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 我不想負責(2 / 2)

戲中意 休屠城 10828 字 5個月前

“鐘意。”

沙啞又性感的氣音由薄唇直接遞至她的喉嚨。

鐘意知道自己再一次被蠱惑。

她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肩膀,抵抗脖頸肌膚傳遞的細細密密的酥癢。

吻銜過來。

親吻由纏綿而至熱烈,最後完全喚醒意識,清晰又深刻地感知彼此的身體和想法。

她的心戰栗跳動。

她完全明白此刻自己的渴望,迫不及待地渴望有人擁抱自己,給予愉悅。

煙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裙脆弱得不堪一擊,也滑膩如流水淌過。

暌違已久的溫香暖玉的觸感和清甜的淡香讓人癲狂。

急促壓抑的呼吸在耳邊響起,他吮吸她的耳垂,耳背脖頸那一片都泛著淡淡的粉色光澤。

鐘意躲了一下,閉著眼細細喘氣:“沒有那個。”

他注視著她緋紅的臉:“我負責。”

鐘意推開他,咽了下喉嚨:“我不想負責。”

她試圖蜷起身體。

隻是溫熱的吻又重新落回肌膚。

他的親吻流連。

這吻的力道逐漸加重。

最後鐘意的臉頰越來越紅,呼吸也越來越急,媚豔地扭了下腰肢,卻被結實的手臂緊緊摁住。

她星眸睜開,無助地張開紅唇,試圖發出一點聲音。

最後又死死地咬住下唇。

唇舌靈巧,他的吻長驅直入。

細白顫抖的手指穿進濃密的黑發,難耐地喚回他。

她抵抗支起肩膀,纖瘦的蝴蝶骨似展翅而飛,清清淩淩浮現肩胛,蹙眉嚀嚶:“周聿白,彆……”

語氣猛然一僵,尖銳的尾掉被截住,似被扼斷。

而後是長長的喘息和斷斷續續的哭聲。

鐘意有焦躁難耐的害怕。

害怕未知的境地,害怕被拋上高空的墜落,害怕被完全淹沒,隻能溺水抓住稻草般地抓著他。

最後兩人翻擠在另一側床角,他捧著她瀲灩失神的臉龐,和她額頭相抵,鼻唇相觸。

手指拂過她咬出齒印的腫脹唇瓣,笑容清淡:“哭累了就再睡一覺?”

鐘意臉紅如滴血。

鴕鳥似的埋進被子裡。

這一覺睡到夏璿來敲門。

夏璿目瞪口呆地把文件奉上:“周,周……總是,是李總助讓我跑一趟,公司有份緊急文件要您授權,我們都沒打通您的電話……”

夏璿聲音漸漸低落,眼睛滴溜溜瞅著周聿白身後的鐘意。

臉上的表情相當的精彩。

鐘意掩飾地摸摸額頭,攏攏肩膀淩亂的長發。

朝著夏璿露出個不知作何表情的表情。

夏璿抱著文件僵硬轉身,順便把門帶上的那個瞬間。

鐘意同步收到了好友的消息——滿屏通紅驚歎的感歎號和問號。

“意意,你跟周總複合了嗎?”

鐘意不承認複合這個詞。

隻是心裡還有一些位置,還有一些留戀沒有放下,沒有辦法徹底割舍這段感情。

主動或被動地維持著這種不清不楚的現狀。

隻是這樣而已。

並不需要承擔某些責任或者心理負擔,當然也不會更進一步。

*

周聿白終於去見了梁鳳鳴。

在臨江本就該好好聊聊,誰知道回到北城後周聿白又突然去了汀溪,回到北城這幾日晚上都沒回周家。

梁鳳鳴早已按捺不住。

更坐立難安的是。

從楊韻詩嘴裡,梁鳳鳴知道鐘意現在也是個珠寶設計師。

“聿白,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串珍珠項鏈到底是哪個設計師的作品?”

梁鳳鳴把此前周聿白送的那副首飾攤在眼前,正襟危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媽媽?”

“楊韻詩沒在您麵前說什麼嗎?”

周聿白隨手翻閱著手邊的雜誌,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笑意,“臨江時裝周,我以為她應該鬨點什麼幺蛾子出來才對。”

梁鳳鳴也不繞圈子,臉色黯淡:“我拿著這串項鏈去問過那家買手店,這是鐘意設計的。”

她語氣陰沉冷冷:“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和鐘小姐怎麼回事?”

周聿白摸著雜誌書脊,抬頭看著自己母親,淡聲道:“您會答應嗎?”

“不會。”甚至都不必問是什麼問題。

梁鳳鳴眉尾下壓,一口回絕。

他笑了笑,眉眼粲然:“您和她的答案一樣,我甚至都沒問出口,都是直接拒絕。”

梁鳳鳴蹙起眉頭,目光陰陰地看著自己兒子。

“我和鐘意開始的時候是錯的,結束的時候也是錯的,後來她巴不得和我沒關係……我給她東西她不要,給她資源也不願意,甚至直接退出了娛樂圈,她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走,自己一個人跑去英國念書,今年才學成回國,自己做設計。”

“媽,如果心底放不下一個人,那應該灑脫點,去把她追回來。”他苦笑著,“但我傷過她的心,才知道這事情很難辦,被她嫌棄,被棄若敝履,被拒之門外,我怎麼求她,她隻覺得我離她越遠越好,希望我不要打攪她的生活……您知不知道,我也有圍著她打轉卻被冷落,也有看著她和彆的男人出雙入對心痛如刀割,也有下雨天給她打傘卻被她趕走的時候。”

“聿白。”梁鳳鳴嗓音灼急焦痛,“您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你以前當著周家那麼多人的麵說的那些話,到了現在又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難道北城就找不出一個合你心意的女生來?非要執著於以前那些事情和人?”

“她也這麼指著我的鼻子說……可我偏偏放不下她,那麼多人裡似乎毫無特彆之處,可偏偏就是不如她,不如她漂亮、不如她機靈聰明,不如她知風趣可愛,不如她善變……找不出更合心意的人……”

梁鳳鳴隻覺得自己兒子魔怔。

但愛不愛,喜不喜歡這種話題,在她這個年齡而言,已經是昨日黃花的記憶:“你喜歡歸喜歡,但答應媽媽,自己懂點分寸,還是要認清楚自己以後走的路。你掌著天恒,但彆忘記了,你爸爸手上還有股份,你還有三個弟弟妹妹,等過幾年你爺爺奶奶去世,你爸會不會回來?他會怎麼回來?還有公司未來的發展和助力,這些都是你要考慮的問題。”

“您覺得聯姻對我最好,希望我在合適的人裡選個自己的喜歡的人,可我找了兩年都沒找到那個合適的人,連葉綰綰都不行。”他眼神涼薄地看著自己母親,“可我從來不想變成爸爸那樣的人,我也不想變成他那樣的父親。鐘意也不是溫慈柳,她自始至終都是鐘意。”

周聿白垂眼,嗓音凜冽,“您和爸爸的婚姻維持了二十年,您是從痛苦裡解脫出來的,您知道其中的滋味……難道也想讓我在這條路上再走一次?”

“聿白……”梁鳳鳴的心猛然一震。

時至今日,她仍然記得當時在周家的感動落淚,記得周聿白那句“希望媽媽能幸福”。

“我在鐘意麵前說什麼都是徒勞,她心底知道,您是絕對不會對她點頭……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錯,錯的隻有我。媽,我能不能再因為她求您一次?”

梁鳳鳴眉頭緊蹙,左思右想良久,最後輕飄飄歎氣:“如果我最後還是不答應呢?”

周聿白清冷一笑:“那也沒關係,畢竟這是我的事情。”

“您告訴過我,求人沒有用,世上難事隻有自己才能解決,我能走到這一步,也完全有能力自作主張。”

他已經長大了。

成熟穩重的成年男人,不再依賴自己的母親,也不再述說自己的心事和困境。

想要做的事情,不必詳細告知,也完全可以自己達成。

梁鳳鳴沒有理由去勸。

隻有沉沉地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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