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沒聲, 秦則崇沒什麼耐性，語氣不冷不淡：“你是要年終獎加錢, 還是扣錢？”
“當然是加錢！”文秘書脫口而出, 誰能擋住金錢的誘惑，立刻認真地品鑒了微博上的那句話，“太太誇您厲害！”
“？”
秦則崇斜他一眼。
文秘書笑了一下, 認真念出來：“太太說，她清晨醒來，喜歡您好長好大……”
一旁的司機差點沒把耳朵驚掉。
這是他能聽的內容嗎！不是, 太太現在已經變得這麼生猛了嗎？公開說騷話？
車內唯有秦則崇神色如常。
因為他估計, 沈千橙不可能在微博這樣的平台寫這種話。
“的手。”文秘書補充。
秦則崇抬眸, 拖腔：“你的五一假期。”
文秘書心提起，立刻開口：“秦總, 我隻是想打趣一下, 沒彆的意思, 您能不能高抬貴手？”
早知道他不玩了。
主要是看boss昨天的約會似乎很順利，今天心情好，他作為秘書，難得大膽。
秦則崇氣定神閒吐出兩個字：“如常。”
文秘書長出一口氣, 假期保住了, 他不敢再皮，識相地遞出手機：“您自己看。”
秦則崇取過手機, 映入眼簾的便是最上方“沈千橙”三個字, 往下看去, 是她兩分鐘前發布的新微博。
【沈千橙：清晨醒來，發現他的睫毛好長，手好大。突然很喜歡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
看起來好似毫無聯係的一句話。
被文秘書玩弄文字遊戲的一句話。
是獨獨喜歡今天日出, 還是喜歡太陽剛升起時，陪在身邊的人？
秦則崇輕歎聲，唇角無意勾起。
不論答案是哪一個，都可以。
賓利行駛在六點的京市，一盞盞路燈延至遠處天邊，簇擁歡迎清晨的日出。
自她調來後，秦則崇的每一個清晨，都是這樣的美景。
和她一同見過五點的京市，六點的日出。
手機還給文秘書，文秘書偷偷從後視鏡裡瞄看著窗外的男人，又沒忍住再往下。
秦總的手，真蠻大的。
其他地方肯定也是，他一開始也沒說錯呀，作為男人，誰不愛這種馬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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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橙發微博的時候，剛剛乘坐電梯上到部門樓層，經過長廊，便從落地窗看見清晨的京市，和遠處出現的橙色日暈。
上個月，好像還不能看見日出，這個月已經可以了。
她停下腳步往下看，可惜太高，看不見樓下的具體模樣，也不知秦則崇的車到了哪裡。
每天被他送來上班，她都習慣了。
沈千橙收回目光，到辦公室時，小茶正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小噴水壺，在給那枝桃花噴水。
“沈老師，您來啦。”她回頭。
“從哪兒來的噴水壺？”
“徐老師的，她不是坐窗邊養了盆栽，我就借過來用了。”
沈千橙湊近桃花嗅了下，“真淡。”
小茶說：“您看起來氣色很好哦。”
沈千橙笑吟吟，拿著新聞稿下樓。
二樓娛樂中心已有許多人在忙碌，演播室內的工作人員紛紛將目光投向台後的女人。
昨天食堂一出，沈千橙的大名可是響當當。
也不知道鄧山是怎麼被抓出來的，但是現在沒一個人懷疑這件事的真假，也震驚她的手段。
就問誰見過在公司裡放造謠同事改編的短劇的？
就問誰見過一個小小的造謠事件，請動了業內最負盛名的陳大律師，還要上法院的？
這位沈老師來自江南，不僅容貌嫵媚，性格也一點不溫柔，反而鋒芒畢露。
隨著早間新聞的直播開始，一切都歸於平靜。
主持人的部門很少有六點多就到的，鄧山平時都是上班時間的九點才到電視台。
今天他卻來了早，頻頻看向門口。
徐清芷來時，看到他的眼神，心裡好笑。
昨天不還是理直氣壯說不是，在主任辦公室裡說自己是被汙蔑的，怎麼今天這麼慌？
七點十分，沈千橙乘電梯回到部門樓層。
她正和小茶說話，冷不丁前麵站了個攔路的人，也沒理，直接蹙眉從他身旁經過。
“沈老師！”鄧山重新擋住她。
沈千橙端著水杯，慢悠悠地潤著嗓，小茶開口：“你有事嗎，乾嘛擋路？”
鄧山沒想到一個實習生都敢和自己這麼說話，忍住，低聲下氣：“沈老師，之前的事是我鬼迷心竅，我誤解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
沈千橙懂了，這是怕上法院了。
她咽下一口熱茶，嗓音清甜，話卻冷，打斷他的長篇大論：“我什麼時候要你道歉了？”
鄧山說：“沈老師，這件事本來……”
“你可能誤會了。”沈千橙微微一笑：“我從始至終，就不需要你的道歉啊。”
所以，她昨天一個字都沒提。
連律師函上的訴求，也是旁的。
因為，這種人就算是死到臨頭，也不覺得自己是錯的，不過是迫於法律才會道歉。
她沈千橙不需要。
受到懲罰才是她想要的。
鄧山懵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眼睜睜地看著沈千橙越過她，進入人群裡。
“沈老師真高冷。”
“如果是我，我也不願意，說得多難聽，造謠勾引人誒。”
“鄧老師昨天不還是說不是自己嗎，怎麼今天就滑跪了，看來是害怕去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