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隼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裡包恩先生突然對他鬆了口,先前即便他早已經在意大利闖出“smokingbomb”的名聲,也沒讓他接觸黑手黨家族會涉及到的一些可能晦暗色彩較為明顯的東西,但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允許他接受部分彭格列在日本區域內的任務……不過要求他帶個人。
這個人他不知道是誰,也不太在乎,隻要不是山本那個肩胛骨要和他搶左右手的位置就行,關於這點裡包恩先生隻語焉不詳地提了一提,剩下似乎還有其他事情,要等他回去再說。
黑手黨必定會接觸到一些不光彩的黑暗之處,獄寺隼人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諸如曾經艾斯托拉涅歐涉及到人體實驗,這即便是在黑手黨的群體中也是極為殘忍的惡行,彭格列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不過相對的,偶爾也會出現探查或者清剿這類無底線敵對家族的任務。
為什麼先前不打算讓他們觸碰,如今卻又單獨通知自己可以進行任務?
獄寺隼人心想,可能是因為他作為十代目左右手的忠誠打動了裡包恩先生,所以才準備讓身為左右手的他接觸到這些較為敏感的核心任務了吧?
這讓獄寺隼人感到異常激動,且鼓足了乾勁,他一定會將任務完美完成,絕對不能給十代目丟臉!
這份激動一直延續到了他回到並盛。
獄寺隼人下午才剛從東京下的飛機,因為出租車實在太貴,他經過一係列電車線周轉,才在傍晚時分風塵仆仆踏入了並盛。
回到並盛之後他甚至都沒回家,一門心思惦記著和十代目說一聲他回來了,順便表達一下他內心一定要將任務完美完成的雄心壯誌,甚至都沒考慮一下十代目如果不知道他要做任務這種可能性,隻滿目憧憬,興高采烈按下了沢田宅的門鈴。
然後和來開門的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金頭發小子對上了視線。
金色頭發,金色眼睛,個頭比他矮一截,滿臉寫著怯懦,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很好欺負的弱氣,看起來像是低年級容易被壞學生霸淩的那種類型,重點是他還對這張臉完全陌生,分明出現在十代目家裡,他卻根本就不認得!
他回意大利這短短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十代目家裡?!”
獄寺隼人立刻先發製人,毫不猶豫質問起來。
——雖說這個金頭發的小子他根本就不認識,不過獄寺隼人也隻是性格使然,語氣聽起來暴躁了點,看到十代目家裡燈火通明,還能隔老遠聽見藍波嚷嚷的聲音,顯然家裡沒有什麼奇怪的狀況,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
畢竟彭格列這麼大一個黑手黨家族,隨便派個生麵孔來給十代目送消息也正常得很,金色頭發一看就是意大利那邊的血統,亞洲長相也不奇怪,區區混血……就是這個家夥看起來有點弱而已。
不過獄寺隼人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突然毫無征兆後背一涼,像是有什麼陰森的
冷風吹到了他的後頸上,讓他猛地豎起了一大片寒毛。
被他“質問”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妻善逸絞著手指,像是麵對不良少年時下意識的緊張和畏懼一般,訥訥地念叨了一聲。
也不知道為什麼,獄寺隼人莫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後頸像是被針紮了一下,連頭皮都隱隱發麻,麵前這個金發小鬼身上突如其來騰起了恐怖的殺意,陰森森的感覺甚至一時間壓得獄寺隼人連手指都僵硬著,額頭一瞬間就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然後這股殺意卻在下一刻消弭不見,宛如一個錯覺。
我妻善逸又把眼神挪到獄寺隼人驟然猛縮的綠色瞳孔上,像是剛從什麼畏懼中脫離出來,頗為誇張地摸了摸小心臟,露出心有餘悸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不過還好,不是紅色的眼睛……嗚哇,嚇死了,還以為這裡也會遇到姐姐討厭的類型,我可是超級害怕的。”
這一次獄寺隼人麵色極其凝重,僵硬的手指死死夾住衣服口袋裡便攜的自製炸/藥,後背微微弓起,渾身肌肉緊繃,冷汗順著臉頰淌下,堪稱如臨大敵地又一次詢問道: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十代目家裡?你……你這家夥對十代目和十代目的家人做了什麼?”
“嗚哇!你這什麼表情,看起來好恐怖,總覺得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打我了!”
我妻善逸被眼前這個家夥給嚇得一個激靈,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晃蕩,隻要再一個小小的驚嚇就能直接飆淚。
他先是畏懼地後退了一步,隨後才哆哆嗦嗦回話:
“不要打我!我很弱的!你打我我可是會哭出來的!而且‘十代目’又是誰啊?好奇怪的名字,像是什麼‘先代首領’那種可怕的感覺……那個,你是不是找錯人了?這裡是綱吉的家啊……”
獄寺隼人擰起了眉毛。
“……哈?”
剛剛那種離譜的殺意,就算是獄寺隼人在意大利的時候見識過黑手黨的黑暗,也沒遇見過的程度……擁有這麼恐怖的殺意,分明就是黑手黨的人,都已經站在十代目家門裡麵了,居然還說自己不知道十代目是誰——這真的不是在耍他嗎?
獄寺隼人的麵上已經露出毫不掩飾的怒色,我妻善逸也一副驚恐的表情,手卻下意識往袖子裡縮去,隻不過還沒等他們接下來有什麼反應,沢田綱吉突然從屋子裡探出了頭。
“我妻同學,去開門怎麼用了這麼久——”
還沒等沢田綱吉的尾音落到地上,一臉如臨大敵的獄寺隼人就瞬間換上了一副和剛才相比判若兩人的激動表情,兩眼直冒星星地喊了一聲“十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