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望表情有些錯愕。
他看得出來,這幾天,葉以蘅都在躲著他,自從那件事發生後,他們甚至沒有再坐在一起吃過一頓晚飯。
葉以蘅今天和往常一樣在客廳看完電影就上樓洗澡睡覺。
不到十點她就睡了,陸嘉望那會還沒回房間,他應該還在樓下的書房忙著工作上的事情。
她裹著被子,入睡得很快,隻是半夜,她忽然覺得口乾舌燥,整個人好像被火架起來烘烤一樣,熱得厲害,喉嚨跟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又澀又疼,她還以為是這是做夢,直到牆上的壁燈打開,迷糊中有人喊醒了她。
陸嘉望表情凝重,聲音卻格外的溫柔。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剛醒過來,葉以蘅昏昏沉沉的,靠在床沿,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陸嘉望把手放在她額頭上,臉色變了變。
“葉以蘅,你發燒了。”
葉以蘅摸了下自己的額頭,還真的挺燙的。
難怪頭這麼重。
她覺得這個七月簡直是水逆,七月初才剛感冒了一次,病了一周才好,現在還沒到月底竟然又發燒了。
估計是這兩天在辦公室空調開太大導致的。
用體溫計量了下,37.5℃,還好,隻是低燒。
陸嘉望放好溫度計:“換衣服,我們去醫院。”
她連連搖頭。
“不去,吃個退燒藥就好了。”
現在三更半夜的,她覺得自己還沒有嚴重到一定要去醫院的程度,而且還隻是低燒,她平時在家也是吃點退燒藥就沒事了。
“乖,聽話。”
他打開衣櫃,把她的衣服拿出來,準備幫她換。
她撒嬌:“真的不想去,我好困。”
拗不過她,陸嘉望隻好去客廳藥箱裡給她拿退燒藥。
吃完退燒藥,葉以蘅很快又睡了過去,記憶好像變得模糊,當她再醒過來,牆上的時鐘指向早上七點,她額頭上全是汗,看了眼,陸嘉望不在房間。
與此同時,客廳傳來某人打電話的聲音。
她聽到陸嘉望正給彆人打電話,對方應該是個醫生,他正在詢問用藥情況。
“昨晚三點發燒的,不肯去醫院,隻吃了一顆退燒藥。”
“五點出了很多汗,現在還沒醒,但臉很燙。”
“溫度嗎?剛才是37.2℃,比夜裡降了一點點。”
“嗯,你繼續說,我在聽。”
隻不過是低燒,他竟然緊張得一夜沒睡,忙前忙後。
葉以蘅眼睛有點熱,心裡湧過一陣很奇怪的感覺。
沒了睡意,她靠在床沿看向窗外的風景,而客廳的陸嘉望打完這個電話,又接了另一個電話,大概是今天原本
有會議要出席,他和對方說推遲到明天。
掛了電話,陸嘉望就下樓了。
葉以蘅好奇,穿著拖鞋走出去,剛走到二樓就聽見廚房裡傳來動靜。
陸嘉望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在煮粥,鍋裡煮的應該是青菜瘦肉粥,案板上還有留下的青菜碎屑,他做飯的次數屈指可數,導致有些手忙腳亂,想起來他第一次做飯還是她哄他做的,做的是容溫愛吃的照燒雞翅。
葉以蘅靜靜地看了一會,這短短幾秒鐘,她好像想了很多事。
半個小時後,陸嘉望捧著剛煮好的粥回房間。
“你醒了?”他溫聲問,“什麼時候醒的。”
葉以蘅沒說話,隻是看著他。
粥放在桌子上,散著熱氣,陸嘉望坐在床沿,伸手探她額頭的溫度。
大概是見她不說話,他眼神暗了暗。
“還在生我的氣?”
“一生氣就不和我說話。”
“但我還是想不明白,我最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總要把注意力放到彆人身上。”
葉以蘅心裡酸酸的,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她這會竟然有點想哭。
“陸嘉望。”
他緩緩轉過頭。
“謝謝你哦。”
聽見這話,他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葉以蘅伸手抱住了他,抱得很緊。
陸嘉望眼底似有冰雪消融,漸漸漾開笑意,這些天懸在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被挪開。
“陸嘉望,我是不是很久沒有抱你了?”
“嗯。”
“可我突然想起來我還發著燒呢,你離我這麼近,我要是傳染給你怎麼辦。”
“沒關係,等傳染給我,你就會好了。”
葉以蘅笑道:“哪有這種說法?你現在困不困?”
他搖頭。
清晨的陽光照了進來,桌麵上的水杯留下好看的陰影,陸嘉望啞聲提起了另一件事:“你還想玩遊戲嗎?”
“嗯?”
“你要是想玩遊戲,以後我早點下班回來陪你玩。”
她喉嚨一窒,眼角的淚快要流下來。
“以後不能再和彆人打遊戲了,也不能再忽略我,”他在她眼角親了一下,“葉以蘅,隻要你好好地對我,我們會走很遠很遠的。”
他不是個願意給彆人承諾的人,這句話對他來說已經算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