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呢?”他問。
張延道:“走了啊。”
席亦城:“他自己回寢室了?”
“應該是吧,鈴一打響就出去了,我想叫住他都來不及,走得還挺快,你們沒事兒吧?”段秋鳴也是看著許暮星出教室的,但以前都是他們一起走,因為許暮星會等席亦城,隻要席亦城不翹課,他們都是同進同出。
“害,誰還沒點自
己的小私事了,”張延搭上席亦城肩膀,“走了走了,今晚食堂的夜宵是麵,寧儲已經幫我們點上了,催著我們過去呢。”
段秋鳴:“什麼麵?”
張延打開寧儲發的截圖看了眼:“青菜卷子麵。”
某人瞬間就飽了。
三個男生離開教室,席亦城雖然沒胃口,但還是去了食堂,為許暮星打包一份,段秋鳴他們胃口好吃起來速度快,他前腳進宿舍,他們幾個後腳就到了。
全是住一起的。
文瀚一中的寢室一間住八個人,除了他們還有楊晨傑和湯俊。
湯俊剛從洗手間出來,張延抱了乾淨衣服緊接著衝進去,關上門,也就是說,裡麵沒有許暮星。
席亦城放下麵,朝著自己上鋪的欄杆敲了下:“星兒,吃麵。”
上麵的人沒動靜。
他朝床鋪望去,被子拱著,隻露出了一個腦袋,湯俊朝他噓了聲說:“許暮星已經睡了。”
席亦城略顯詫異:“這麼早?”
“反正他自己說的。”湯俊在床上躺下,“一來第一個洗澡,洗完就說他先睡了。”
“那也不會這麼快睡著吧,難道是聽名著聽得犯困了?”寧儲脫掉球鞋,扯掉襪子,寢室裡瞬間彌散開一股臭味。
段秋鳴齜牙咧嘴,抬胳膊擋住半張臉,一手奪過寧儲的臭襪子往對方臉上懟:“聞聞,聞聞,你自己聞聞自己是什麼腳,說了八百遍了要麼去寢室外麵脫,散了你的腳氣再進來,要麼就進廁所洗完出來,你怎麼就不聽呢!”
“我出腳汗難受啊!”寧儲左躲右閃地辯解。
段秋鳴擒住他推進床裡,掀了被子捂住,再把臭襪子塞進去,寧儲雖然個子小,但滑溜得像泥鰍,兩個人一下鬨騰起來。
宿舍吵,又沒到熄燈的時候,許暮星自然睡不著,隻是不想理席亦城而已。
他懶得理他,但人偏偏要上趕著湊。
“都彆吵!”席亦城低喝。
段秋鳴和寧儲住了手。
“星兒?”席亦城又叫了聲,他也從沒見許暮星這麼早睡過,見人不應,伸出兩指在許暮星的側頸上碰了碰,溫度似乎有點高,轉頭問,“你們誰有溫度計?”
段秋鳴攤手。
寧儲道:“我也沒有。”
湯俊和楊晨傑一並搖頭。
“那個....我,”有一道細小的聲音響起,薛沅的存在感非常弱,直到他拿出溫度計,其他人才注意到他,他道:“我有個測額溫的。”
“借用一下,”席亦城接過溫度計,踩上踏腳的台階,星兒朝著裡麵,測額溫有點拗,於是掀了點被子往人脖子裡測了下,“37.6,星兒發燒了。”
許暮星直接被氣醒了,麵對席亦城,想裝睡都不容易,他掀開被子坐起來,曲起一條腿靠著床頭欄杆,道:“我沒發燒。”
席亦城把溫度計遞給他:“自己看。”
許暮星無奈解釋:“頸部血流豐富,剛才又蓋著被子,溫度能不高嗎?”
“行,沒事兒就好,你睡,”席亦城放心了,下了台階剛要換鞋,手機來電了。
是一串陌生號碼。
“喂?”他接起,皺了皺眉,一會兒電話掛了,問道,“誰告訴的她我電話號碼?”
“她?誰啊?”段秋鳴反問。
張延洗完了澡,打開門就聽見了這麼一句,咧嘴笑了笑:“淩霜雪吧,你生日那天我告訴她的。”
許暮星側了下目光,盯著席亦城。
席亦城轉身要出門。
許暮星叫住他:“去哪兒?”
席亦城說:“操場。”
“哦,”許暮星道,“我現在發燒了,你去校醫室給我帶點退燒藥。”
席亦城快步回來,拿過額溫槍重新給他測量,顯示36.8,手指點了點自己太陽穴:“星兒,你不是發燒,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你腦神經出了問題?”
許暮星一腳踹過去。
席亦城快速退開,樂著走了。
段秋鳴與寧儲又開始打鬨,餘光瞥見許暮星撥打電話,開玩笑說:“星啊,你該不會是要搖人吧?”
許暮星:“嗯,我搖教導主任去捉他。”
寢室成員:“.........”
都是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