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 以後有機會你要是能憋住……(2 / 2)

戲中意 休屠城 18295 字 4個月前

調酒師笑道:“這個要看個人哦,它有35%的酒精度,要謹慎嘗試。”

鐘意:“就這個吧,讓我嘗嘗到底是哪種water。”

這杯酒端上來。

倒是嘗不出半點酒味,入口清淡,後續刺激又有回甘,尾調能嘗出柚子汁的苦澀。

鐘意跟夏璿聊畢業後這幾年的事情。

她畢業入行娛樂圈,簽約公司拍戲,應酬酒局,三千萬的違約金,她和周聿白認識,再到和平分手退圈,去英國念書,回來自己做設計師,和藍鬱的事情。

大概也算是跌宕起伏,精彩萬分。

她和周聿白的感情簡單掠過,囫圇而談。

夏璿以前在天恒的臨江分公司,知道周家那些八卦傳言,也知道葉氏集團和葉綰綰。

猜都能猜出來——鐘意這幾年能過得開心嗎?

“我以前還以為周總是謙謙君子呢。”夏璿氣憤道,“原來也搞這一套,既然喜歡你又不能給你未來,何必再糾纏著你不放,既然已經分手那麼久了,但他看見你和藍鬱的緋聞,又覺得自尊心受挫,死要麵子過不去,覺得你就是他的。”

“周總他就是既要又要,什麼好處都要沾,你說有錢人怎麼都這德行。”夏璿氣得又點了杯酒,“心梗了心梗了,不管什麼樣的男人,都是垃圾,還是單身好。”

鐘意跟她碰杯,握拳撐著下巴,笑靨微醺:“夏夏你說的對,還是單身好。”

兩人在酒吧坐了三個小時,酒也陸續點了幾杯。

最後起身,鐘意腦子裡已經有點混沌。

好久好久沒有去過那些敬茶灌酒的應酬。

她的酒量已經大大漸退。

夏璿挽著她出門。

兩人吹著習習涼風,坐在梧桐樹下的馬路牙子散那點微醺的酒勁,還吃了一份隔壁店打烊時送的最後一份澆著楓糖的冰激淩蛋卷。

鐘意吃飽了,臉頰已經浮上了淡淡的紅暈,支手撐著臉頰發呆。

懶洋洋的,沒醉透。

夏璿撚著最後一口薄脆蛋卷,牙齒咯噠咬下。

就看見對麵豪車,那個抽煙倚著車窗的年輕男人。

他目光瞥過來,而後抬手看手腕上的鑽石表。

這個時間的確不早。

夏璿抖了一身的蛋卷碎末。

她的工位就在李總助旁邊,下班跟鐘意打電話可不就被聽見了。

鐘意扭過臉,順著夏璿的目光,也看見了馬路對麵的周聿白。

她眯起了眼睛。

他似乎剛從公司下班或者哪個公務場合應酬下來。

氣質正經、腳步平和,目光平靜:“聊完了嗎?”

“完,完了,周總。”夏璿麵對這個剛討伐完的渣男,絲毫不敢鬆懈,咽下滿口蛋卷渣,“我正要打車送鐘意回去。”

“時間不早了。”他長身玉立,模樣紳士極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家。我來送她回去。”

夏璿硬著頭皮為難。

鐘意掀起眼簾,冷冷淡淡地拂了拂裙擺:“夏夏,你先回去吧,我清醒著呢。”

最後夏璿磨磨蹭蹭地走了。

鐘意也起身離開。

清爽又回歸平靜的夜晚,微涼的風從發梢身畔滑過。

“鐘意。”他跟在她身後。

鐘意才懶得理他。

“聽我說幾句話行嗎?”

“不想聽。”

她借著酒意,腳步飄飄。

長發拂散,裙擺如蝶翼,足尖輕盈,像風一樣飄下樓梯。

周聿白大步跨過台階,高大身形一晃。

擰身橫亙在她麵前,堵住她的路。

“鐘意。”

鐘意蹙眉,抬眼望著他,“讓開。”

他身量太高,即便這樣站著還是高出她一點。

周聿白再往下退了一步台階。

剛好和鐘意平視。

兩雙眸眼正麵相對。

“你習慣用高高在上這個詞形容我,但對我而言,也許是種未曾察覺的習慣。”周聿白平靜地看著她,“如果這對你來說是種痛苦,那我退一步,或者你更高一點,我們站在同一高度,你會不會舒服點?”

沒有任何落差。

他暗茶色的瞳仁裡倒影著她淡緋柔軟的麵孔。

她也能毫不費力地直視著他的臉。

鐘意抿抿玫瑰色的嘴唇。

延時的酒意在身體裡蒸騰發酵,熏得她的眉眼綿軟倦懶,維持不住無動於衷的表情。

“鐘意。”周聿白直視著她。

假如道歉的話,要認認真真看著對方。

他眸光闃黑認真,話語輕輕飄來,“我跟你道歉。”

“為我的輕慢和倨傲、不以為然、自以為是和粗魯行徑跟你道歉。”他這一刻恢複了光風霽月的真誠風度,“行嗎?哪怕原諒我一點。”

他已經願意做到這一步。

也許有很輕微的動容。

像蝴蝶落在花瓣,纖細的步行足在花蕊間帶來一點點的顫動。

鐘意耷著眼簾,翹睫掩住瀲灩眸光:“這又何必呢?沒必要為彆人改變自己的位置,也沒必要為並非有意的行為道歉,你完全有理由那麼做。”

她繞過他往下走。

他遮擋了路燈所有的光芒,隻留下濃鬱的黑影籠罩著她,追著她。

鐘意心中微惱,腦海裡攪起一團暈眩。

腳下一滑。

周聿白攥住她的手臂,伸手撈住了她。

鐘意飄飄蕩蕩半撐在他懷裡。

男人健康好聞的體息,混合著須後水或者什麼的清冽香氣,還有煙草的味道。

一股腦地飄進她的鼻尖,飄進她的腦海,長驅直入。

這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肌膚接觸,他的體溫滲進她的肌膚:“你說你一開始也愛過我,你說你不怨我,難道就不能挽回一點?”

鐘意伸手撩開散落在麵容的長發。

露出個嫵媚鮮妍的清甜笑容,語氣涼涼:“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我對你沒感覺,怎麼都挽回不了了呢。”

他手指僵硬,心頭刺痛:“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闃黑深沉地目光毫無遮擋地穿進她眸光裡,直直地攫住她。

鐘意嗓音軟綿綿的:“一點都感覺都沒有。”

他手指攥得她手臂生疼,啞聲問了一句,“一點感覺都沒了嗎?”

“沒有。”

“真的沒有。”

周聿白凝視著她瑰麗泛紅的容顏,盯著她濕潤嫣紅的嘴唇,輕輕又篤定地吐出那幾個字。

“你再說一遍。”他心緒已亂,呼吸隱隱壓抑。

“我說沒——”

他心頭一痛。

再也忍耐不住,忍不住俯身堵住那張柔軟冰冷的唇。

再來幾個耳光也無所謂。

唇瓣再度相貼。

炙熱的,清涼的。

柔軟的,堅韌的。

濕潤的,乾灼的。

這個吻有心碎的輕柔。

他低頭含住她的唇瓣,起先怔著,也許在等她反抗,也許在一個巴掌落下來。

鐘意眨了下醺意迷離的眼。

這種久違又柔軟的觸感,讓人有些陶陶然的漂離,控製著她空白的大腦暫停思考。

她知道自己應該清醒過來。

隻是大腦無法組織語言,身體也無法回饋動作。

卻有一種熟悉又細碎的戰栗,像絲線一樣穿過身體。

他輕輕地吸吮她的唇,溫熱的薄唇抿吻她的唇瓣,細細描繪她柔軟飽滿的唇,輕柔地叼抿她的唇珠。

很溫柔喚醒她的記憶。

沒有一絲絲不適感和壓迫感,隻是輕柔蹭癢她,讓她禁不住要張唇吐息。

身體裡37°的Be water,濃鬱的醉意。

直到他溫柔撬開她的唇,舌尖抵進齒關。

那濕熱又微微粗礪的舌探進來,帶著更加深重濃鬱的氣息,勾著她細滑清涼的舌尖,吸吮她口腔裡楓糖冰激淩的甜蜜,再混著酒精分子。

所有的滋味和氣息和滋味都攪在一起,纏繞在舌尖,推遞勾連。

鐘意腦子混沌,身體開始受不住。

他吸吮她的津唾和氣息,溫情掃蕩她的舌麵和齒關,酥麻得讓人忍不住要呻/吟。

這感覺太好也太沉醉。

理智想要掙紮,身體卻想要回味。

不知道是酒意的加持還是濕吻的催化。

她有天旋地轉的暈眩,神誌開始迷亂,臉頰泛上嫵媚潮紅,咻咻呼吸抵著酒氣。

身體像水草一樣,卻隻能苦苦掐著他的手臂,支撐著自己不至於癱軟在他懷裡。

想要就這麼沉淪,就當是一場夢。

因為她醉了,有原因的,並非自己的意願。

這個吻好像持續了很久,好像又是極短的時間。

鐘意昏沉地甩了下腦袋。

最後還是他停住。

氣息不穩地抵著她的額頭,壓抑著呼吸結束這個吻。

“鐘意,考慮一下,我們重新開始。”

鐘意落回地麵:“不可能。”

他再度啄上她靡麗的唇,語氣帶了幾分篤定:“你看,你也不是沒感覺。至少你的身體有感覺的,你喜歡。”

鐘意推開他。

撐著旁側的欄杆,極力地平息自己的暈眩和急促呼吸。

周聿白身體已經緊繃如石,箭在弦上。

實在撐不住掏出一根煙來放鬆。

最後她抬手,用手背抹抹嘴唇。

一雙迷蒙瀲灩的眸子看著他:“一個吻算不了什麼,我隻是喝醉了,不是喝傻了。”

“你有沒有看過我的吻戲?”

鐘意釋然笑笑,“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跟任何一個不熟但長相還算過得去的男人都能吻到如癡如醉,吻到對方送來房卡加深感情,何況我跟你演得實在太多,習慣性入戲而已。”

周聿白蹙眉。

他怎麼沒見過她的吻戲。

“哦,對了。”她突然想起什麼,故意踩他,“其實我演技還不錯。彆說吻戲了,你以為你真能讓我爽到哭?憑什麼一個毫無經驗又自由感覺良好的男人能讓人爽到哭?”

她梨渦淺淺,語氣俏皮:“實話告訴你,都是演的,討好你。”

這根剛剛點燃的煙還沒抽上一口。

他指尖突然一抖,香煙滑落,在高級定製的黑色西裝上燎出了個洞。

鐘意看他那瞬的臉色。

忍不住抿唇偷笑。

他看著她眉眼彎彎,嫵媚嬌俏的模樣。

心尖也不知道戳了多少窟窿。

隻能恨恨咬牙,低啞話語裡股狠勁,卻偏偏要眉眼鎮定地碾滅地上燃燒的香煙,“喝醉的人說的話怎麼能信?以後有機會,你要是能憋住一點聲音,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