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他想讓她陪他(1 / 2)

戲中意 休屠城 15691 字 4個月前

溫莎莎打電話來, 說北城下了第一場初雪。

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約她去吃羊肉火鍋。

鐘意說快了。

臨江也已入冬,最近下了幾場冷雨。

但還算不上冷, 綠樹底下鋪滿半紅半黃的落葉。

臥室的室內花園裡水聲潺潺, 鮮花依然嬌豔。

那一竿翠竹仍是蔥蔥鬱鬱。

鐘意這陣子跟著周聿白住,每天晚上都會在花園坐坐。

花園用一堵籬笆牆隔絕了現代社會。

一牆之外的高空夜景,一牆之內的仿真月亮。

風景都特彆美。

之前有次她和周聿白去餐廳吃飯, 餐廳有小禮物贈送。

用玻璃缸裝著的小金魚和小水母。

紅紅白白的, 非常可愛。

鐘意厚著臉皮拿了兩份。

眼巴巴地抱回家,放到了花園的水池裡養著。

她那時候剛洗完澡,胡亂把長發吹兩下,仍是濕漉漉地披在身後。

發梢水珠滴滴答答,滾在她衣服上。

室內恒溫,倒也不冷。

周聿白從書房回去。

看見她穿著白色木耳花邊的長睡裙,像朵臨水照影的百合花, 撐手坐在水邊,頭發沒梳,有點亂糟糟的垂晃著。

她撚幾顆魚糧做餌,引得小金魚在水麵急得張嘴。

再把魚糧拋到小魚嘴邊, 看它們一口吞下。

周聿白時常不理解。

就這麼一點小事,也能讓她笑得眉眼彎彎、梨渦淺淺。

還能自言自語跟小魚聊天。

但毋庸置疑。

他默不作聲倚在旁邊看她時,心是軟的。

說不上哪裡特彆。

隻是喜歡看她笑得清甜的那副模樣。

可她朝他走來時,笑容又是媚的。

有彆於最起初那種青澀又含蓄的勾引。

風情萬種, 手段嫻熟。

兩人在床上耳鬢廝磨的時候, 周聿白手機頻響。

這個時間,極少有人會打攪他。

除非是家人或者私事。

消息叮咚響了很多聲。

鐘意瞄了一眼,被他抓過來, 懲罰她的分心。

恒溫的室內。

他的身軀將她籠罩,眉棱掛著晃動的汗珠,心思全然不管其他。

而後是電話鈴聲的持續震動。

周聿白皺眉,長臂一撈,把手機抓在手裡。

是葉綰綰的電話。

“綰綰?”

他的嗓音沙啞性感,在電話裡幾乎有種電流遊走的顆粒感。

“聿白哥哥,打攪了。現在國內時不時很晚?但我猜你大忙人一個,肯定還沒睡,嘻嘻……”

礙於時差和國界,兩人的交流維持在朋友和親人的範疇內。

不疏遠,也不過分親昵。

葉綰綰在收拾回國的行李。

特意給周聿白打個電話,問問國內的情況。

兩人電話聊天。

鐘意安靜躺著,把淩亂微潮的長發從鬢邊撈至耳後。

緩緩蜷起身體。

周聿白撚著她的腰。

不讓她走。

這通電話時間有些久了。

鐘意放空自己的腦袋,企圖讓那些對話從耳邊滑過。

周聿白覷見她神情乖巧,眉眼光潔。

愣怔盯著天花板發呆。

顯然是無心、無意,也沒有興趣。

他那張清俊斯文的臉,難得……惡劣地挑了挑眉。

鐘意倏然一僵,神色被攪亂。

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

再瞪。

使勁瞪。

她不敢置信地張嘴。

無聲吐出兩字——混蛋。

她當然不敢發出一個音節。

瞧。

她腹謗罵人。

背地裡是不是一直在罵他?

鐘意麵色酡紅。

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

電話裡依然保持著沙啞低沉的嗓音。

而他也極力抑製自己的呼吸,以至於五官輪廓都繃得銳利冷酷。

周聿白騰出手去解救她嘴裡牙印深深的手指。

被她杏眼猛瞪。

目光羞惱雪亮。

尖尖貝齒叼住了他的手掌,施力猛咬。

周聿白還能騰出手指捏捏她冒汗的鼻尖。

他舒心笑了——

身心愉快。

鐘意被架在火上煎熬。

她一丁點聲音都不敢出,憋著、繃著、收著,兩眼淚汪汪,使出渾身解數誘惑他掛電話。

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在她耳邊放大,放慢,她聽懂了。

她不要聽。

電話掛斷。

她握拳重重在他身上捶了一把,抱著枕頭又哭又喘又哼。

這不是溫文爾雅的高嶺花,這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周聿白撥過她濕漉漉的臉,遞上一個炙熱沉淪的吻。

他第一次溫柔喊她:“意意。”

“很可愛。”他親吻她的額頭。

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用過“可愛”這個詞。

第二日兩人一起在餐廳吃早飯。

他的手擱在餐桌,骨節分明,西服袖口邊緣滾著圈雪白的襯衫。

手掌邊緣還是通紅的。

留著她昨晚咬的齒痕。

周聿白看著財經新聞,跟她說話:“葉綰綰要來,我安排你回北城。”

鐘意倚著餐櫃,幫他煮咖啡,文靜地“嗯”了一聲。

他從來不跟她講葉蓁蓁的事情。

也沒有解釋葉綰綰是誰,是不是和她見過麵。

仿佛篤定她肯定認識。

鐘意知道的那些,幾乎都是從周思旻嘴裡說出來的。

她再連蒙帶猜,想起一些細節。

梁鳳鳴沒有再為周聿白操心過聯姻的事情。

是不是想在葉綰綰身上彌補。

正好葉綰綰對周聿白也有依賴之情。

鐘意摁動咖啡機:“我待會把東西都收拾一下。”

她這次在臨江待的時間比較長,又陪著溫慈柳逛街購物,不知不覺添了很多東西。

衣服包包鞋子首飾。

香薰零食餐盤卡通抱枕……

屋裡很多細節都昭示著女生生活的痕跡。

“不必。”

周聿白低頭瀏覽新聞,淡聲道,“她不會過來。”

她可以把東西都留著。

下次再來也能用上。

咖啡機嗡嗡作響。

鐘意仿若未聞。

李總助訂了機票,讓司機送鐘意回北城。

她走得毫不留戀。

溫慈柳知道鐘意回北城。

雖然抽不出空送她,但還是給鐘意打了個電話。

溫慈柳心裡也自然知道。

怕是葉綰綰要來,所以周聿白把鐘意走。

她聽鐘意的嗓音,清脆甜美,似乎沒有失意低落。

還是開口說了幾句:“既然有工作安排,那就先回北城,等你工作結束後再來臨江,我還等著你陪我一道去喝茶。”

“你這一走,聿白又是冷冷清清一個人,彆看他身邊成天圍著跟著一堆,走進他心裡的人真不多……他性格其實很冷清,表麵的和煦,都是從小的教養,意意,你多關心關心他吧。”

鐘意應和了幾句。

最後掛電話之前,溫慈柳又言:“女人是水,能鐵杵成針,也能水滴石穿,一件事隻要想做,就沒什麼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