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了。
“……”
村田的手仍舊按在日輪刀的刀柄上,隻不過臉上的表情是怔愣的,近乎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咿呀!!!好醜!好可怕!怎麼會有青灰色的皮膚?!還隻有一隻眼睛?!!好可怕!果然是怪物吧?!!可怕的怪物!!!”
穿著一身區彆於鬼殺隊隊服的我妻隊士正大聲尖叫著表達他的畏懼,順便用手裡一柄窄窄的短刃衝著已經沒了腦袋的食人鬼身上猛捅,一捅一個窟窿,一捅一個對穿。
鬼的身體裡也會殘留血液,軀體被利刃捅穿時自然會順理成章迸發,直接兜頭濺了這個金毛滿頭滿臉,導致這家夥此時頂著滿臉的血跡,瞳仁睜大,神情驚恐,手上動作偏偏還不停,下手又準又狠,幾乎把那隻食人鬼捅成了漏氣的篩子。
村田:“……”
偏偏那柄短刃還不是日輪刀的材質,被削飛腦袋的食人鬼腦袋正一臉懵逼,歪歪斜斜在地上軲轆了兩圈,隨後目瞪口呆看向自己原地直接變篩子的身體,又驚又怒地怒罵起來:
“你這個混蛋在做什麼?!區區人類,不過是我們的食物!你怎麼敢把我的腦袋砍下來!我一定要把你吃得一乾一淨!快住手!!!那是我的胸椎!彆捅了!喂混蛋你聽見沒有!那是我的肚子!等等等等彆往下了!住刀!住刀!!!”
也不知道是這邊食人鬼的怒罵驚醒了我妻善逸,還是他本人發現了其它的什麼,村田隻看見這個造成眼前一副另類恐怖謀殺現場的金毛整個人一頓,然後戰戰兢兢轉過頭來,在發現那顆一刻不停罵罵咧咧的青灰色腦袋後,露出了猶如被當頭一棒的表情。
“居,居然砍掉腦袋都沒死……”
我妻善逸的神色越來越驚恐,上下牙列飛速碰撞,整個人抖得如同篩糠,眼看就是一副恐懼到極點的模樣:
“為什麼啊?砍掉腦袋明明就應該死掉了吧?就算是喪屍也該死掉了吧?!這究竟是什麼恐怖的怪物!為什麼這樣子也沒辦法讓它變安全一點兒啊!燒掉可以嗎?打碎可以嗎?這個時代沒有破壁機這種東西啊,嗚哇怎麼辦啊姐姐!好可怕!!!”
“……”
村田欲言又止抬起手:
“因為你沒用日輪刀啊,我妻隊士……”
村田的話音還沒落下,隻覺得眼前一花,這一回甚至連個模糊的影子都沒看見,就發現腰間一輕,抬手一摸後,他發現自己的日輪刀不見了。
“……”
下一刻,村田抬頭,赫然就看見一頭一臉鬼血的金毛手起刀落,飆著眼淚,以一種大廚切菜都不足夠企及的熟練程度,抬手就把地上罵罵咧咧個不停的腦袋又砍成了兩半。
然後這半截腦袋猛地發出一陣慘叫,聲音淒慘得多地開始繼續罵罵咧咧。
村田:“……要,要砍脖子。”
於是我妻善逸飆著眼淚調轉刀刃,猛地一刀斬斷了快被他捅成一灘肉餅的脖頸部位的大致位置。
“……”
這一次才算是結束了這隻鬼痛苦萬分的死期,眼看著一灘爛肉開始從邊緣逐漸化為灰燼,我妻善逸這才從驚恐過度中緩過神來,用袖子抹著眼淚,一副被嚇壞的柔弱無助模樣,把手裡的這柄日輪刀還給了僵硬著的村田。
“謝謝你的刀,村田先生,這裡真是太危險了,居然還有這麼難殺的怪物,安全感也派不上用場,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到現在還覺得兩腿直發抖。”
村田猶如卡碟的機器人一樣下意識接過自己的日輪刀,在聽見我妻善逸自稱“兩腿直發抖”時嘴角抽搐了一瞬,目光移動到這家夥臉上,難以言喻地停留了一瞬。
食人鬼死後會化作灰燼,但是在它死前流出的血液並不會隨之化為飛灰,也就是說,這個金毛現在還頂著一頭一臉猩紅的血點,淚眼婆娑地跟他說這隻鬼太可怕了他的腿在發抖。
在黑暗中散發幽幽冷光的金瞳,因為睜大而微微蔓延著血絲的森白眼白,和橫亙在臉上猩紅的血漬……
——究竟誰才應該是被嚇到腿會發抖的那一個啊?
村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發現它在不停“哆哆哆哆”,顫顫巍巍,哆嗦個不停。
……
蝶屋。
“臨時任務?”
額頭帶疤,耳朵上掛著日輪耳飾的暗紅發色少年微微一怔,衝著自己的餸鴉露出茫然的神情:
“我們現在是恢複得差不多了沒錯,目前隻是在訓練常中而已……所以要我們三個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