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 91 章 我們的家(2 / 2)

戲中意 休屠城 21778 字 4個月前

鐘意揪住了他的衣襟:“周聿白。”

“嗯。”

她踮腳吻他:“下次再來,住我的房間吧。”

她找個機會跟爸媽說。

周聿白劫住她的吻,捧著她的臉頰:“多親一會。”

鐘意推他:“回北城再說。”

“看在我連續幾天出差,今晚孤枕難眠的份上。”他歎氣,“我寧願在你窗戶下站一個晚上。”

這個時間點,小區外麵沒什麼人。

兩人站在枝葉掩映的樹下接吻。

鐘意癱軟在他懷裡。

他的吻越來越低,她的腰肢越折越軟,舌尖掃蕩她的牙關上顎,唇舌被吮得發麻,被吞噬掠奪。

沉醉到好似融化一樣。

一個吻持續五分鐘的吻可以有度日如年的漫長感。

一小時的接吻時間也可以如五分鐘一般飛逝。

“咳咳咳……”

身後突然響起一串重重的咳嗽。

搭在她肩膀的修長手指倏然僵硬。

鐘意麵色緋紅地扭頭——

看見自家老爸那張震驚又發青的臉。

鐘爸鐘媽還等著鐘意回去問她話呢。

女兒遲遲不歸,鐘爸爸下來一看——沒多遠就看見周聿白跟鐘意站在樹下。

“你倆……就,就這……”

“爸。”鐘意紅著臉從周聿白懷裡跳出來。

周聿白抿了抿薄唇,也跟著喊了一聲:“爸。”

好家夥。

這稱呼切換得真快。

鐘意和周聿白兩人又被喊到家裡去了。

這下也沒什麼好遮掩的,鐘意捏著衣袖坦白:“他其實是我男朋友。”

周聿白站在她身邊,從善如流地喊了聲:“爸,媽。”

鐘爸鐘媽麵麵相覷。

說打擊也不能算打擊,畢竟白天周聿白鋪墊得很妙,聊的都是家長裡短的事兒,氣氛也烘托得到位。

就是這麼位金光閃閃又身份複雜的年輕才俊,跟自家女兒可不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我和意意認識了好多年,在一起也有不短的時間……之前因為我的原因,我和意意分手,後來她從英國念書回來,我又重新追求意意。”

周聿白這聲爸媽喊得誠懇,“我這次和意意複合,是奔著結婚去的,絕非逢場作戲,這次來探望二老也是心裡把您倆當至親來對待,我家裡人也盼著能見您倆一麵。”

這天晚上鐘意接受了父母的嚴刑逼問。

要說當女婿這回事。

跟丁騫那混小子比起來,周聿白自然是處處優勝。

隻是說齊大非偶,高處不勝寒,跟這樣高不可攀的人家扯上關係,女兒以前就受過委屈,以後會不會再受委屈?

真受了委屈,誰去給她撐腰?

這麼一想,還不是跟丁騫一樣頭疼。

兩個都讓人頭疼——就沒有個實打實順心如意的。

鐘爸爸鐘媽媽愁得一夜沒闔眼。

周聿白萬萬沒想到。

因為受丁騫的影響,未來的嶽父嶽母對他的態度急轉直下。

客氣疏離地把他和鐘意勸回了北城。

鐘意不以為意地打開時尚雜誌:“爸爸媽媽讓我慎重考慮,他們不能反對,也絕不支持。”

周聿白捏了捏皺起的眉心。

*

周聿白為此沉鬱過幾日。

但鐘意顯然沒有太為此事失意——她了解自己的現狀,也明白自己的父母。

總需要時間來證明每個人的選擇對錯。

但事情顯然朝著更好的方向前進。

鐘意打算搬回了那套大平層。

那裡其實是她的房子。

聽她輕描淡寫地說要搬回去,周聿白的眸光瞬間灼亮,那張英俊的臉猛然湊到了她麵前。

這意味著……兩人完全回到了以前的某種生活。

“你每天在我家裡進進出出,實在是太招搖了,鄰居們都在竊竊私語。”鐘意唇角翹起,解釋道,“那邊離我姐家近,我去找枝枝玩更方便。”

“家裡格局可以再改改。”他略帶慎重地抽出一支煙,攏著火機點燃,深深吸了口香煙。

很仔細地想,“家裡不需要兩間臥室,把我那個房間改成你的小工作室吧,跟我的書房連在一起,我搬到你的房間住。”

自此之後,家裡沒有他的臥室和她的臥室之分。

隻有他們的臥室。

日夜相伴,同床共枕。

鐘意想了想,抿唇說好。

周聿白夾著煙,特意繞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

薄唇吐出幾個字:“我們的家。”

不是他的房子,也不是她的。

他們的。

搬家那日,鐘意不假人手,自己打包收拾雜物。

周聿白過來幫她。

兩人一起布置了新家。

所有衣物都掛到了衣帽間,她色彩繽紛的衣裙和他常年黑白灰的襯衫西服毗鄰而居。

她琳琅滿目的首飾和他的手表領夾袖扣住進了同個玻璃櫃裡。

洗漱台上並列的一白一黑兩隻電動牙刷。

kingsize大床上鋪著的偏女性化的藕荷色綢質床單和兩隻枕頭。

床尾搭著的吊帶睡裙和男士亞麻睡衣。

床頭的珠寶類雜誌和金融資訊。

房間換了新的白色花紋紗簾和電動遮光窗簾。

小冰箱裡重新塞滿了瓶裝水和助眠的紅酒。

鬥櫃擺了怒放的鮮花和新的香薰蠟燭。

鐘意收拾完房間去浴室洗澡。

泡澡的時候,周聿白推開門,散漫地倚在門框打量她。

他手中還捏著半杯紅酒。

眯著眼啜一口酒,讓冰涼的酒液含在唇腔,慢慢回味絲滑醇厚的香。

這天應該是有些特彆。

這個家重新得見天日,又恢複了生機和那種柔和的光亮。

他直勾勾又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

漆黑銳利的目光毫無紳士風度,在她的皮膚上一寸寸剮過,目光所經之處留下淡緋的痕跡。

鐘意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是眼睜睜看著他眸光越來越暗。

紅酒杯擱在浴缸邊緣,修長手指閒適又鬆弛地解開了襯衫紐扣,捏著衣襟從肩膀滑下,隨手拋在一側。

他脫衣服的姿勢自然又坦蕩,也絲毫不懼她的打量和觀賞。

年輕挺拔的身體,養尊處優的生活持有肌膚的細膩和膚色的白皙,肌肉勁瘦平滑,起伏的弧線下蘊含著生機勃勃的力道。

浴缸的水溢出邊緣。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沾著酒氣的薄唇吮住她的耳垂,鐘意陷入了溫暖堅硬的懷抱。

“是嗎?”鐘意枕在他肩頭,“是不是覺得住我那個小房子委屈你了?”

“我這輩子隻在你那受過委屈,也隻能在你那兒受委屈。”

呼吸熱氣噴灑在她耳際,總讓她有點酥酥麻麻的癢,連聽也不真切。

“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他纏上來,抿一口紅酒,循著她的唇吻下去。

這醇厚綿長的紅酒帶著花果香氣。

從他的唇舌汩汩卷入她的唇,微涼微溫的酒液,沿著喉嚨淌入身體。

剩餘的一小部分沿著唇角蜿蜒而下。

淡紅的酒液滾落在雪白細膩的肌膚,有種觸目驚心的美感。

他的吻在追隨。

不知道是酒太烈,還是浴缸的水太熱,抑或是氤氳的水汽太窒息。

鐘意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燙。

浴缸邊緣部分涼得讓她顫抖。

“周聿白。”她媚態酥若無骨,倦眼呢喃,“回床上去。”

“彆弄臟了床。”他的氣息極富侵略性,“反正最後還是會回到這裡來。”

這就是不打算放過她的意思。

這裡根本就不需要顧慮隔音的問題。

鐘意不用咬著手指苦苦壓抑,隻是任憑那些破碎的哭聲逸出喉嚨。

他喜歡這種聲音。

肆意的、纏綿的、淩亂的,另外一種樂聲的享受,用性感嘶啞的聲音喊她寶貝。

同時也伴隨著極樂時壓抑的呼吸和極力忍耐的低吟。

那些聲音落在鐘意耳畔。

總是能讓她失神,讓她戰栗,讓她顫抖不止。

最後浴缸空了一半,浴室地板淹得不成樣子。

鐘意手腳發軟地被抱到床上去睡。

周聿白覆身上來。

她勉強睜開眼,拚卻最後一點力氣滾開:“不要了。”

他倆好像挺習慣這種暴飲暴食的模式。

以前他多半在臨江,她又劇組工作到處跑,有時好幾個月不見麵,偶爾他回來過夜住兩日,或者她專程陪他待個十天八天。

唯一有規律的時候還是他後期回北城,兩人在這房子裡廝守的那些日子。

可惜這日子也沒持續太久。

再後來她從英國回來,兩人彆彆扭扭的,床上也是這種有上頓沒下頓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模式的刺激。

身體對這種事情的記憶總是強烈而精疲力竭,快樂和體力都接近極限,總讓人有溺斃其中的感覺。

反而對那種溫和短暫的歡愉並不太深刻。

“細水長流行嗎?”鐘意把自己裹緊被子裡,“我好累啊。”

“最後一次。”他伸出手指摩挲她豔紅的唇珠,“床上感覺不一樣。”

“隻要你不出差。”她閉著眼睛,“我們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還有很多很多天可以繼續……”

周聿白展眉笑了,湊到她緋紅的麵靨邊:“這算是一種承諾嗎?”

“也算吧。”她支支吾吾,把臉埋進了被子。

周聿白鼻尖摩挲她發間的馨香,嗓音纏綿:“好啊,留一點快樂和期待給明天,給以後的每一天。”

鐘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周聿白圈著她安然睡去。

床品光滑柔軟,身體細膩馨暖,交頸而眠總是很容易陷入沉沉夢鄉。

第二天電動窗簾徐徐打開,窗外的陽光鋪灑在淺色的地板。

意識和身體同時蘇醒。

“早上好。”早安吻銜過來。

鐘意的嗓子還帶著啞音:“早。”

一夜之後,周聿白的下巴已經有淡淡的森青,在肌膚上留下粗礪的觸感。

鐘意從來沒說——但她其實還挺喜歡過後肌膚殘留的酥麻微痛的感覺。

她喜歡他早上吻她深一點。

早上的運動不宜太激烈。

隻是舒展筋骨,快速提神,為白天的活動提供一點身體活力。

時間通常控製在半個小時。

金色細碎的陽光灑在床前地毯。

也為肌膚的柔美曲線和勁窄的肌肉塊壘綴上柔光。

以前拍戲工作時間自由,空閒時間在床上躺一天也沒問題。

現在鐘意隻能儘量保證不懶床,趕上上班族朝九晚五開的作息。

周聿白起身穿衣的時候,鐘意會在床上躺著歇一會。

等他去廚房準備早餐再開始收拾自己。

有時候趴在枕上看他慢條斯理地穿衣。

那些看似毫無差異的襯衫和西服其實剪裁和麵料細節處各有異彩,總能極好地修飾他的體型和氣質。

鐘意偶爾會搭把手幫他係領帶,撫平襯衫的領口。

她肌膚柔軟淡紅,曲線柔美飽滿,身上還帶著他的指印或者吻痕,裹著薄被跪坐在床沿。

微微挺起腰肢幫他打理。

拉開床頭的抽屜,她默不作聲從床頭取出一對寶石袖扣。

周聿白看她垂著長睫,專注地在自己手腕。

視線落在她手指間那枚從未見過的袖扣上:“我的嗎?”

“手邊正好有一對大小合適的祖母綠,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做什麼,就做了一對袖扣。”她整理好他的襯衫衣袖,“你隨便戴戴吧。”

周聿白抬頭看著那對新袖扣。

色澤濃鬱的祖母綠和耀白的銀色花型,纖細的線條內側還刻有他的姓氏字母。

他問:“做了多久?”

“沒多久。”鐘意垂頭嘟囔,又裹著被子躺回床間,“你說彆人都有,就你沒有……就當是送給你的第一件首飾好了。”

他黑眸柔軟又明亮,彎下腰,雙手撐在床沿,低頭看她:“隻是我一個人的專屬定製?”

鐘意背對著他:“嗯。”

身後的呼吸清晰可聞。

他伸手過來,用力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謝謝,我很喜歡。”

鐘意唇邊浮現淺淺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