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對不起,我演技太差……(1 / 2)

戲中意 休屠城 11665 字 4個月前

隻是背身而對, 幾步之遙。

他清潤的嗓音不動聲色:“我記得你以前說和藍鬱沒什麼,隻是朋友而已。”

眼簾淡淡一掀,語氣帶笑:“原來是這樣關係的朋友?”

尾調挾著意味深長的冷淡和倨傲。

聽在鐘意耳裡, 也許還有一點遊刃有餘的嘲笑。

當初她和藍鬱玩卡丁車被偷拍。

麵對他的冰冷怒意,她做小伏低, 反複解釋她和藍鬱的關係。

他態度始終冷硬。

她用儘了一切方法討好他,也吃到了苦頭。

自此她和藍鬱的一切聯係都需要向他報備。

鐘意知道他的意思——她和藍鬱就是不清不楚的曖昧。

以前是, 現在更是。

她頓住腳步, 咬著唇壁:“這麼彆致的餐廳, 也許對於您來說是場很合適的約會,但對我和藍鬱來說,隻是朋友聚會吃飯的地方而已。”

周聿白沉默不語。

很合適的約會……

鐘意平靜走回桌位。

吃完飯, 藍鬱和鐘意起身要走。

買單的時候,餐廳的主理人走過來, 委婉提出想和藍鬱合影。

鐘意自然低調回避。

回避的人還有周聿白。

他極紳士地往旁側一站, 單手插兜, 神色如常,等著兩人拍照簽名。

拍照結束。

藍鬱迎著周聿白的目光, 不驚不懼, 頷首喊他周總。

“這麼巧?原來你們認識?”女生站在周聿白身側,手指搭著他的手臂, 笑道,“這世界好小。”

周聿白頷首:“見過。”

“有幸見過周總兩麵。”藍鬱扭頭去喊鐘意,很自然地伸出手,“意意,我們走吧。”

這聲“意意”喊得親切親昵。

兩個男人的目光或明或暗投在鐘意身上。

藍鬱目光溫和率真,周聿白視線幽深靜默。

堅定朝她伸出的那隻手。

外加一個不明真相的局外人。

她那一瞬躊躇且迷茫, 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隻是極為被動地回應——朝著藍鬱緩慢伸出自己的手。

藍鬱旋即握住她。

她的手指滑膩微涼,他的手掌寬大乾燥。

藍鬱眼眸明亮,唇角上挑:“走吧。”

鐘意不由自主跟著他走。

周聿白站在一旁,垂眼而立,淡漠得毫無情緒。

隻有緊握得骨節發白的手在抑製。

肆意膨脹的心房,並不覺痛。

隻是人性,骨子裡的貪婪和占有欲作祟。

“那位漂亮女生是不是藍鬱的女朋友?不太眼熟,是圈內女星嗎?這要是爆出來,豈不是驚天八卦。”

“周總,周總,您去哪兒……”

鐘意在門外掙脫藍鬱的手。

並沒有小鹿亂撞的急促心跳,隻是覺得窘迫和煩悶,像雷雨將臨的前夕,蜻蜓的翅膀不知道要撞向哪裡才能撕開一片清明。

藍鬱看她的神色,微蹙的細眉和暗沉的星眸。

他鬆開手安慰她:“他跟彆的女生約會,有讓你不開心嗎?我不希望你受到影響。”

“沒有。”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謝謝你,藍老師。”

“叫我藍鬱就好了。”

鐘意勉強笑笑。

藍鬱注視著她的眼睛:“他已經有了新的人。鐘意,我也希望你可以。”

鐘意的頭發被風拂起:“那是他的事情,我沒想那麼多,也不想跟人比,藍老師,抱歉……我現在隻是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藍鬱溫和笑了笑,輕輕歎了口氣。

*

晚餐剛結束,周聿白連聲招呼都沒打,把女伴晾在了原地。

這晚的約會莫名其妙結束。

周聿白接到梁鳳鳴的電話。

問他怎麼把人家女孩子直接扔下不聞不問。

今天這位年輕小姐是梁鳳鳴一個合作夥伴的女兒,兩家關係還算密切。

他也知道自己行徑有失風度。

隻是此刻也有失風度地坐在床尾抽煙,西裝領帶亂扔在地毯,襯衫潦倒。

“聿白,你在哪兒?起碼也給人家去個電話,解釋一下。”

“媽。”他緩緩吐出煙圈,懶聲道,“這事就算了吧。”

“聿白,你最近總是這樣,是有心事還是怎麼?這些女孩子哪個不好?”

“不好。”他坐姿頹懶,任由嘴裡冒出更有失風度的輕浮話語,“長得都不夠漂亮。還算順眼的不夠聽話,聽話的不夠聰明,聰明的傲氣太重,個個都乏味透頂……”

梁鳳鳴瞠目,差點說不出話來。

從小精心教導要尊重人的兒子,怎麼會說出這種膚淺的話來。

周聿白坐在臥室裡,一支一支地抽著煙。

冷冷清清的屋子,依舊是以前的樣子,卻已經沒有往昔的半點氣息。

車子倏然從地下車庫滑出,衝動駛過寂靜的街道。

停在某個舊式小區的樓下。

局促狹窄的房子。

玄關放著全家的合照,餐桌擺著怒放的鮮花,廚房煮著糖水,臥室總浮著幽幽的女人香。

這麼深的夜。

窗口還亮著一盞幽幽的燈光。

周聿白仰頭望著那盞燈。

黑睫掩住深沉的眸,又低頭叼了根煙。

一個女人而已。

他從未覺得自己是個情深義重的人。

這個坎何至於過不去。

這個女人和其他女人有什麼區彆?

漂亮的臉蛋哪都有,想要合心合意也能培養,煮個糖水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說了好多次愛他。

利用他的時候會說,攀著他的脖子纏著他說,求饒讓她解脫的時候也會說。

最後倒是乾脆利落、迫不及待地牽著彆的男人的手走出去。

連個回頭都沒有。

*

鐘意現在真的沒那麼多心思應付其他。

除去必要的出門或者應酬,她幾乎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門都在工作台前。

素顏、寬鬆的衣物和隨意紮起的頭發。

輕音樂和窗外的陽光,醇香的咖啡配漆黑的夜。

每天的工作是夜以繼日地畫線稿,再讓它們從紙麵變成實物。

一開始做的很少。

除了朋友們捧場的訂製珠寶外,其餘基本都是手作的孤品,挑選合適的材料和形狀,做出一件件滿意的首飾。

溫莎莎建議鐘意給自己的首飾品牌取個名字。

她想了一分鐘,敲出了“YI”這兩個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