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這麼大一家百強企業人家說賣就賣了,這是真舍得啊。”
“有什麼舍不得的,趁著現在估值高行情好直接套現,手裡拿的都是能流動的現錢,那才叫真金白銀。”
“傳聞說他要轉做風投,真的假的?”
“這行業風險大,你聽誰說的?”
今日是鼎豐集團周年慶,特地邀請了業界名流參加慶典,王總與三個老友聚在一塊兒閒聊。
“前兩天一起吃飯的小陳總,”好友與王總碰了碰杯說,“具體的我不清楚,就那麼一說,不過我知道席先生在新豪庭樓盤入手了兩套七八億的豪宅給他對象和孩子,這可是實打實的。”
“喲,好地段啊,和他那麼一比,我三千多萬的彆墅真不夠看。”
“誰說不是呢。”
“嘖,年紀輕輕的生意場上就這麼有魄力,都快甩我們這些老家夥一大截了。”
“也不年輕了,三十好幾的人,”一道沉穩有力的低音切入其間。
幾人一回頭,麵容堆滿笑,王總率先與對方握了握手,舉香檳一碰:“方才我見姚董正和您談話,也就沒打招呼,席先生可彆見怪。”
“怎麼會,王總您客氣了。”席亦城舉杯。
其他人也舉杯示意,燈光下觥籌交錯。
“對了,席先生要轉做風投?”有人老話重提,又敬了一杯,這是想打聽好了以後打好關係,保不準哪天就要拉投資。
席亦城道:“還在考慮,想做風投也想嘗試自己做一些資源整合。”
聽人親口說便是得到了確切答案,王總和好友想法差不多,提議道:“席先生,等酒會結束,不如我們請您再去喝杯茶聊一聊怎麼樣?”
商場瞬息萬變,時代不斷進步,許多商機是他們這輩人沒琢磨透又錯失的,所以得跟上年輕人的想法,也是想互通有無。
“恐怕得改天。”
酒杯輕晃,香檳借著燈光搖曳,席亦城舉杯淺嘗,抬手間無名指上的婚戒愈發奪目,他笑:“今晚我愛人從國外回來,待會兒得去接機。”
“原來如此,那就隻能改天了。”
“席先生和愛人感情好,羨煞旁人啊,哈哈....”
王總和好友又恭維幾句,說的也是真的,席先生的愛人不常露麵很少人見過,據說是位醫學教授,雖然行業身份不同,但彼此很相愛,席先生身邊從來沒有鶯鶯燕燕這點便可窺見。
賓利從酒會會場離開,一路前往機場。
夜晚的霓虹掠過車窗,劃過男人臉龐,麵色平靜,卻心如澎湃,他的星兒一個星期前和導師前往國外參加學術交流會,很忙,每天能給他的時間隻有臨睡前一個小時的視頻通話。
為了專注,他還不讓他去找他。
整整一個星期,星兒都不在他身邊,他想他,哪怕每天都有視頻見麵。
“儘量快點,”他道。
“好的,先生,”
司機答。瞄了眼顯示屏的時間,許教授要晚上十點的飛機抵達Θ_[]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現在才八點多,到了機場還得等一個小時左右。
這....也不用加快啊.....
雖然這麼想,司機還是加速,從八十邁提速至八十一邁....
十點一刻,許暮星提著一杆小小行李箱順著人流走出出站口,淺色風衣長及小腿,與導師並肩,步子不緊不慢。
席亦城沒在車裡等,在機場內,迎上前便把人擁入懷中汲取熟悉的溫暖。
“星兒。”呢喃在耳畔。
“公共場合,”許暮星提醒,又小聲說,“還有導師在。”
導師笑笑。
席亦城輕輕一抱便將人鬆開,與導師打過招呼,他不止開了一輛車過來,還有另一輛也停在機場外負責接送星兒的老師。
兩人與導師作彆。
導師上車,尾燈沒入夜色。
“好了彆看了,老師已經走了,你剩下的時間歸我,”席亦城站在賓利旁,打開車門的同時也將許暮星撈進懷裡,勒得有點緊有點凶,不像之前類似禮貌性質的擁抱。
滾燙的呼吸蹭著肩窩,牙齒咬在頸側。
“咬人的習慣能不能改了,”許暮星推他,不算很重但也沒多輕,總會留下一些齒痕到第二天才消,“已經入春了穿不了高冷毛衣,你注意點。”
“都知道你許大教授結婚多年,還有個愛咬人又黏糊的愛人,有什麼關係,有個印記還能幫你擋擋外麵的野花,”席亦城耍無聊,說著,濕潤舔舐過淡淡的牙印。
許暮星輕哼,亂了呼吸:“你又提,多久前的事了還總念叨,花我也沒收,有什麼可吃醋的。”
“他送你玫瑰你還不讓我吃醋?還是情人節送的!難道要讓我大方?”
快奔四的男人了,在商場上遊刃有餘,麵對許暮星時卻還是當年護喜歡的人跟護眼珠子似的小子,占有欲強,不容彆人覬覦。
“兩年前的事,至於你記到現在?”
許暮星頭疼。
兩年前他帶了一批實習生,其中有個實習生在情人節送了他玫瑰,那天正好席亦城來接他下班,撞個正著,於是打翻了大醋缸,每次膩歪都要往他身上種不少草莓,顯眼的隱秘的,怎麼羞恥怎麼來。
想到這些,耳根不禁發燙。
“不是我非要記得,是怕哪天你又被人惦記,”席亦城眉頭緊鎖,哼哼,委屈樣。
許暮星好笑,也不知道他委屈什麼,自己整個人都是他的,畢業那年席亦城便帶他去國外注冊,彼此帶上了婚戒,之後進醫院工作,轉正、評職稱、忙進修忙論文,哪有空關注彆人,而自己這輩子也隻會愛席亦城一人。
“被彆人惦記又怎樣,”許暮星在他耳邊嗬氣,“我隻愛你啊席亦城。”
“必須隻愛我,”席亦城滿意了,頓時眉頭舒展,捧著許暮星的臉又印了一個吻。
“好了,上車好吧,”許暮星軟聲說。
兩人坐進
車內。
許暮星對司機道:“老李,送我去醫院。”
“大晚上還去什麼醫院?”席亦城攬住他腰,把人抱到腿上。許暮星同樣長手長腳,這麼坐顯得空間更狹窄,可耐不住席亦城愛黏糊,後來也漸漸習慣了。
“臨時安排了一個手術,下了飛機就得趕過去,挺急的,”他說,“但是我保證,做完手術就回家。”
“身體吃得消?”
“我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很好。”
“嗯,”淡聲應下,手握在腰際,緩緩探入。
“席亦城!”許暮星略驚,壓抑著聲音,後麵想罵流氓的話被封入唇中。
老李目不斜視,升起擋板隔絕前後空間。
他給席先生當司機多年,知道兩人恩愛,一段時間沒見麵便如新婚燕爾,看得他都羨慕,這些小情小趣都是甜蜜的證明。
車內隔音效果好,推拒了兩下便不再掙,一個星期沒被抱過,許暮星也很想他,勾住席亦城脖子纏吻,手指沒入對方發間,吻得熱烈。
“行李箱裡有我給小豆包帶的禮物,記得放在他床頭,明天...明天他一睜眼就能看到,”唇分時他說。
“知道了,那我呢?我有禮物嗎?”席亦城喘著粗氣問。
隻是不等許暮星回答,他又吻住了他,許暮星想說話卻拿不回主導權,隻得隨著身體的溫度沉溺其中。
.....
賓利抵達醫院,穩穩停正門外。
席亦城幫他整理衣服,弄皺的上衣重新放下儘量拉平,拿開星兒擋住眼睛的手,俯身輕笑:“知道你要手術,我又沒拿你怎麼樣,不就是討點利息。”
“你話真多,快點幫我穿好。”
說不羞恥是假的,許暮星一腳蹬在他胸口把人踹遠,昏暗燈光下可見眼尾殷紅。
“遵命,”席亦城握住腳踝,勾了勾唇,嘴上聽從,行動上卻不是這麼說的,舌尖點火,沿著褪了一條褲管的修長小腿一路往上滑.....
許暮星揚起脖頸,喉中抖出一句嗚咽。
五分鐘後,他下車,用力甩上車門。
後座車窗降下,席亦城好整以暇,笑眼望著風衣翻飛的背影說:“待會兒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改變主意了今晚不回家,”許暮星說氣話,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