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走邊搜索附近waifi,可是沒有公用號,好在出了小區之後左轉一段路便是街道,街對麵就有營業廳。
他大步進門:“麻煩充個話費。”
店內沒有其他顧客,唯一的營業員正看同事怎麼幫手機貼膜,聞言坐到了電腦後,問道:“充多少?”
席亦城摸了摸褲兜,所剩的整百現金和零散紙幣加起來一共三百零五元:“充二百。”
“好的,號碼是多少?”
他報了號碼。
營業員操作很快。
店內有供顧客喝茶的休息區,位置都空著,席亦城在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等著手機信息,最先躍入的是號碼恢複正常使用的消息提醒,隨後是充值到賬後的餘額。
不知道這段時間,星兒有沒有打過他電話。
說不定有過,隻是停機沒接到。
不,肯定沒有過....
他低著頭,一直看著手機屏幕,屏幕熄滅後便重新使它亮起,心裡很肯定星兒不會聯係他,卻還要捧著手機想等一等。
再等一等.....
“您好,請問要不要看一下我們店內最近的新款,有打折活動,現在買手機還可以送靚號,”營業員熱情過來介紹。
席亦城道了謝說:“暫時不用了。”
營業員笑笑放下水杯:“好的,想買的時候一定先來我們家店看看,我們家活動很多。”
他略一點頭。
*
市區。
許暮星穿過空氣渾濁的樓道,扶著扶梯一步步往上,這家網吧在二樓,是市區內比較大的網吧,但租的地方大不代表衛生質量就高。
樓道裡的煙蒂和垃圾不少。
推開玻璃門,濃重的煙味、打字聲、遊戲喊話混雜一起撲麵而來,就近位置的人本能地看向門口,市區熱鬨,比之前的幾家人多,他還是用蠢笨的辦法找人。
等找了一圈,他走向櫃台。
打遊戲的網管抬了下眼皮子,摘了耳機掛脖子裡,打鬥音效從耳機內傳出,他單手操作鍵盤,另一手伸出櫃台,朝許暮星道:“身份證。”
“我不上網,我找個人,”許暮星說。
網管咻得收回手,戴上耳機接著打遊戲。
許暮星在櫃台前,提高音量問:“請問你們家網吧可以辦會員嗎?”
網管沒聽清,但有注意他說話,於是錯開了一隻耳罩問:“什麼?你說什麼?”
“我問這裡能辦會員嗎?”
“能啊,你要辦會員?”網管的視線從遊戲上挪開。
許暮星道:“我不辦會員,找人,想問問我朋友有沒有在這裡辦,能幫我查一下嗎?”
“哦,要進係統裡查,可以啊,”網管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遊戲,又分神說,“你等下哦。”
許暮星耐心等。
網管倒沒讓他等多久,幾分鐘後結束了遊戲
,椅子一滑挪到了另外一台電腦:“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席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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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二個字?”
許暮星說了具體的字,通常情況下,網吧有會員的話席亦城會辦會員直接充值消費,免了一次次繳費的麻煩。而這段時間席亦城不回學校,又不可能在家等著看他爸二婚,他不信席亦城不會來上網。
對方肯定是窩在某個角落,偶爾或者時常來他窩點附近的網吧。
網管敲了幾下鍵盤說:“沒有,會員裡沒有你朋友,你其他地方問問吧。”
“好,謝謝。”
“沒事兒。”
他出了網吧,招手又攔了輛的士,一天找不到就找兩天,兩天找不到就二天,網吧沒有就遊戲廳,他不信揪不出這個人。
又找了幾家,正要揀空位休息,一人迎麵走來撞了他,肩膀吃痛,人也踉蹌著往邊上倒,幸好雙手抓住了某隻椅子,後背的隱痛成了散發性刺痛,每痛一下就揪緊了神經。
“你長沒長....”撞人的想先發製人,看到他領口病號服,驀地一怔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你沒事兒吧,撞一下不至於怎麼樣吧?”
許暮星儘量站直,超出身體康複訓練能承受的範圍反而加重身體負擔,之前就感覺痛了,隻是沒剛才這一下來得厲害。
“喂,你說話啊?”撞人的男子有點緊張。
“你走吧,”他懶得糾纏。
“那...不好意思了啊,”男人將空椅子轉了個麵,方便他直接坐下後走了人。
許暮星在椅子上休息。
手機響起鈴聲。
“喂?”接通了電話。
“許暮星,你最近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
薛沅在電話裡小心翼翼問,他明白許暮星自尊心很強,如果換了自己也會一下子接受不了,更害怕看到彆人同情憐憫的眼光,好在醫生說可以恢複。
“挺好的,恢複得差不多了。”
“是嗎?”薛沅高興,聲音也大了些,而後又小了下去,“那我能來看你了嗎?”
“可以,”熬過了那段黑暗,許暮星不再排斥彆人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