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看到她慌張的樣子，伊爾謎愉快地彎起眼睛，毫不吝嗇地誇獎：“真乖。”
被塞得滿滿當當的衣帽間裡，安妮掃了一眼，挑了一條純黑色的高領蓬蓬裙，在一眾繁複華麗的設計中，這一件看起來顯得最低調。
裙身的黑色緞麵上是同色的尖塔刺繡，隻在裙擺處點綴了黑色蕾絲花邊，唯一誇張的元素是搭配的長筒漁網襪，瞬間讓整個造型多了一點點隱晦的澀情感覺。
隻是在屋子裡試一下而已，她沒穿鞋，就這樣直接出去了。
“好看嗎？”她低頭扯了下裙擺，“會不會很奇怪？”
“不會哦。”
伊爾謎好整以暇地地看著她，跟他想的一樣，這些衣服很適合雪膚黑發的她。
高貴、優雅，又危險迷人。
他很滿意。
“過來。”他朝她勾了下手指，“綁帶沒有係好。”
是她懶得係啦，所以才隻扣了脖頸後的扣子，綁帶隻在後腰處敷衍地穿了兩下。
安妮走過去，反手摸了一下背後亂糟糟的綢帶，“太麻煩了。”
伊爾謎沒有理會她嬌氣的抱怨，把她拉過來背對著他站著。
他手指靈活地解開她揉成一團的長帶子，從後脖頸下不斷交錯著向下穿插。
背對的姿勢讓安妮很沒有安全感，身體的感觸好像因此也變得更敏銳起來。
哪怕隔著衣服，後背的皮膚依舊在他的目光下戰栗著。
“好了。”伊爾謎在她的後腰下打了個蝴蝶結，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手藝。
安妮也鬆了一口氣，這種又怕又渴望的感覺，太磨人了。
她不著痕跡地轉過身後退幾步，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謝謝你的衣服，那我們就兩不相欠啦！”
又在說傻話了……
伊爾謎不置可否，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有需要隨時聯係我，委托費用給你打七折。”
“什麼委托都可以嗎？”那陪她睡覺行不行？安妮接過名片，差點脫口而出。
“唔，不是哦。”伊爾謎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不過，是安妮的話，我有可能會破例也說不定。”
安妮心知肚明他的破例是為了什麼，但她對此樂見其成。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她歪頭看他，想了想還是按捺不住說：“你要走的話，我能要一個goodbye-kiss嗎？”
“可以。”他答應地很乾脆，甚至還自以為很幽默地開了個玩笑：“不收費哦。”
聽話的孩子要適當給予獎勵，伊爾謎深諳這一點。
她對他的病態渴望是他操控她的利器，但不能讓她太滿足，這樣她才會在日複一日的渴望中徹底沉淪。
他挑起她的下巴，俯身輕輕吻了她一下。
一觸即分。
安妮感覺像是一隻蝴蝶在她嘴唇上短暫停歇了一秒，她還沒有來得及分辨其中滋味就已經飛走了。
她嘟起嘴，幽怨地仰頭看他，“沒有了嗎？不夠不夠～還要嘛！”
“安妮，要學會忍耐。”伊爾謎語重心長地教導自己的洋娃娃。
雖然他其實很滿意她對他的渴求，但他還是冷下臉、語氣也帶著恐嚇意味。
他冷臉的時候，漆黑的眼睛像是無底的深淵，散發著恐怖氣息。
安妮被他盯著，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後退了半步，捂著狂跳的心口小聲道：“我知道了。”
“乖。”伊爾謎聞言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
安妮屏住呼吸，沉默地看著他離開，直到門被關上，她才倚靠在桌沿上，急促地喘息起來。
好嚇人，但是她好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