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吃飯,正捧著手機躺著玩遊戲的段秋鳴隻聽了上一句,沒聽下一句,分神說:“星星你還沒吃飯啊,是不是席亦城拿了你飯卡你找不到了?”
他摸了摸口袋,想起飯卡之前放在教室
的課桌肚裡了,後來也沒注意,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拿了我飯卡?”
“他回來過啊,拿錢給你充卡去了。”
學校管得嚴,充卡也不能用手機,否則會被繳。
正說到席亦城,本人回來了,手裡提著飯卡卡套的繩子,看到許暮星回了寢室,稍稍愣了下:“不在教室研究黑板報了啊?”
“充了多少?”許暮星直接問。
知道瞞不過,席亦城隨口說:“沒多少,就兩百,我現金隻剩兩百了。”
他信他個鬼,席亦城以前也幫他充過卡,每次三個零打底,所以吃飯都是用一張卡。
打開自己的抽屜,某字典下壓著一疊現金,他全部抽出來遞給席亦城:“上個學期的獎學金還剩下一千,先拿著,差多少回頭我再取現給你。”
不接受是一方麵心裡還有氣,另一方麵不想抱著不該有的心思一次次再接受席亦城所謂的對兄弟的好,既不讓他越界,又非得讓他思想上遐想席亦城是彎的,自己逃不出思想牢籠。
誰願意遭這罪,除非哪天釋懷了。
席亦城大馬金刀往自己床邊一坐,臉色又變了:“我給你充個卡怎麼了!不定什麼時候我卡丟了就得用你的,有什麼區彆!”
“誒你這樣是不是叫吃軟飯?”張延今天也吃泡麵,嗦著麵條笑嘻嘻揶揄。
席亦城的眼神掃向他:“我軟飯硬吃,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您是大爺,您說了算,”張延收斂笑,繼續吃自己的泡麵。
許暮星把手裡的一千放席亦城桌上,用書本一角壓著,說:“自己收好。”
席亦城心裡團了悶氣,又不好發作,目光緊盯著許暮星,最近他一直纏著人,也沒見有什麼效果,反而星兒一看到他就一臉的煩,眼裡赤果果寫著討厭。
他拉長了臭臉,鄭重道:“星兒,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彆找地兒了,我們給你騰地兒,”張延端起泡麵第一個走人。
“對,你們是該好好談談了,掏心掏肺,開誠布公,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段秋鳴也抓了自己耳機快步出了寢室。
寧儲喲了聲:“最近成語學得不錯啊,但最後一句是審犯人的好嗎。”
段秋鳴:“嗨,意思都差不多。”
薛沅也抱著課本跟上,順手帶上門。
而門一關,三人齊齊趴在門縫上,這就是張延為什麼要給他們騰地兒,好聽牆角啊!
段秋鳴把他腦婆往下嗯,人頭疊著人頭,可寧儲個子沒有段秋鳴高,挨不上他頭頂隻好往張延和段秋鳴中間擠:“給我點位置啊!”
“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侵犯了彆人隱私,”薛沅推了推眼鏡。
但沒人聽他的。
他們不好奇許暮星到底為什麼和席亦城鬨,就是想聽聽席亦城怎麼吃癟,刺激。
寢室內,許暮星拆開泡麵,拿起熱水壺注入開水。
席亦城還是那麼坐著,眼底多了沮
喪:“星兒...”剛開口,忽的又喝了聲,水!”
“?”許暮星愣了下,也發現了泡麵桶底下漏水,當下被席亦城拉住了胳膊往後退,可他手裡的熱水壺還沒放穩,蓋子還沒合上。
這一踉蹌,水壺也倒了,開水也撒了一地,水壺當場滾落在地上砸出了不小的動靜。
“不是說好好談嗎,怎麼還打起來了!”
外麵幾人八卦。
除了他們,隔壁好幾個同學見狀也來湊熱鬨,有人發出一聲感慨:“謔,砸東西啊這是!”
“我還覺得他們隻是暫時鬨騰,現在看起來比想象的要嚴重啊!”
“我們要不要進去勸一勸?”
“許暮星也是狠人好吧,我們進去不定是他們怎樣,有事的可能是我們。”
張延含著嘴裡掛下來的泡麵,耳朵豎得賊尖:“靠靠靠,又有東西摔了,我去,席亦城好像要扒許暮星褲子。”
一同學雙手捧著手機,噠噠噠飛速打字。
從此校園論壇上又多了條置頂帖子:【校草和校霸終是水火不容,一寢難容二虎,兩人在寢室裡決戰紫禁之巔,有圖有真相。】
開頭一句話,內容全靠編。
“你們沒有同情心嗎!”薛沅氣紅了臉,“快點開門進去勸架吧!”
寧儲也有點捉急,摸了摸口袋:“鑰匙在裡麵!”
“我從來不帶寢室鑰匙,”段秋鳴無奈,拍了下張延後背,“你揣鑰匙了沒有?”
張延差點把泡麵桶交代出去,回頭呲牙:“老子也沒有啊!”
唰,寢室門突然開了。
貼著門的幾人往前一聳,啪,張延這回是真沒拿穩,泡麵桶蓋在了地上:“......草!”
許暮星走人,剛才不僅打翻了熱水壺,連桌上的泡麵也在席亦城和他搶拖把的時候打翻了,撒了他一身,地麵已經收拾了,衣服換了,此時此刻也不想再看見席亦城了,心特彆累。
“不是說好的是談嗎?怎麼還動起手了,”段秋鳴搬開自己椅子,椅腳下還有一塊被遺漏了的水壺碎片。
席亦城不想廢話解釋剛才的烏龍,壓低了眉,滿目沉鬱:“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張延嘖了聲,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更年期了唄。”
寧儲踹他一腳:“誰年紀輕輕更年期啊。”
“我.....”薛沅抱著課本,從張延弄撒的那一灘湯汁上跳過,吞咽著唾液,緊張地看著席亦城,又開始結結巴巴,“我、我.....”
席亦城看向他:“我什麼?”
薛沅弱弱說:“我知道許暮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