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逸對沢田綱吉的擔憂毫不知情。
他甚至還覺得真不錯,小嬰兒簡直比太宰治良心多了,連啾太郎都幫忙考慮到,要知道他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啾太郎通常都是被忽視的那一個,無論是誰都沒對這隻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麻雀感興趣,會想著給啾太郎找個玩伴更是無稽之談。
而啾太郎可能也覺得很期待,撲騰著翅膀落到了我妻善逸金燦燦的頭頂,像是就在這裡做了窩一樣,縮進暖絨絨的發絲裡閉上了眼睛,毛絨絨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縮成一團睡了起來。
注意到啾太郎睡著,兩個人不約而同都放輕了聲音。
"我妻同學是幾年級的學生啊?"
引著背叛了"廢柴"之名的學霸回到房間,兩人端坐在臥室的矮腳桌兩側,識田綱吉將幾本練習冊搬上桌麵,抱著隻是想找個話題的想法,這麼頗為隨意地問了一句。@
其實沢田綱吉感覺這還挺好猜的,畢竟我妻善逸看起來和他同齡,連個頭也幾乎一模一樣,周身氣質更是看不出來一丁點屬於前輩的穩重,還老是很簡單就會哭出來,多半也就是國中一二年級的學生,三年級的前輩們都在為了升學努力學習,身上很少會帶有對成績不太在意的這種鬆弛感。
想到這,沢田綱吉突然又覺得不太對,因為鬆弛感也可能是屬於學霸的遊刃有餘……這家夥不正是一個隻差幾分就可以滿分的學霸嗎?!
果不其然,我妻善逸接過他的一本習題冊,翻開兩頁,很隨意地回答道:“我還在讀一年級來著。"
沢田綱吉點點頭,心想他的猜測果然沒什麼差錯,我妻同學可能還沒有自己年長,reborn說不定明天就會把他塞進並盛中學當轉校生,不過還沒等下一步展開話題,他就看見對麵的家夥把眉頭突然一皺,表情猶疑起來。
"咦,怎麼是國中的課本?"
沢田綱吉:“啊?”
沢田綱吉一臉懵逼: "哪,哪裡不對嗎?"國中的課本不是理所當然嗎?畢竟他就是國中生啊?我妻同學問這個做什麼?
這句話剛一出口,識田綱吉突然就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看向了對麵這個娃娃臉還帶嬰兒肥動不動就嚎啕大哭而且個頭和他這個國中生裡的矮子都相差無幾的家夥。
"你、你?你難道不是國中生?"
"當然啊。"
我妻善逸一臉“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納悶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說了我在讀一年級嗎?怎麼可能是國中一年級,那樣的話豈不是要休學好幾年,當然是高中一年級啦,不過姐姐已經要求我把三年級的課本讀完了……話說綱吉剛剛是不是都沒有仔細聽我講話?鳴哇,好過分,我可是很認真地回答你了啊。"
沢田綱吉:“不,不是因為這個啊!你看起來根本就不像高中生的模樣啊?而且你還說成績是差幾分滿分——"
因為這個,識田綱吉甚至根本就沒往高中生方麵猜測,畢竟國中能差幾分就考到滿分已經很恐怖
了,如果是高中生,那簡直離譜到不行,學年末的學分一定是可怕的全5吧?!絕對是能考上東大的學神級彆啊!
這居然還自稱“成績很一般”?真正一般的人會哭給你看的!
而且這種成績的高中生如果出來做國中生的家教,時薪甚至會被一些家長給炒到逆天的程度——因為這四舍五入就是東大高材生給自己家孩子補課啊!光是拿出去在居酒屋或者公司談起來,都是一種會在社交中感到光彩的事!
然而我妻善逸完全沒理解到沢田綱吉的目瞪口呆,反而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就再次皺著眉把手上的習題冊往後翻了兩頁,又拿起夾在冊子中間的試卷,目光停留在那成片成片的錯題上,眼神逐漸變得難以言喻起來,臉上寫了明晃晃幾個大字——“這都能錯”。
沢田綱吉:"……"沢田綱吉突然感覺如坐針氈起來。
剛剛還沒有什麼實感,畢竟就算我妻善逸自稱隻差幾分滿分,但人對人的初次印象總會形成一種慣性,即便清楚這家夥絕對不是自己同類的“廢柴”,但因為這家夥實在是表現得太弱氣,識田綱吉還是會有一種比較親近隨意的和學渣一起相處的感覺。
直到我妻善逸坐在對麵,看著他的練習冊,周身油然而生一股濃濃的學霸氣息……
突,突然緊張起來了呢。
"真是不容易啊。"
我妻善逸翻看著沢田綱吉的試卷,突然就感慨起來:"數學能每次都考到一百分很不容易的,不過每次都會考十五分,也很不容易啊。"
沢田綱吉:"……"沢田綱吉捂住胸口,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好痛。
“那我們就開始補習吧,雖然沒做過這種事,不過我會儘力的。”@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話音落下,我妻善逸就一臉鄭重地掉轉了手上的試卷,將正麵衝著沢田綱吉,用手指著其中一道錯題,推了推鼻梁上不知何時架起來的平光眼鏡,反光一掠而過,麵色嚴肅,周身透著濃濃的學霸氣息,連聲線也低沉了兩個度地開口:
"綱吉同學,請看這道題。"
沢田綱吉終於感受到了屬於學霸的壓迫,一個激靈立正坐好,緊張地連稱呼都變了,下意識應了一聲:"好的!我妻前輩!"
學霸推了推眼鏡,表情嚴肅道:“這道題很簡單,隻需要‘咻’得這樣,然後‘砰’得那樣,接著‘咚咚’,再‘唰唰’——然後就解出來了。"
沢田綱吉:"……"
——我妻同學,你是山本同學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嗎,連補課方式都一模一樣的?"啊?聽、聽不懂嗎?"
看見沢田綱吉的表情僵硬在臉上,看他的眼神更是一種很難以言喻的無語,我妻善逸頓時有點緊張起來,剛剛好不容易繃住的嚴肅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慌亂,額頭冒出了虛汗,手忙腳亂地將試卷翻到了另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