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2 / 2)

而自己對星兒說過的那些話還挾帶著憤怒和侮辱,那得有多痛?星兒那天回家是不是哭了?

許暮星的座位空了,僅剩一瓶可樂。

顯得有些孤零零。

趙簡要把可樂還給席亦城,不是許暮星的,那也不是他的,寧儲及時出手:“要不,給我吧,其實我挺渴的,行吧亦城?”

直接還給席亦城又是一記打臉。

席亦城發不出聲,點了下頭。

寧儲:“謝了啊,我今兒正好想喝甜的。”

“都彆說話了,接著早讀,”袁華一聲令下,朗朗讀書聲起。

今天讀的是語文古詩詞,末句映了某人心境.....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早上的插曲一過,又恢複了高三學生奮力複習的平常狀態,但班裡的小插曲,小八卦,新鮮小道消息都是枯燥乏味的複習生活裡讓人關注後能打起精神的小能量,所以還是有些不同的。

課間的吵鬨比平時小很多。

幾個男生湊在一起。

“我打賭,他們兩個不出一個星期就能和好。”

“不和好怎麼辦?堵什麼?”

“一頓早飯。”

許暮星徑自從他們身邊經過,於是聲音又小了些,他不管彆人的八卦,沒兩天不新鮮了就不會再聊。

上一節英語課英語老師指定了幾個人收各組作業,他是其中之一,將小組卷子收齊整,出教室又遇上了席亦城。

換了座位後席亦城在課間默默跟了他兩次,像委屈的金毛犬,但這次真是偶遇,席亦城剛去了個廁所回來。

“星兒。”

“讓開。”

席亦城讓道。

許暮星從他身邊走過,目不斜視。

體育課,段老師又拉全班跑圈,許暮星剛停下,眼前遞給來兩瓶礦泉水,一瓶是席亦城買的,另一邊是顧臨舟,他接了顧臨舟的。

按照上次一樣,全部跑操後自由活動。

寧儲和段秋鳴還惦記著之前沒比完的籃球賽,想拉許暮星再次打球,但是看到席亦城加入,許暮星果斷拒絕。

今天的體育課在上午,離下課還有兩三分鐘時,已有小部分人三兩成組地往食堂去,籃球場上的比賽也草草結束,不是沒有氣勢,而是因為席亦城打得太有氣勢,另一隊完全被碾壓,所以有氣勢的一方也沒了興致。

席亦城擰開水,喝了口,剩下直接往頭頂倒了一半。

他的脾氣、焦躁無處發泄,隻能靠打球宣泄出來,但胸膛依

然窒悶,抹了把臉後,他往教室走。

“亦城,你不去吃飯?”段秋鳴收了器材追上他。

“不去,吃不下。”

段秋鳴扭頭尋找許暮星,隻見許暮星又與顧臨舟走到了一起,歎了口氣。

席亦城回了教室,空蕩蕩的室內隻有他一人,不由自主的,他又開始盯著許暮星的新座位看,等段秋鳴與張延吃完飯過來,他依舊是那般坐著,目光一瞬不瞬。

“甭看了,換都換了,按照老袁的作風也不會再給你們換回去,”張延打著飽嗝懶懶散散地靠在後門,“我是萬萬沒想到你們能鬨成這樣。”

“換哪兒其實不重要,都期末了,還能換彆的教室?”段秋鳴隨便在席亦城周圍找了個位置坐,他和張延不大放心,所以來看著他一會兒,順便再幫他想想辦法。

張延道:“周末大家約個燒烤怎麼樣,邊吃邊聊?”

段秋鳴:“亦城,你覺得呢,我們幫你把星星叫上。”

“他不會來的,”席亦城也了解許暮星,打定了注意就特彆堅韌,除非是把人誆來,但這麼做又會惹星兒不快。

“不用了,”席亦城擰著眉。

“可是.....”段秋鳴還想說什麼,前門傳來點動靜,兩三個人進了教室,其中包括顧臨舟,走讀生中午除了可以在圖書館看書也可以在教室裡休息,他朝顧臨舟打了聲招呼,對方點了點頭。

每組末尾的座位並連成直線,顧臨舟一坐下,擋了席亦城的視線。

“顧臨舟,”席亦城憋著火。

顧臨舟看向他,亦是閒散的模樣,隻是氣勢絲毫不差,目光順勢而來:“有何指教?”

“誒誒誒,大家都是同學,有話好說,”段秋鳴打圓場,趁戰火還沒起。

席亦城舔了下後槽牙,目色森冷,他現在何止想揍顧臨舟,簡直想把人給刀了,也不知道他哪兒那麼多問題天天纏著星兒,他相信顧臨舟和星兒沒什麼,但總有他不知道的,比如那套衣服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借過星兒衣服。”他直言。

“是,”顧臨舟笑不達眼底,“我借人衣服需要經過你同意?”

“不需要,我隻是警告你,彆打什麼亂七八糟的主意。”

“你所謂的亂七八糟指哪些?”

席亦城微抿了唇,薄唇有些崩緊,微微眯了眯眼:“任何與學習無關的事。”

“亦城,你這樣不就回到原點了嗎?”段秋鳴腦袋大,為不拂席亦城麵子,小聲提醒,“和以前一樣霸道等於沒改。”

沉默了半分鐘,席亦城略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改了。”

起碼改了一點點,他沒有動手。

段秋鳴頭疼,他似乎能體會到許暮星的無奈,管席亦城確實挺累的,關鍵彆人還管不動,無奈搖了搖頭,倒是張延沒再多話,他和新生不熟愛咋咋滴他不願插手,於是玩起了手機。

而此時手機來了電話,寧儲。

“喂?”接起。

“我打你們電話怎麼沒人接呢,老秋在不在,席亦城在不在?你們在哪兒啊?”電話裡聲音急切,寧儲平時也咋呼但不是個急性子,“趕緊回宿舍一趟,出事了!許暮星他...”

教室裡就那麼幾個人,算得上安靜。

席亦城又離張延近,聽見了電話裡說的名字,當即身下椅子發出一聲大動靜,人已快速出了教室。

然而,寧儲說的大事不是許暮星身體出了事。

而是人家換了宿舍。

席亦城趕到時,許暮星的床位已經空了,屬於2號床的書桌被重新擦拭過,光潔不染塵埃,窗外投射的陽光一半鋪了桌麵,另一麵桃木色被籠罩在淡淡的陰影中。

人走了,卻還留了兩個收納箱,一個堆在席亦城床邊,裡麵裝了滑板、耳機、小夜燈等零碎,另外一個箱子裝了衣服褲子放在垃圾桶邊。

這些,全是席亦城以前買給許暮星的東西。

星兒統統都不要了。

包括他席亦城。

寧儲到寢室時看到的也是收拾好的樣子,腦子一熱就打了電話,現在卻怕席亦城衝動做出恐怖舉動,繃緊了神經,不過他的擔心多餘了。

席亦城隻覺得疼。

一個渾身都充斥著疼的人哪還有力氣做其他事,點點滴滴,絞心噬髓,隻能全力承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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