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
陸嘉望從床上起身,讓她看身上的衣服。
這是她給他買的衣服,她應該要做第一個看到的人。
葉以蘅困得失去了思考能力,看了一眼,木訥地重複。
“好看。”
剛說完,下一秒,葉以蘅倒頭又睡了過去。
陸嘉望無奈搖頭歎氣,可心情還是很好。
下午,工作結束,陸嘉望去了市中心的籃球場。
他剛走進門,在場上的李硯磊就看到他了,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陸嘉望身上的衣服,差點忘了給隊友傳球,還是閻圳喊他,他才回過神。
閻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愣了愣。
“咦,嘉望哥年底不是很忙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打球?”
李硯磊聳了聳肩,沒好氣地笑:“你懂什麼,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麼意思?”閻圳疑惑。
隊友把球傳給他,李硯磊右手拍著球,話中有話。
“還看不出來?這是來顯擺的。”
閻圳還是似懂非懂。
到了中場休息,李硯磊到場邊坐下,毛巾搭在肩膀,正要拿起旁邊的礦泉水,陸嘉望竟然先給他遞了過來。
什麼時候見他這麼好心過,李硯磊拿起礦泉水咕嚕咕嚕喝了口。
瓶蓋擰緊,礦泉水放回原來的位置,他打量了一下陸嘉望今天的穿搭,開始調侃:“喲,和好了?新衣服都穿上了。”
“當然,”陸嘉望的表情驕傲得不像樣,“她很愛我,不舍得和我吵架。”
李硯磊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話的真實性存疑。
他懶得提醒陸嘉望,是誰在安源出差,害怕得走投無路,都找上他幫忙了。
想來想去,他還是沒把葉以蘅說要把衣服轉賣給他的事告訴陸嘉望,不然他又得被氣個半死。
算了,就讓他先嘚瑟一會吧。
反正他也惹不起。
“對了,叔叔知道你求婚的事了嗎?”李硯磊和他閒聊。
“知道。”
李硯磊瞪圓了眼:“那他沒說什麼?”
陸嘉望挑眉:“說了。”
“那——”
“不管他說什麼,都動搖不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決心。”陸嘉望看向不遠處的籃球框,眼神堅定,忽而又戲謔地說了句,“而且,他也隻能聽我的。”
他還記得陸敬迎知道消息時臉上失望又憤怒的表情。
他說:“如果我不是隻有你一個孩子,我能任你這樣亂來?”
“嘉望哥,你下半場要不要來?”閻圳手裡捧著籃球,朝他們走了過來。
陸嘉望搖頭,笑道:“你們玩吧,我
待會還有事。”
下半場剛開始,他就離開了。
閻圳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看了眼手表,說:“怎麼嘉望哥這麼快就走了?這才不到半個小時。”
李硯磊瞥了他一眼:“我不說了麼,他就是來顯擺的。”
“顯擺?”閻圳在場上環顧四周,尋找目標,“顯擺給誰看?”
李硯磊指著自己:“當然是我啊,你這腦子不用可以捐了。”
—
陸嘉望回到家,發現玄關處放著一個快遞。
起初他沒有在意,葉以蘅經常在網上買東西,家裡隔幾天快遞就堆成山。
隻是他換鞋時,目光瞥了一眼,發現竟然是國際快遞,從美國寄過來的,收貨地址處寫的是清城電視台。
不用多想,是誰寄的,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右手緊攥,陸嘉望牙關咬緊,強忍住現在把快遞扔出門的衝動。
也不知道寄的是什麼,他剛要低頭看,葉以蘅的腳步聲在樓道響起,他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沒想到葉以蘅竟然會主動和他提起。
“你回來了?”葉以蘅往門口的角落看了眼,眼神有些閃躲,“剛好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
葉以蘅說得磕磕絆絆:“就是,那個,容溫給我寄了個快遞。”
陸嘉望喉嚨一滯,麵無表情地應了聲,多一個字都不想說。
“哦。”
“他寄到我公司了,藺玫看到,剛才給我拿過來的。”
“嗯。”
“可能是春節禮物吧,我覺得,”葉以蘅和他解釋,“因為之前分手的時候,我們說過還可以當朋友的,所以他才給我寄了春節禮物,他應該沒有其他意思。”
朋友?
陸嘉望在心裡冷笑,沒說話。
“我可以拆開看看嗎?”葉以蘅抿了抿唇,“你要是說不可以,我就不拆。”
“真的?”陸嘉望問。
“真的。”
陸嘉望臉色終於有所好轉,不知想到什麼,又把問題拋回給她。
“那你想不想看?”
“我……”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葉以蘅卡殼了一秒。
見葉以蘅猶豫了,沒等她給出答案,陸嘉望已經走到角落,把那個快遞箱扔到了門外。
葉以蘅終於明白了陸嘉望這個問題的用意。
她如果不想看,那就可以拆,她要是想看,那當然要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