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新委托 失蹤的孩子(1 / 2)

望月北川從未想過委托到來的那麼快,距離他上一次正式開張收到委托還沒過幾個月,又有新的委托人上門來。

而他正仰躺在靠椅上,悠哉悠哉看著電視台重播的綜藝節目。每次他這副姿態都會被工藤新一那小子吐槽“像是賦閒在家無所事事的老頭子”,然後被他“嗯嗯嗯你說的對”給反駁得說不出話來。

當他以這一模樣與上門的委托人對視時,表麵上他的表情一片平靜,內心已經想穿越回幾分鐘前把躺著的自己一腳踢起來,至少擺個靠譜的營業姿態也比這好啊!

然而為這種事用了逆轉時間的珍貴道具,他的心也會痛。

無所謂,麵子不能當飯吃,隻要他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就不會感到尷尬。

迅速在內心做好心理建設的望月北川以極快的速度收起了躺椅,一把將其推到了角落,努力地扯動麵部肌肉,擠出個不算冰冷的笑臉。

“您請坐……”

“啊,那個躺椅感覺很舒服,能給我坐一坐嗎?”來訪對象的精神狀態肉眼可見不是很好,他的麵上滿是疲憊,眼中也全然沒有光亮,“我已經挺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您請。”望月北川又把差點被他扯壞的躺椅拽出來,順手擰上了被他踹鬆的螺絲。托鬆田和萩原的福,他現在還會維修一些簡單器具,大幅度減少了請維修人員的額外花銷——以他的運氣,多半都成為維修工人們口中的金牌用戶了。

望月北川心想這位委托對象真會體貼人,都幫他找好台階下了。無論是怎麼樣的委托,他一定會以極高的效率完成!

“喝杯茶,整理好思緒再和我說吧。”望月北川遞給了他一杯熱茶。就對方那樣子,讓他直接開始講述,說出來的話語多半沒有什麼條理性,還不如先讓對方坐著休息一陣,腦子清醒了才能解答他的疑問。

“啊,謝謝你偵探先生。”委托人捧著剛好溫度的茶水,隻是淺飲了幾口,便將茶杯放在桌上,“時間不多了,我還是先說吧。”

短短幾秒的調整時間,對方臉上的疲態消失不見,整個人都與先前進門的人精神氣質判若兩人。他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倒像是這間小小屋子的真正話事人。

察覺到對方氣場的轉變,望月北川一挑眉,並未多言,他知道對方接下來講的話講沒有多少廢話,自己必須仔細聽才行。

“我是從某位老人那裡聽到你的名聲的,她和我說這裡的偵探處理事情很準時,不會和彆的偵探一般一直拖延,拿雇傭者的定金渾水摸魚。”

——哦,是那位找貓老婆婆幫自己拉來的業務。

望月北川自然記著這件事,不過先前他隻把這句話當做普通客套,完全沒放在心上罷了。

“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離家出走的女兒。”

“不好意思先生,恕我直言,這類事情報警比委托偵探更可靠吧。”望月北川皺眉,打斷了對方的話。這種事可不能隨便摻合,一旦搞不好,自己的事務所都得上封條提交法院。

望月北川琢磨這筆生意真是個燙手山芋,還是趕緊想辦法推掉比較好。

雖然他還未成功習得萩原的一本正經轉移話題之術,但努力忽悠還是有挺高概率成功的。

“我這裡目前完成的唯一一單生意可是隻有簡單的找貓業務而已。”他甚至將自己事務所的工作履曆搬出來說話,找貓和找人那可不一樣。

貓咪四隻小短腿,跑再遠也很難在短時間內跑出東京,小孩子手上有點小錢,借著新乾線就能到全國各地。

即便自己手上的電腦能夠實時更新人物行蹤,但小孩的活動範圍太大,跟在目標屁股後麵跑,真是會累死他這個“節能主義者”了。

“不是我不願意……我可是隻找到過貓的普通偵探。”為了增強說服力,他又特地說了一遍,力圖打消對方的念頭。

“委托你是因為,我懷疑我的女兒在離家出走的過程中被綁架了,但目前我並不敢過於聲張,因此先行委托你,尋找到對方的蹤跡。”

“我已經報過警了,那邊隻說會關注這件事。”委托人頓了頓,繼續說道,“在我加錢後,他們表示會多加關注的。”說完他歎了口氣,似乎在表示他真的嘗試過了,然而金錢的力量並沒有打動警方們。

“我已經先報過案了,以防萬一也拜托你來尋找好了。”

“那可以。”望月北川點點頭。

對方並不把他這邊作為唯一退路就行,出了事全找他麻煩他可受不住。

對方報了案,那無論如何都有警視廳那邊負責兜底,那麼自己接下委托也不是不行……

他迅速瞥了眼玻璃窗外愈發茂密的藤蔓,安慰自己:

就當是給自己養的植物賺花肥錢了。

“行吧,你孩子的姓名外貌信息給我。”

“對了,最好和我說明一下為什麼她會離家出走,和你懷疑她中途被綁架的理由。”

“那孩子名叫小野寺須彌,這是她的照片。”男人遞給他一張三人合照,照片中的男人女人緊緊摟著女孩,占據畫麵正中央的小孩抱著一捧向日葵笑得開懷。

“我和我愛人……最近幾年忙於工作,畢竟升遷之後有太多事需要我們照看,最近幾年的經濟狀況也不算好……就這樣算是冷落了孩子吧。”

“先是每周一次的周末出遊無法兌現,再之後就是連晚飯都不見人影,在那孩子出走前我都好幾天忙得沒回家了。”

“我的妻子也是如此,這孩子最近一段時間都由我們請的保姆照看,保姆時常和我們抱怨孩子的脾氣大,我們還以為那孩子在和我們鬨脾氣,打算過段時間再帶她好好玩玩,算是賠禮。”

望月北川點頭,表示自己還在聽,心裡則是想一般這種“過段時間”的約定,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兌現。

“然後在前天那孩子不見了,我們發現她的書包和攢下來的零花錢全部不見,一並消失的還有她常用的小水壺,家裡幾包沒吃完的零食。”

“我們最開始以為她是鬨著玩,也隻是報了警,在警方那留下記錄……”

“然而昨天,我聽說我的競爭對手想要對我女兒下手——”

餘下的話不用多說,望月北川也明白。

與小說故事中的商戰不同,文字下的市場爭奪市場伴隨著各類頭腦博弈與分析運算,天命主角艱難地從競爭對手口中狠狠撕下一口肉,努力讓自己的陣營多獲利一毫的勢均力敵。

然而現實的商戰往往追求的是樸實無華與簡單。

他前幾日還從新聞裡看到,主持人麵帶微笑念誦“商業競爭對手為打壓敵對公司,在對方公司簽訂競標合同的前一天,偷取了對方裝有公章的保險櫃。”

要讓他說這類事例,他一瞬間就能反應無數條。投毒敵對公司老板,讓對方身亡從而拿下標書的例子,他也不是沒見過。

綁架競爭公司老板的孩子也能算商戰行為一種吧?

對於相關方麵是門外漢的望月北川無法評價,他就是一位簡簡單單接委托乾活的偵探。

“我會儘量讓您的孩子平安回來見您的。”保險起見,他話並沒有說全,凡事都得做好翻車打算才行。

萬一他這邊接下委托,另一邊小孩被人扔東京灣了怎麼辦?那他怎麼兌現委托?

幸好他不會把心裡的話也說出來,否則又要被人罵不懂得看氣氛了。

望月北川默默看天,隻希望這件事彆太難解決。

整件事如果隻是小女孩一時興起的離家出走,那就是最好的情況了。

與孩童一樣,大人在無能為力之時,也會期盼事態發展一如自己預想那般,隻恨自己不是位真心的唯心主義者,沒有影響世界的念力。

望月北川和小野寺先生約定在三天的時間中會努力搜尋孩子的蹤跡,而對方依然要與警方保持聯係,讓警官們對這件事重視起來。

雖然這年頭法律還不夠完善,但敢光明正大搞綁架到競爭對手頭上,望月北川琢磨那一公司估計背後是有著黑惡勢力撐腰。

——無所謂,無論是□□還是黑/手/黨,隻要還在正常人類的範疇,他就有信心把對方成功製服,反手扭送去警視廳,讓這群社會廢料接受思想改造。

不過要真按照本地特色來看,那大概還是黑/道比較可能,黑/道合法化這件事在社會極大反對聲中依然得到推行,很難不讓人懷疑製定政策的人員與這類人士清清白白毫無關係。

送走了小野寺先生後,他打開了電腦。

每次電腦關機,再次開機後都會恢複默認初始設置,而他上一次好不容易要通關的遊戲存檔並沒有保存,他還沒來得及為此悲痛,就必須把心思拉回正事上。

算了,這時候找小孩重要。就算他再怎麼悲歎那近乎完美的通關進程也沒用,他又沒有高超的編碼技巧,能夠讓自己看懂係統們的特殊編程語言。

為了保持對未來發生食物的神秘探尋感,他已經許久沒有使用“特工電腦”的查找搜索功能了,畢竟一切靠自己去發現、去探尋也是件有趣的事。

萬一自己隨便搜索什麼東西,一不小心洞察了所謂的“世界真相”可就不好了。

普通世界才不會像副本闖關一般,一不小心走錯路,會被守關boss追著跑。和平的現實世界即便遇到困難,隻要慢慢來也能夠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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