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 94 章 月光下的妖精(2 / 2)

戲中意 休屠城 21329 字 4個月前

鐘心和丁騫大概就此在北城定居,徹底告彆汀溪的小城生活。

鐘爸爸鐘媽媽因此收拾了枝枝不少小時候的玩具和紀念相冊,也準備了豐厚的上學紅包來北城看枝枝。

說是看枝枝。

其實也是以看孫女的名義來看看兩個女兒和丁騫,以及周聿白。

周聿白非常非常看重這次見麵。

為此專門推了出差的行程,留在北城和未來的嶽父嶽母見麵。

鐘爸爸和鐘媽媽的北城之旅都是周聿白和丁騫一手安排的。

從衣食住行到行程安排,再到景點遊覽和兩家見麵,務必要讓二老覺得妥帖放心。

鐘爸爸鐘媽媽和兩個女兒待了幾天,又在附近的景點轉了轉。

也在周聿白的“不經意”安排下和梁鳳鳴吃了個飯。

飯桌上客氣又拘謹。

但起碼禮節、態度和誠意都足夠到位。

梁鳳鳴第一次見鐘意的家庭。

也聽鐘爸爸講了不少鐘意小時候的故事,甚至喝了鐘媽媽煮的糖水,看見了溫柔的鐘心和活潑的枝枝。

和他們這種家庭不一樣。

鐘家是萬家燈火裡始終明亮的一盞燈,有明禮知數的父親,有溫暖瑣碎的母親,兩個被嗬護著長大的女兒。

鐘家父母也看出來。

周聿白這邊是複雜的父親家庭,和精明厲害的母親,但該有的教養和禮數半點也不少。

兩方長輩都放下心來。

既然遇上了就是緣分,年輕人想如何就如何吧。

鐘意其實有意讓父母留在北城。

她自己買的那套老房子還空著,正好適合父母居住,舊小區老年人多,也不會覺得孤單。

鐘爸爸鐘媽媽還是買機票回汀溪——放心不下糖水店。

隻是臨走前叮囑丁騫:“好好照顧好鐘心和枝枝。”

丁騫這個性格。

他隻要認定了一件事,跟石頭一樣紋絲不動,還是靠譜的。

當初鐘心也不算看走眼,也有苦儘甘來的一天。

又牽著鐘意的手囑咐:“咱們這種人家,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你彆有什麼壓力,隻管自己幸福就好。”

鐘意說知道啦。

最後鐘爸爸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周聿白的肩膀。

周聿白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爸,您放心。”

飛機起飛,銀色機身掠進雲層。

周聿白摟著鐘意,露出個清淺微笑——嶽父嶽母這關算是過了。

隻是這一波事連著事。

鐘意都沒工夫歇下勁來。

她和馮老師上次的聯名珠寶有了很好的反響。

連接著在一個月內收到了三個城市的知名IP的文創合作邀約。

沒來及考慮自己的私事。

鐘意開始了頻繁的三城出差生活。

周聿白對此頗有怨言。

鐘意有時候說走就走,工作出差加之各種走秀和展覽活動。

直接導致了兩人一個多月沒有躺在同一張床上。

更離譜的是兩人為此約在同一個機場見麵。

周聿白的航班馬上要起飛,鐘意的航班卻延遲降落。

最後兩人隔著玻璃艙看了彼此一眼。

周聿白皺著眉頭生了好幾回悶氣。

在電話裡冷冷淡淡,吐著煙圈說:“我沒發消息?消息算什麼,不敢打攪日理萬機的鐘小姐,要是耽誤您的設計和創作,我豈不是罪加一等。”

鐘意在電話那頭聽著他的冰山語氣,想象他那張冰山臉,忍不住要笑。

“對不起啦。”她柔柔道歉,“你這幾天不是也在臨江出差嗎?我忙完這個禮拜就回北城,到時候就可以見麵了。”

“彆忘了我是追著誰來臨江的?”周聿白還是忍不住臭臉,陰冷磨牙,“結果我到了臨江,連手都沒摸到,你又轉身去了彆的城市。”

“哎呀,我這邊信號不好,待會再找你哦。”鐘意裝傻充愣掛掉電話。

天已經冷了。

穿著大衣走在陌生的城市,在陌生的人群裡的無心一瞥——譬如修長漂亮的手,清潤動聽的嗓音,頎長挺拔的背影。

都讓她有重回春天的感覺。

鐘意有點後悔不該短時間內接那麼多合作。

她有點想家。

想窩在軟綿的沙發裡抱著抱枕、吃著冰激淩看電影,想吃他煎的牛排和蝦仁意麵,想偎依著在床上喁喁私語。

而不是睡在陌生的酒店,畫著永無儘頭的設計稿,忙裡偷閒打給電話給他。

鐘意跟合作方連著開了好幾次會,點燈熬油改了無數遍設計稿。

最後擠出了兩天的時間提前離開。

合作方的負責人跟她握手,還不忘調侃:“本來應該問鐘小姐要個簽名的,我以前還是你的粉絲,真是沒想到我以前最喜歡的女明星現在是我最喜歡的設計師。”

“戲演過癮了,想做點更喜歡的事情。”

鐘意謙遜道:“千萬彆把我和偶像劇裡的角色聯係起來,我現在隻是個趕設計稿的普通設計師。”

“明白明白。”負責人善解人意,“本來打算請鐘小姐吃飯,你是不是急著回去?”

“出來太久,想家了。”鐘意不好意思笑笑,“還是早點回去吧,省得家裡抱怨。”

她直接飛去了周聿白出差的城市。

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落地先悄悄聯係了李總助。

拿到了周聿白的行程表和下榻的酒店。

鐘意先去商場,再去了美容院。

最後容光煥發、精致無暇地走在路上。

周聿白這天和當地的企業龍頭談項目合作。

當晚自然是兩方應酬——對方儘地主之誼,把飯局安排在一家高級會所裡。

會所裡鶯鶯燕燕不少,就看周聿白喜歡哪個。

隻是周聿白興致缺缺,也壓根不吃這一套。

桌上以茶代酒,跟人虛虛實實說漂亮的場麵話。

隻是一樓有女人踩著高跟鞋進來。

那人穿一件淺色的薄款風衣,一頭鴉黑微卷的長發披在腦後,步伐之間有琉璃耳環在頸間晃動。

明明是一件顏色和款式都極其常見的過膝長風衣,穿得正正經經,她甚至都認真係好了腰帶。

沒有露出半點讓人遐想非非的身材曲線或者肌膚。

神色也是淡然平靜的,目光裡帶著尋找和打量。

可偏偏就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心動。

不知道是因為柔順又卷曲的長發飄蕩的嫵媚風情。

還是畫龍點睛的首飾襯托女性的精致優雅。

抑或是那張淡施脂粉又眉目明淨的臉龐帶來視覺的清豔剔透。

還是那件長風衣束出纖細的肩膀和一搦軟腰,甚至是花苞狀的蕩漾裙擺,甚至是衣服本身的剪裁附帶著慵懶柔和的風情。

女人伸手隨意撩了下長發。

把冷風吹拂至麵容的長發撩在白玉般小巧的耳後。

露出漂亮的側臉——卷翹的長睫和挺俏的鼻梁,殷紅的櫻唇和精致下巴。

樓上男人都虎視眈眈地望著。

周聿白眼瞳雪亮又暗沉,優雅淡定的坐姿僵住,手中的茶水差點灑出來。

樓下的女人似乎有所感應。

環視半圈四周,而後抬頭定在某處——衝著他甜甜一笑。

兩眼彎彎,梨渦深深。

這笑起來又有另一種美。

糅合著純淨清新的活潑和甜美。

鐘意歡快地直奔著周聿白而去。

對周聿白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和那雙深沉幽暗的眼熟視無睹。

旁邊還站著個倒茶的女孩子,被鐘意輕輕撥開:“你讓一讓,我坐這兒。”

大大咧咧地霸占了周聿白身邊的空間。

鐘意嫋嫋婷婷地坐在了周聿白身邊,直接偎在了他肩膀。

語氣柔軟得不像話:“我有點渴啦,給我倒杯茶。”

周聿白眉眼生冷,卻伸手在她冰冷的臉頰捏了一下。

把自己喝茶的杯子遞到她唇邊:“喝我的就行了。”

就這麼一來一回幾個動作。

旁人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疑問叢生。

就……就這麼勾搭上來?

周總剛還不食人間煙火,來個絕色佳人就坐不住,就這麼……動手動腳了?

周聿白還真是坐不住了。

誰都看出來他心不在焉,全部心思都落在女人身上。

還不讓人家姑娘說話,都快把人摁進懷裡了。

甚至都不用合作夥伴開口,他主動起身告辭:“今天有些不方便,改時間再跟您細聊合作。”

已經把鐘意撈在懷裡,迫不及待想走。

“理解,理解。”對方笑哈哈開口,“樓上就有套房,周總你早點休息。”

“多謝。”周聿白還維持著翩然姿態,“樓上就不必了,司機已經在外麵等,我先行回酒店。”

“好好好,應該應該。”

他生平難得失態。

這回卻緊緊攥著鐘意,匆匆忙忙又麵色難言地在人眼皮子底下離開。

周聿白把鐘意堵在不見人的角落。

揉麵團似的用儘力氣在她身上揉了幾把,揉得她綿軟無力,眼神晶亮。

又循著她的唇重重地吮吻了兩下,咬牙問她:“你怎麼來了?誰讓你跑來的?”

“看看你有沒有背著我乾壞事啊。”

鐘意發絲淩亂,嘴唇紅豔,腰帶鬆散,“想你了,不想在酒店待著,知道你今晚應酬要晚,迫不及待想見到你。”

周聿白拽著她的風衣腰帶。

把她拎著重重地撞向自己,眉棱豎起:“胡鬨。”

鐘意噘起豔麗的唇,湊上去吻他:“你不想我嗎?那我再出差去了?最近還是很忙,下個月再見麵也可以。”

周聿白含著她的唇瓣,重重啃她,呼吸已急:“來了還想跑?”

兩人按捺著回了酒店。

在電梯裡就已經纏綿熱吻起來。

酒店房間已經布置過了。

輕柔的舒緩的音樂,緩緩流淌的曖昧燈光,清淡微甜的香薰蠟燭,浴缸裡的泡沫浴,紅酒、冰塊、玫瑰花。

周聿白環視了房間一眼。

一回頭——

鐘意解開了腰帶,那件長長的長風衣像水一樣滑落肩頭,飄然墜落在地。

裡頭是件寬鬆的白色絲質襯衫裙。

長度堪堪隻及大腿。

月光或者牛乳一樣的顏色和光澤,也襯得她的皮膚如月光或者牛乳一樣細膩潔白。

像月光下的妖精。

風情萬種,嫵媚萬分。

周聿白靜靜地望著她。

眸色深如墨淵,還隱隱跳動著一簇灼熱的火苗。

鐘意微微一笑,嫋嫋朝他走來。

最後停留在他麵前,踮起腳尖,兩隻手攀在他肩膀,絲滑的衣袖下滑至手肘,露出凝脂般的兩隻手臂。

朝他拋媚眼:“喜歡嗎?”

“你裡麵……就穿成這樣出門?”

他眼神幽暗如井,嗓音宛如平靜湖麵無端蕩起的幾絲漣漪。

誰也不知道這漣漪下潛伏的是什麼——也許是一場掀天巨浪,或者機敏又危險的野獸。

鐘意踮腳吻他:“見麵禮而已。”

他扣住她的腰,帶動這個濕濕柔柔的吻。

後來他也喜歡上了接吻的感覺。

這種心跳加速比商場上的搏殺更讓人毫無負擔的舒爽,能察覺到心的砰砰跳動,身心防線全部敞開,任由她進出自己的領域。

鐘意喜歡他薄唇的軟綿清涼,也喜歡成熟男人清冽好聞的氣息,微微粗礪的舌尖掃蕩唇腔帶來的酥麻和吮舔津唾的纏綿。

被彼此帶動,融化在對方的呼吸裡。

這個吻不知多久才停住。

曖昧燈光裡她的臉龐如瑰麗的鮮花一般,仰著對上他那雙銳利雪亮的眼睛。

周聿白抬手揍了她一下。

仍然不滿她的風衣之下是這樣撩人的裝束。

這種場景。

隻能由他看見,由他想象,由他觸摸。

鐘意忿忿地咬他的冷峻下巴:“不喜歡嗎?”

“喜歡,但隻能在家裡這麼穿。”他勾著她的襯衫下擺,“隻能穿給我看。”

他腦海裡回蕩著她穿風衣的模樣。

剛才隻是覺得美,現在看過了、知道了底細,再回味就覺得血脈賁張。

原來此前跟他說話聊天時她底下是這麼一副清豔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