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國度針對不同食材的處理存在專門的刀具,比如說切不同的肉,甚至是不同部位的肉,不同時期的肉,都各自擁有各自的處理工具。
更離譜點兒的話,甚至連抹塊黃油,都存在一種並不專注於鋒利程度的黃油刀。
巴利安首領對於食物的挑剔程度是出了名的,所以在相應的高壓下,巴利安的廚房也極其周全,彆說區區刀具,甚至連烤箱都有不同種類的十來個,裡麵廚具的完備程度幾乎可以直接開一家廚具博物館,甚至還存在相當隻讓我妻善逸覺得眼熟,但分辨不出來的一些器械。
不過這都並非重點,比起那些摸不清門道的機器,我妻善逸其實對刀具更感興趣,不過巴利安後廚實在是設備太過完備,每把刀在架子上都有它對應的位置,如果是打算借用或者帶走一兩把,到晚上的時候必定會被檢查清掃的後勤成員所發現。
雖說我妻善逸也不是做不到偽造刀具還在的表象,不過總得來說這也沒什麼必要,非特殊情況隨便帶走彆人的刀具是不太好的事情,畢竟作為擁有“我妻”這個姓氏的人,他隨隨便便就可以找到很多種替代工具——但有的東西也還是很難通過普通處理方式進行代替的。
於是當斯庫瓦羅一把推開廚房大門的時候,我妻善逸正從壁櫃裡抱出一台絞肉餡的機器,順便在很努力分辨這上麵不同的英文注釋,想從中找出他熟悉的破壁機。
看到斯庫瓦羅麵色冷凝地推門而入,我妻善逸頓時就有了一種莫名心虛的感覺,好像被看到會有點兒無從解釋的微妙,連忙抱緊了懷裡的機器,磕磕巴巴地解釋道:
“我、我隻是借用一天!明天就會還回來的!”
他已經很努力不對這裡這麼多優質刀具感到眼饞了!如果是借走刀具,可能他很難下定決心還回來,不過這種不可能隨身攜帶的器械但是沒什麼所謂,他也沒有四次元空間袋,即便這東西可能的確很好用,但帶不走對他而言也無濟於事。
“沒人關心這個。”
斯庫瓦羅顯然沒有第一時間聯想到絞肉機除了做飯可能還存在什麼其它的用處,很乾脆無視了我妻善逸此時的行動,而是緊緊蹙著眉,灰色的眸子盯著怎麼看怎麼無害的這個金毛小鬼,略帶懷疑開口:
“喂,小子,你昨晚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嗎?”
“奇怪的事?”
我妻善逸納悶地重複了一遍,隨後眼神放空,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我發現這裡的地毯上有時候就會出現幾根長長的銀色頭發,說明有人掉發的頻率這麼高,這樣算不算很奇怪?”
斯庫瓦羅:“……”
——掉發已經成為全人類都在困擾的問題了,用不著你來認為它很奇怪。
“有沒有個自稱‘王子’的小瘋子去找你?”
眼見這小子油鹽不進,斯庫瓦羅就乾脆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問道:
“他是今天要帶你出任務的巴利安隊員,昨晚提過可能要去找你麻煩
,接著就再沒出現過,你有沒有見過他?”
雖說這金毛看起來要多弱有多弱,但看過門外顧問轉來的任務標注後,斯庫瓦羅總有種詭異的預感——黑手黨有時候的預感極其準確,很有可能這小子有點兒什麼深藏不露的東西,斯庫瓦羅對貝爾也還算有點兒了解,這小子雖然智商不低,但很喜歡莽,如果真的栽在什麼歪門邪道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噫!隊員居然在自己家的基地突然失蹤嗎?!聽起來好可怕!總有種已經被什麼可怕的敵對角色潛入到暗處準備進行屠殺了!嗚哇!可怕!超級可怕!!!”
聽到斯庫瓦羅這麼一說,我妻善逸當即就被嚇得打了個哆嗦,兩手抱住肩膀,瑟瑟發抖地喃喃起來:
“就是那種吧?像是電影裡演得一樣,被殺人狂盯上的密林深處的古堡,或者是什麼暴風雪夜的彆墅,失去與外界聯係的所有通道,隻能被凶手盯住,一個接著一個慘死,簡直想一想就覺得兩腿發抖了!不過說起來電影裡殺人狂的手法總覺得很外行,他們竟然喜歡用刀去捅肚子,肢解也會從很難處理的非關節處動手……”
越說到後麵越跑題,斯庫瓦羅聽著聽著覺得不太對勁——這小子怎麼還開始批判起來殺人狂動手不夠專業了?
所以你小子很專業對嗎?
斯庫瓦羅有種不詳的預感,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死死糾結在一起,看向這個金毛小子的眼神也逐漸轉變,不過還沒等他繼續說點兒什麼,向來很聽話有問必答的我妻善逸就吸了吸鼻子,回答了他剛剛提出的問題。
“自稱是這種好像中二病附身稱呼的家夥我沒見到過啦,不過昨天晚上我遇到一個很可怕的人,頭發都蓋住了眼睛,很奇怪地‘嘻嘻嘻’對著我笑,還衝我扔小刀。”
說到這裡,我妻善逸露出了氣憤的神色:
“我剛剛打掃好房間!他都把我的房間弄亂了!還把被子戳破了好幾個洞,超級過分!而且被小刀戳到的話會很痛的!我問他是誰也不肯說,莫名其妙不打招呼進到彆人的房間裡,一定就是討人厭的小偷!於是我去問了後勤大叔抓到小偷怎麼辦,結果發現和我家裡處理方式一樣,大叔說暗殺部隊都會直接讓小偷消失來著——”
斯庫瓦羅越聽越沉默,最後死死地盯住我妻善逸,聽見這小子輕描淡寫敘述“抓到小偷”的時候眼角抽搐了一下,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看樣子似乎是想說點兒什麼,不過事情有輕重緩急,他開口的第一句話還是詢問了那倒黴的“小偷”:
“喂,那個垃圾王子、小偷,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