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接下任務的時候說著自己不行的喪氣話,但實際上,我妻善逸在追蹤竊聽這方麵的能力水平,經過太宰治的開發認證,是連專業的情報小隊都要甘拜下方的程度。
無可匹敵的速度,過於敏銳的聽覺,光這二者就已經是得天獨厚的優勢,更何況他還姓我妻——咳,在跟蹤上也該有點家族遺傳的天賦。
所以種種優勢疊加起來,導致我妻善逸的跟蹤異常順利,也毫無阻礙地從mimic成員的交流閒聊中獲取了部分突破性的有效信息。
"並非單純逃竄越境,而是有目的而來……所以選擇進入日本境內是有人所指引。"
太宰治將零零碎碎的一些情報歸攏,彙集出了一串鮮明鏈絡,也沒打算避著成功獲取到情報的“功臣”,毫不避諱地在我妻善逸麵前指尖輕點桌麵,喃喃自語道:
"mimic成員交流時提到未在邊境停留,而是選擇直接前往橫濱,針對他們的指引目標很明確,就是牽扯進橫濱當前的狀況中……所以這就出現了幾個問題。"
為mimic指引方向的人或勢力會是誰?
為什麼要讓mimic進入橫濱,這會給幕後的人帶來什麼好處?給出這個指引的人或勢力是否紮根於橫濱?
究竟是什麼才能讓這一群遊蕩著的幽靈感興趣,以至於不遠萬裡跨越大片國境線,來到這片彈丸之地的日本?
對於麻煩一無所知會讓人感到困擾,但此刻已經算不得一無所知,甚至在智多近妖的大腦的分析下,隱隱已經有一個推測浮出水麵,可太宰治還是感覺心底隱隱有點發涼。
mimic的體量有多大,以及其首領多次立下的戰績並不是什麼難查到的東西,因對方根本無心遮掩,所以早就已經盛放到了太宰治的桌案,能夠清晰對比出雙方的實力差距。
假如港口黑手黨傾巢而出,不是解決不了這個被時間和絕望磨損嚴重的前軍人組織,但勢必也要傷筋動骨一下子——在中原中也出國的情況下,港口黑手黨這邊能用於處理對方高端戰力的人選自然也一目了然。
太宰治將眼神從桌案上淩亂堆疊的紙張上拾起,緩慢看向了被要求“彆打擾我思考”後無聊到縮在他辦公室沙發上擼麻雀的我妻善逸,目光晦暗不明起來。
倘若是撿到這小鬼之前,因中原中也不在,缺乏高端戰力的港口黑手黨必定在挑選應對mimic首領紀德的人選時顯得捉襟見肘,但現在這小鬼足以彌補中也出差而出現的武力值威懾……有一張好牌,也不是不能打出個漂亮的贏局,但前提是這張好牌彆被壓箱底。
"……那個,太宰,有點可怕,我總覺得你的眼神快要把我射穿了。"
分明是趴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擔麻雀,但本應該沉浸在啾太郎軟軟腹毛中的我妻善逸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戰戰兢兢回過頭來,看向了背後傳來極有存在感視線的方向:
“我要哭了,真的要哭了,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可是會哭給你看的——嗚啊!那是什麼好像我是被放在砧板上剝皮鰻魚肉的目光啊!好可怕!!!"
太宰治對這驟然騰起的鬼哭狼嚎已經鍛煉出了免疫力,麵不改色迎接了一番音浪的衝擊,隨後平靜地揉了揉耳朵,語氣輕柔卻聽不出心情地開口:
“善逸君有見到mimic的首領嗎?”@
"沒有。"
提到正事的時候,就算是我妻善逸也會勉強正視一下,從晃悠翹著的小腿的趴姿坐起,頂著一頭燦爛到刺眼的金毛,以及金毛上做窩的啾太郎,露出帶了點畏懼的神色:
“你不是叫我不要被發現嘛,因為很害怕被發現之後會死掉,害怕到想哭出來,所以就沒有打算溜進去,那個配色的首領沒有出現過,老是呆在臨時決定的據點不肯出門,甚至連吃東西都是他的下屬們帶了一包硬乾糧和水送進去的。"
說到這裡,我妻善逸充斥著怯懦的臉上轉而露出一種敬佩的表情。
“他們全都是吃這種東西活著的,甚至連便利店半價便當都沒買過,該說是簡樸還是可怕啊,能每天啃那種東西填飽肚子的人真的好恐怖,我肯定是做不到啦。"
人活著不吃美食,該是多麼有毅力的一件事,簡直有毅力到離譜的程度了,早知道就算是太宰治也會經常吃喜歡的螃蟹料理,而我妻善逸自然更忠於自己的胃,經常跑出去吃點心和鰻魚不說,口袋裡還一直放著沒空過的金平糖罐,而且還得經常分給啾太郎。
"一點特殊收獲也沒有嗎。"
太宰治大概就是最後隨口問了一句,畢竟連人影都沒見到,能獲得情報的可能信更是微乎其微,不過難得也會有出乎他意料的事,就比如說現在。
"不過,有的時候,也會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