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出發之前,宇髄天元其實是判斷過這兩個金毛的實力範疇的。
煉獄繼子的實力還算合格,被他弟弟魔鬼訓練過後就算打不過也跑得掉,至於他自己的那個繼子就不用提,能對柱一打四的小鬼完全用不著以鬼殺隊的等級進行衡量,直截了當把這小子當成一個大殺器就沒什麼問題,就算是對上所謂的上弦鬼,這小子也是穩占上風的程度,扔出去做任務完全不用擔心他的人身安全。
倒不如說,其實應該緊張一下這滿身遮不住血腥味的小子會不會順手把哪個倒黴蛋殺了——這一點就需要他哥來作為保險栓,煉獄繼子肩膀上壓著重擔,為了讓他弟弟稍微無害一點兒,他任重而道遠。
鬼殺隊善逸早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升為了“丙”級的劍士,雖然說他自己對於等級的提升比較遲鈍,一直到被提醒才想起來看看自己手背上的印記,發現自己已經踏入到高級隊士的行列時還被嚇了一跳,隨後緊接著就興高采烈給自己的培訓師寫信,按照他的啾太郎送信的速度,說不定此刻已經將信紙送到了桑島慈悟郞手中。
但即便如此,“丙”級隊士應對普通的食人鬼猶有餘裕,在麵對上弦的時候也難免感到鋪天蓋地一般的壓力——在跟著另一個自己逐漸往景信山內部深入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到格外慌張了。
“真、真的要就這麼去麵對可怕的鬼嗎?這種程度的聲音比先前那個上弦之貳都要可怕啊!這座山裡的不會是上弦之壹吧,總覺得如果打一個照麵就會被殺死……”
雖然向著山中前進的速度仍舊不見變慢,但這也不耽誤他犯慫,作為“我妻善逸”感到害怕有哪裡不對?就連那個更可怕的家夥也會害怕呢!雖然他老是覺得那家夥害怕的東西很奇怪啦,在麵對超級可怕的鬼的時候隻是象征性地禮貌害怕一下,反而在遇見沒什麼可怕的老鼠蟲子什麼的反應很明顯,連心裡的聲音聽起來都格外聒噪嘈雜——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鬼殺隊善逸聽著身邊的家夥心裡隱隱傳來的聲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家夥對於奪取什麼東西的生命這回事格外平泛,無論對麵究竟是鬼還是彆的什麼,聽起來完全就是當做完成一個普通任務的感覺,雖然嚷嚷著“可怕”,但實則感覺不出來究竟有多麼恐懼,就像是他也會習慣性大吵大鬨一樣,透著一股稀鬆平常。
鬼殺隊善逸心想。
而且那家夥的習慣也很奇怪,鬼殺隊的製服從來不穿,對於音柱完全沒有他對煉獄大哥那種“繼子”對“柱”的尊敬,稱呼也是在鬼殺隊中未曾使用過的“上司”,私下裡還會直接叫姓氏……總覺得處處都與鬼殺隊格格不入。
像是單純把鬼殺隊當做了一個臨時打工地點,隨時都可以乾淨利落抽身離開一樣,讓人感到有些不安。
“如果敵人很危險的話,要記得不要被殺掉了。”
在接近山腹深處之前,那家夥似乎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偏過頭對他說了一句:
“火/藥彈丸就是可以
用來拉開距離的安全感,因為我們很弱才要用到這種東西,希望你也不要掛彩啊,我可是用姐姐的方式幫你訓練了這麼久,要是沒什麼效果,我會有種姐姐在背後盯著我看的感覺,很有負罪感的。”
“嗯……嗯。”
鬼殺隊善逸欲言又止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