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則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若有所思，收了回來，又再度看向對麵日光下容顏俏麗的女孩。
“……也沒有很喜歡。”
沈千橙哦了聲。
忽然反應過來，秦則崇怕不是以為她在吃摸狗的醋吧！
她開口：“我不是吃醋啊。”
秦則崇瞧她，“知道。”
沈千橙強調：“真不是。”
不說還好，一說秦則崇越覺得像掩耳盜鈴，挑著眉笑：“嗯，你沒有，你不是。”
他靠著椅子，這溫柔縱容，又暗含調侃的語氣，嗓音磁沉順耳，實在難以令人招架。
沈千橙也不糾正他了，看向那群狗狗，終於有了最終答案：“秦則崇，這麼多，你能不能……”
“能。”男人回應。
沈千橙話都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她扭頭，“我都沒說能怎麼樣，你就能了？”
秦則崇注視著她，慢條斯理說：“怎麼樣都能。”
沈千橙嗔怪：“把這些狗狗都養了，你也能？”
秦則崇迎著光坐的，懶散地靠在乳白的椅背上，周圍是碧綠的草地，如同一幅沐浴在天光下的莫奈油畫。
午間的日光熱烈，他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瞳被映出淺淺的琉璃色，藏著幾分勾人。
“當然能。”他說，不假思索。
狐狸精。
是沈千橙從他的美貌中清醒後的第一個想法。
她突然想起，和秦則崇領證那天，早上是陰天，他從霧裡而來，和她去了街邊的咖啡館，初次見麵，互聊自己。
午間時分，清晨的霧終於散去，薄薄的初春日光穿透雲層，溫和地落在他身上。
於是，連午飯也沒吃，她就去了民政局，連家裡人都是下午才知道的，那是她最衝動的一天。
秦則崇轉向工作人員，“都養，那就都留著。”
“你也不怕房子都被拆了。”沈千橙忙改主意，彎著唇，故意說：“家裡有大狗了，養條小狗就好。”
她指了指停在秦則崇腳邊的饞嘴比熊。
管家一懵：“家裡哪有大狗？”
“小狗很好。”秦則崇眉梢一抬，微微彎腰，臂彎一撈，把小比熊托了起來，修長的手指陷進白色的毛發裡。
他開腔：“帶上容易。”
管家作為資深管家，見過無數人，剛才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現在看太太盯著先生的眼神，也意會了。
他閉上嘴，男主人女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至於虛無縹緲的大狗，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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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一群狗狗，院子裡安靜了下來。
秦則崇逗狗的動作慢條斯理，脫離了生意場上的冷冽，這一刻更像是玩世不恭的貴公子。
管家看兩個人都在院子裡，讓人送來了一碟飯後水果。
秦則崇問：“想好叫什麼名了嗎？”
沈千橙一時看久，也沒注意水果有什麼，吃到嘴裡才發現是剝切好的橙子，對麵男人吃得正歡。
“小秦則崇，能不能？”她開口。
“不大能。”秦則崇說。
“剛才還說怎麼樣都能呢。”沈千橙調侃，“秦總怎麼還反悔的，以後都不能信了。”
秦則崇輕輕哂笑，嗓音微清：“不大能的意思是，隻要秦太太堅持，那是能的。”
不大，表示不深的否定，很輕易更改。
沈千橙身為主持人，都沒立刻想到這層，領教到這男人在言語文字之上的能力。
明白過後，她被勾得起雞皮疙瘩，好半天才平複。
沈千橙這時候哪裡還能堅持，抵抗不了：“算了。”
秦則崇低頭，揉了下小比熊的腦袋，促狹的語氣：“小狗，你失去了一個好名字。”
“……”
小秦則崇是個多好的名字？
既然要正經起名，沈千橙點開軟件，打算看看彆人怎麼起名的，忽然想起秦則崇的微博。
依舊是前兩天的樣子，隻不過再看主頁最上方“media naranja”時，總會心動一秒。
她目光下移，頓住。
前兩天簡介上還寫著暫無簡介四個字，不知道什麼時候改成了“老婆是條小美人魚”。
“……”
老婆、小美人魚。
當麵叫秦太太，背後寫老婆。
親口說她是美人魚，私下偷偷寫她是小美人魚。
這可是微博，公開的社交軟件！
小美人魚本魚·沈千橙一臉震驚，夾著點匪夷所思，還有點羞恥。當然了，也有一點點小雀躍。
她不禁看了看對麵正逗小狗的男人，正巧他撩眼看過來，她飛速垂眸。
估計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看到了。
一分鐘後。
沈千橙欣賞自己剛剛修改好的微博簡介。
如果世界上有妻子端水大賽，她一定能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