跟著的我妻善逸,表情驚疑起來。
“雖然說這小鬼醒著的時候的確有點兒太吵了,但是現在就隨便給他喝酒——”
這小鬼才十五歲啊!這麼早就給他喝酒,這樣真的好嗎?!中原中也有點憂心忡忡。要知道他們十五歲的時候可沒——
剛想到這裡,中原中也的眼神就放空了一瞬。——好像,他們十五歲的時候,早就已經開始喝酒了?
彆說十五歲,甚至在他還沒加入港口黑手黨,作為“羊”的首領的時候,“羊”的成員就沒少去偷酒,有的拿去賣掉換錢了,但同樣也有很多酒其實是直接被一群孩子給喝掉了來著……
自己喝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奇怪,怎麼現在輪到善逸這小鬼喝酒,他就覺得有種坑小孩的負罪感呢?果然是這小鬼整天咋咋呼呼吵吵嚷嚷,看起來太幼稚了嗎?
“居然還在指責我嗎,黑漆漆的小矮人?”
比起還在認為自己良心隱隱作痛的中原中也,早就把這種拖累給進化掉的太宰治則居高臨下瞟了他一眼,隨後露出一個在平時能讓中原中也直接氣炸的嘲諷笑容。
“最開始讓這小鬼喝到酒的人可是你哦——真是可憐,可能小矮人隻能想到利用喝酒管理下屬這種笨方法了。"
善逸君的這種特殊“沉睡”可不是隻有酒精能夠引起的狀況,根據這小鬼被套出來的說辭,“暈倒"也是能夠引起這種形態的誘因……既然如此,那麼“喝醉”和“昏迷”對他來說,又能有什麼明顯的區彆?
——哄這小鬼喝酒還容易被直覺係發現,還不如直接噴藥來的快。
"哈?你這青花魚在說些什麼?!"
太宰治睨了仍舊停留在最初階段的中原中也一眼,隨後淡然與港/黑僅有的良心擦肩而過,他身後的我妻善逸仍舊一言不發,閉著雙目靜靜跟在他身後。
直到我妻善逸也即將與中原中也擦肩而過時,麵色冷淡雙目緊閉的家夥微微頓了一下,臉微微向著另一位“上司”這邊“看”了過來,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不過大致是沉睡狀態時沉默寡言的特性,我妻善逸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扭回了頭,極其安靜地跟著太宰治的步伐遠離了此地。
“啾啾。”
在我妻善逸的外套口袋裡,傳出了兩聲細細的鳥鳴。【善逸剛剛是想和中也打招呼的吧?為什麼突然停下了啾?】
"……"
"聲音。"
"嗯?善逸君在說什麼?"
簡短的回複引起了前頭太宰治的注意力,這家夥笑眯眯地轉過身來,一邊興致勃勃倒退著繼續走,一邊毫不避諱地詢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