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這麼早？”
客廳裡, 曹留也沒拿自己當外人。
正準備去廚房盛早飯，就見妹妹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多少有些訝異。
這丫頭有個習慣, 讀書時，每到休息天就喜歡多在床上賴上一兩個小時，尤其是冬天。
陳弄墨沒臉說她其實很困, 但是被餓醒了，隻能含糊找個借口：“新環境有點不習慣吧。”
聞言, 曹留也沒說信不信，隻是點了點頭, 換了個話題：“那給你也盛早飯？”
“好...”
等二哥進了廚房，陳弄墨也準備去洗漱。
隻是看著亦步亦趨跟上來的男人，好笑問：“跟著我做什麼？不去吃早飯？”
邵錚長臂一伸，將人鬆鬆的鎖在懷裡, 才笑回：“等你一起。”
“我要刷牙！”
“嗯...我知道。”
“...”看著某人不僅不退，還得寸進尺的將腦袋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陳弄墨沉默一瞬，到底什麼也沒說, 自顧自拾掇起自己。
反正她早就看明白了, 某人私底下是真的很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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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很豐盛。
全是邵錚起早準備的。
有粥、雞蛋餅、小包子, 陳弄墨的跟前還額外有一杯牛奶。
她很餓，下意識先去夾了最填肚子的小包子咬了一口。
是純肉餡的，沒有特彆多的調料, 隻有蔥花，偏甜，是她喜歡的口味。
“吃得慣嗎？”見小妻子表情怔愣了下，一直關注著的邵錚溫聲問。
陳弄墨眨了眨眼, 咽下嘴裡的食物才問：“你做的？”
“嗯，根據你之前做的湯包調整的，怎麼樣？喜歡嗎？”
“很好吃...你什麼時候起來做的？”陳弄墨視線在男人俊美的麵容上轉了一圈，發現他不僅沒有疲憊感，整個人還如春風拂麵般，就離譜。
瞧出了妻子的震驚點，邵錚好笑的抬手戳了戳她：“包子前兩天就準備好了，早上隻是拿出來熱了一下。”
知道自己想岔了，陳弄墨不好意思的埋頭繼續吃。
小夫妻間其實沒什麼親昵的舉動，說的話也是尋常，但坐在兩人對麵的曹留就是覺得此刻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沉默半晌，他在離開還是繼續礙眼中，選擇了繼續礙眼：“咳咳...聿聿，大學怎麼樣？能習慣嗎？”
聞言，還沒來得及問妻子的邵錚也看了過來。
正想著應該怎麼將話題引到秀秀身上的陳弄墨心下一喜，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還行吧，大家都很珍惜學習的機會，基本每天都在看書...”
接下去，她就將同學們的各種卷大致說了一遍，又吐槽了食堂的飯菜難吃。
兩個男人都是讀過大學的，所以對於她說的校園生活，也能接的上話。
就在曹留也分享了一個，在大學時遇到的好玩事情後，陳弄墨似想起什麼般：“你不說這事兒，我差點都忘了，二哥，我遇到熟人了。”
說著，她便期待的看著對麵身形魁梧的男人。
曹留瞧出妹妹是在憋什麼壞，卻還是好脾氣的配合問：“是誰？”
“童秀秀啊，你還記得吧？”
其實，從妹妹有些促狹的小表情中，曹留已經猜到了個大概，卻很是沉得住氣的任由她發揮。
果然就聽到了意料之中的名字。
陳弄墨說完秀秀的名字後，就一直注視著二哥的反應。
發現他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心裡有些失望。
雖然這幾天秀秀什麼也沒說，但是從她幾次欲言又止，又不好意思開口的行為中，就能看出，她對於二哥目前的情況還是有好奇的。
因為不了解二哥的態度，再加上秀秀始終沒有問出口，陳弄墨便也故作不知。
如今看來，當時裝作不知道或許是最好的決定...
“你二哥是猜到了，所以才不驚訝。”邵錚不喜歡妻子皺眉，給她夾了快雞蛋餅，提醒了句。
聞言，陳弄墨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問二哥：“真的？”
曹留掃了眼妹夫，才低笑了聲回道：“下回想跟哥哥說什麼，可以直接說。”
被嫌棄拐彎抹角的陳弄墨皺了皺鼻子，咬了口雞蛋餅，才有些含糊不清的問：“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秀秀？”
聽到妹妹親昵的喊秀秀，曹留挑了下眉，再次確定兩人的確相處的不錯：“能讓你露出曖昧表情的，這麼些年，你知道的隻有劉圓圓跟童秀秀了，劉圓圓結婚很多年，所以不會是她...”
很好，解釋的相當簡單明了，就是太聰明了，襯托的自己有些傻，陳弄墨撇了撇嘴。
“彆理你二哥，他那人一肚子心眼子。”邵錚立馬哄人。
聞言，陳弄墨立馬笑了出來，不過很快就又收斂了起來，皺眉說起王才華的事情。
最後，在兩個男人明顯不大好的麵色下，做了總結：“...我覺得我沒多想，王才華肯定是看上秀秀了，就是不明白有些男人怎麼想的，喜歡可以追求，為什麼非要用下三濫的招數？”
曹留語氣淡淡道：“這算什麼男人？”說著又看了眼妹妹：“傻不傻？那樣的人也配說喜歡嗎？”
陳弄墨“唔”了聲，覺得二哥說的很有道理：“好在我跟秀秀早早瞧出了他的壞心眼，不然事發，就算有辦法將處境扭轉回來，名聲也不好聽了...”
邵錚皺眉：“也不能放心的太早，有些人心臟，一計不成很有可能有第二計，不過就像你說的，他的手段很嫻熟，應該不是第一次，我會請人查查，不然就算童秀秀避開了，也還會有李秀秀或者劉秀秀...最重要的是，這事你得叫童秀秀跟家裡說，不止在學校，上下學也得注意著些。”
這話不是危言聳聽，他又細細與妻子說了一個親身經曆的事情：
大約十年前。
邵錚出任務的時候，途徑一個縣城，遇到了一個鬨的挺大的案件。
說來跟童秀秀與這個王才華的開頭有些像。
無所事事的二流子，瞧上了個漂亮的女工人，追求不成，便趁著人下班的時候，擄了人將之玷汙了。
在二流子看來，占了身子，女工人隻能跟了他。
不想那女工是個烈性的，事後去派出所報了案。
事情鬨大了，最叫邵錚覺得背脊發寒的是，居然有很多人覺得女工不檢點，不然人家二流子怎麼誰不下手，偏偏選了她？
也有很多人覺得，女工不應該鬨，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如就跟著二流子過得了。
唯一幸運的是，那女工的家人很護著她，堅持要公道。
那些年流氓罪很重，又加之鬨的很大，流氓直接被立了典型槍斃了。
後來邵錚還問了當地戰友，關於那名女工的後續情況。
知道她很堅強，被父親送去了遠方表姑家生活，才覺得心中的憋悶感消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