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2 / 2)

誒誒誒,沈翰墨今天也來了嗎?

也是,沈家的人估計都已經接到了請帖,沈翰墨會出現在這裡也根本不足為奇。

既然沈翰墨還有沈長亭都已經出現了,那麼江紹元那個假少爺肯定也在了。

果不其然,很快,雲暖暖就在另外一側靠近門廳的附近,看到了江紹元的身影。

也不知道沈翰墨怎麼突然就走了過來,橫插在他們兩人的中間,雲暖暖稀奇地看著沈翰墨。

她和沈翰墨當然沒什麼交情,要說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吃了那天漫展上麵的瓜。

自從漫展結束以後,沒能等到心心念念的地鐵美女,沈翰墨再也沒能看到他喜歡的,想要追求的那個女孩。

正巧這個時候,許蔚的身影移動到他們的眼前,看到沈長亭的身邊居然站著沈翰墨,許蔚明顯被嚇了一跳。

瞬間就挪動身形,朝著其他的方向走去了。

雲暖暖根本顧不及沈翰墨為什麼要突然前來的緣由,看到突然走掉的許蔚,頓時連線吃上了瓜。

【估計打死沈翰墨也不會相信,他心心念念喜歡的那個地鐵美女,其實就在他的身邊。】

嗯?

沈翰墨的眉心一跳。

他本來是想要勉強自己,為了刺激一下沈長亭,想從沈長亭的身邊搶女人。

雖然這很不符合他的性情,他已經心有所屬,隻是因為想要叫沈長亭好看,而拉下一個並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對方的人下水。

但隻要一想到沈長亭吃癟的模樣,沈翰墨還是出現在了雲暖暖的麵前。

卻陡然聽到這聲奇怪的聲音。

又來了。

他站在雲暖暖的身邊,明顯看到雲暖沒有張口說過一句話,和上次一模一樣的情景。

那一次,他一開始以為是出現了錯覺,但後來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去了南城西區的漫展,當真在漫展上麵看到了他思念已久的那個女孩。

所以絕對不是什麼錯覺,也更不是什麼幻覺。

他能夠切切實實聽到雲暖暖心裡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沈翰墨也根本顧不上那麼多。

他開始環顧四周。

雲暖暖說什麼?她說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地鐵美女,就在他的身邊。

是在現場嗎?

其他家族的豪門千金?沈翰墨基本都有個大致的印象,腦海裡根本沒有這一號人物。

遊輪上麵的禮儀小姐,或者女性侍者?

每一張臉他幾乎都確認了一遍,也根本沒有。

沈翰墨感到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他根本不打算放棄,上一次被拒絕的理由居然是對方用了她喜歡女性這麼蹩腳的借口。

沈翰墨絕對不會相信。

既然雲暖暖能夠得知所有的事實——沈翰墨假裝若無其事站在她的身側,靜靜聆聽。

沈長亭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他:“堂哥突然前來,是有什麼事要指教嗎?”

沈翰墨隨意拿起侍者托盤上的一杯酒,淺嘗一口,才看著他,眼神冷得像冰:“我想站在這裡就站在這裡,這也要過問你的意思?”

“那當然是不用了,畢竟也沒有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的規矩。”沈長亭微微一笑,他們兩個就是自始至終都不對付。

沈翰墨繼續看著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剛剛竟然有些上頭,企圖在今天名義上是給雲景曜找未婚妻,暗地裡也是給雲暖暖在物色未婚夫的晚宴上,想要變成雲暖暖未婚夫的候選人。

他根本不可能喜歡上雲暖暖,倒不是說雲暖暖不好,而是一顆心根本無法二用。

這個時候,沈長亭估計也早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立即就抓起了雲暖暖的手腕,果然在那從容的笑容後,又有下文。

“既然堂哥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帶著雲小姐先走了。”

沈翰墨眉頭一皺,他自然不可能叫雲暖暖走,他還要聽到下文。

一時情急之下,他居然說出了:“雲小姐不能走。”

欸?

伴隨雲暖暖驚疑不定的眼神,以及沈長亭雖然仍然帶著笑,但這笑裡根本藏著刀的嘴角弧度。

沈翰墨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替自己這句話找補,隻能繼續說著:“總而言之,雲小姐暫時還不能走。”

雲暖暖看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擺,頓時露出了疑惑的麵孔。

沈翰墨總不至於看上她了吧?應該不可能吧,他可是一個純情老boy啊。

在角落裡的許蔚,好像也在觀察他們這邊的舉動。

聽到這裡起了一點動靜,他的神色十分慌張地立即轉了過去。

雲暖暖很快精準地捕捉到了他的身影,不禁露出了很想吃瓜的眼神。

【上一次沈翰墨苦等女衛生間門口整整八個小時,都沒有等到對方的身影出來。】

【那是因為對方早就溜走了。】

【也不知道沈翰

墨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他喜歡的那個地鐵美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其實就是他的死對頭沈長亭身邊的私人秘書許蔚!】

如遭雷擊,沈翰墨整個人都僵直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他剛剛聽到的一切。

那個地鐵美女怎麼可能是沈長亭的秘書許蔚呢?

對方是個女人,而許蔚分明就是個男人。他絕對不可能認錯。

【之所以沒在衛生間等到,根本不是因為他盯得不夠仔細,而是因為對方壓根就沒有進過女廁所,從始至終他進的都是男衛生間啊。】

沈翰墨的手指都在顫抖。

這時候,雲暖暖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沈翰墨沒認出來也很正常,那天我也沒認出來。許蔚女裝的裝扮實在太出色了,如果不說他的真實性彆,誰會相信他不是個女人呢?】

沈翰墨慢慢握緊了拳頭。

【沈翰墨剛剛居然還在衛生間裡差點暴打了許蔚。這是有多麼討厭沈長亭這個死對頭,恨屋及烏啊這是。】

聽到這裡,沈長亭的眉梢也忍不住微微挑了起來。

沈翰墨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呼吸的了。

隻知道等他有意識的時候,他人已經再次出現在了衛生間。

正在用冷水反複不斷的清洗自己的臉。

從後麵突然走進來一道熟悉的人影。

沈翰墨抬頭的那一刻,在鏡子裡認出了對方是誰。

轉過身來對視的那一眼,許蔚也明顯愣在了原地。他根本沒想到衛生間裡麵居然會有沈翰墨。

根本是冤家路窄啊。

許蔚戴著已經殘破的眼鏡,準備轉身趕緊離開衛生間這個是非之地。

被沈翰墨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就追上了他的步伐。

沒能成功從衛生間脫離,僅僅差了那麼一步,沈翰墨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麵前。

隨即,許蔚就感覺自己的領口又被對方給拎了起來。

這一次要比上一次凶險許多,沈翰墨不由分說直接拎著他,將他狠狠摔在了地麵。

許蔚的後背撞擊到地麵的那一刻,雙眼微微震了片刻,疼得他麵色瞬間蒼白。

不等起身,沈翰墨又來到了他的麵前,蹲在他的身上,重新拎起他的衣領。

破碎的眼鏡已經滑落到了地麵。這對於十米之內,人畜不分的許蔚來說很是沒有安全感。

他伸手摸來摸去,沒能摸到眼鏡,細碎的劉海下,那張秀氣的臉被迫抬了起來。

沈翰墨狠狠摳著他的下巴,幾乎將他整張臉都拉到了近前,再仔細觀察。

如果以前,他剛聽到雲暖暖說這些話的話,肯定會覺得是啼笑皆非的笑話,根本做不得真。

可是上一回,他在半信半疑之間選擇賭一把,去了漫展之後,果真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個美女。

雖然追求不成,但也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雲暖暖的心聲,幾乎是百分百正確,不要對此產生任何懷疑。

所以現在,雲暖暖說他一直喜歡的這個美女,一直都在身邊,隻是他沒發現,也沒注意。他相信。

所以現在,雲暖暖說他一直想要等待到的這個美女,原來是有一種喜歡穿女裝癖好的男人裝扮,裝扮者就是他的死對頭沈長亭的秘書許蔚。

他也相信。

正是因為相信,沈翰墨才難以接受眼前的現實。

原先許蔚不管在任何地方看到他,總是會下意識閃躲,總是會下意識垂下頭。

他以為許蔚那是懼怕他的權威,是一個讓人覺得可笑的膽小鬼。

現在卻明白了,許蔚原來根本不是怕他,而是怕和他對視以後,會被他發現他的身份,就是地鐵上那個女人。

原來沒有注意到的一些細節,如今全部對上。

許蔚秀氣的眉眼被暴露無遺,在無妝的狀態下,竟是和那雙帶著全妝的眉眼有一些詭異的重疊。

沈翰墨忽然就笑了起來。

水流一直在嘩嘩作響,水池底部被遮住了,很快水色就漫過了洗手池,一路蔓延到他們的身邊。

無論是許蔚的身上,還是他的西裝褲腿都已經被染潮了。許蔚的襯衫狼狽地印在他的皮膚上。

沈翰墨看著他。

長這麼大以來,人生第一次的喜歡,好不容易才以為遇到的真愛,原來這麼可笑。

那一天他拒絕他的理由,用的是喜歡女人這種話,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覺得他是在敷衍,隨便找了個讓人覺得可笑的蹩腳的借口進行搪塞和敷衍。

原來都是真的,原來他確實喜歡女人,因為他根本就是個偽裝女人的男人。

變態。

沈翰墨的雙拳緊握,情緒已經到達了最頂點。

變態。變態。

他當時居然會有眼無珠,沒有認出他是個男人。

哪怕現在,他都覺得這種事失真得像是在做一場漫無邊際的夢。

雙手顫抖,沈翰墨望著他的臉,狠狠揮拳要砸向他的臉。

這張讓他感到厭惡的,十分秀氣的臉。

這張曾經欺騙了他,讓他信以為真的臉。

難怪他會躲著他,會拒絕他。

許蔚見他要揮拳而下,害怕地閉緊了眼,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

在心中他已經感覺到了,沈翰墨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因為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

他守護了隱藏了那麼久的秘密,在不小心撞到莫名坐地鐵的沈翰墨的那一刻,就知道會有守不住的這一天。

他沒有想過騙人。更沒有想過要騙沈翰墨。

從他穿上女裝,並且愛不釋手的那一刻開始,注定他是一個不被世俗所接受的異類。

想象中的拳頭沒有揮下來,而是帶著一股勁風砸在了他的耳側,掀起了他的一些發絲。

許蔚又睜開眼,看到沈翰墨臉上露出的憎惡情緒。

他無法接受他是個男人,無法接受自己像是個跳梁小醜一樣被欺騙。

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出現在地鐵上,出現在漫展上,他親眼看過她嬌羞的麵孔,怎麼可能,又怎麼會是個男人呢?

不可能。不可能!

劇烈的動作並沒有停止,許蔚又被沈翰墨給重新拉了起來。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沈翰墨將他強製抓著,一路抓到了外麵的甲板上。

連接著的雲梯靠著附近的停車場。

他拉著他,又強製將他帶到了雲梯下麵,港口上麵的風很大,吹得他們的頭發一直在浮動。

他的車停在停車場上麵,司機正坐在車裡麵愜意地聽著歌。

見到沈翰墨來了,司機趕緊將歌停下,車門打開,沈翰墨一把將人給塞了進去。

沈翰墨一聲令下:“走。”

司機趕緊走了。

雲暖暖始終吃著瓜,滿腦子彈著係統“臥槽臥槽”炸裂的聲音。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雲暖暖帶頭領著沈長亭追出去的時候,沈翰墨的車輛已經駛離了港口的方向。

夜風幾乎將月色給吹散了。

遠處的風景像是墨一樣沉,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汽車開往哪個方向,又去往哪個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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