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航果斷拉住對方,一套組合拳熟練告辭,拉著對方就跑——他一眼看出望月北川要堅持不住了,因此還是先行離開為好。
這次聊天表麵上他們沒有獲得絲毫有用的信息,實質上他們心裡都已經把內心的推斷確認了個七七八八,基本沒什麼太大的缺漏了。
而望月北川正身無可戀地看著天空,一副即將死亡的模樣。
“果然小高橋身上有蹊蹺。”伊達航好笑地把冰易拉罐貼住對方的臉頰,毫不意外看著對方被凍得差點跳起來。
“是很有蹊蹺。”望月北川接過對方遞來的飲料,順手打開蓋子,“小高橋說的每句話都不像是這個年紀備受寵愛的孩子能說出來的。”
“對的。和他對話,不像一個小孩,倒像是一位大人。”不願意直白表達自己的傾向,隻會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居中答案用以明哲保身,這完全是大人社會才會獲得到的社會經驗。
“如果說這是某個都市城市的貴族學校的話,這也不是不可能。”對於一些階層的排他性,望月北川早有了解,富人家族背地裡也有不少不能說出口的肮臟事。
然而這裡是一處偏僻小城,民風淳樸,屬於是那種見到一個外地人都能順手塞上點土特產的小縣城。
在這片區域生長的孩童,眼裡都是如出一轍的純粹,隻有小高橋那孩子的眼神渾濁不明,倒是涉及到對方最深層次的真心渴望時,那雙大眼睛亮得嚇人,就差沒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貼在臉上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高橋女士是他的大仇人呢。”望月北川說道,感歎這小孩要是真這個性,那還真應了報紙記者常吐槽的話“不如養塊漢堡肉呢”。
種種古怪疊加到一起,對方的外來身份基本算是能敲定無誤了。
“那麼如何把那個外來存在剝離呢?”伊達航問道。高橋小姐先前提供的報告中,否定了小高橋有多重人格、人格解離症等精神疾病,那麼他們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把那個外來者剔除。
“嘖,我可不會腦科手術。”望月北川說了句冷笑話,他的求生欲察覺到時機不對,又連忙改口,“把這種靈魂剔除其實很簡單的。”他身上攜帶的係統分身經過0123升級,能夠直接開展這類工作,有時他都懷疑0123是否完全預見了當下形勢的發生。
他轉而想到未來命運的演變本就無法推測,又放下心來。係統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無需擔心對方的缺陷。
“就這麼說,就像是我們吸溜拉麵一樣的輕鬆。”他比劃著手指,努力說明清楚這一過程的輕鬆無害,“小高橋的原有靈魂大概率還在身體裡沉睡,隻是因為大病虛弱被鑽了空子罷了。”用陰陽師的話來說,就是小高橋那就是被外來邪祟上身了。
“畢竟外來者的靈魂占據原有居民還是蠻容易被發現的,對方估計是拿著那孩子的靈魂作遮掩了。”望月北川也不常遇見這種情況,隻能依照自身經驗來說話。
“孩子沒關係就好。”伊達航鬆了口氣,“那麼我們什麼時候能進行?”再不動手,高橋小姐估計真的得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當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啦。”望月北川遞了個不可言說的眼神。
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