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60 醉鬼,宇宙歌姬。(1 / 2)

得寸進尺 薑之魚 9763 字 6個月前

車從繁華的路段經過, 整座城市的喧囂都被格擋在窗外,隻餘依稀可聞的煙火氣。

秦則崇抽回手,瞥過指腹淺淺的潤紅色口脂, 反問:“你覺得人類在沒聽到歌聲之前, 會想死嗎?”

沈千橙嘴巴一翹:“那不唱了, 想聽歌還不想付出代價,做夢呢, 臭男人。”

反正又不是她想唱。

秦則崇被她這樣子逗笑了,尤其是她說“臭男人”時, 嬌嗔的口氣, 可人至極。

他拖著懶洋洋的調子:“那我好像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隻能為,隻能先賭上命了。”

沈千橙盈盈笑。

秦則崇好整以暇瞧她, “唱吧。”

沈千橙看了看前麵的司機, 又看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將高跟鞋脫掉,往地上一扔。

她挪到男人身邊, 轉過方向,雙腿都搭在他的腿上,一手摟住他的頸, 一手擴在他耳後, 水潤的唇貼上去。

“我要開始唱了。”

花樣真多。

即便是再悲觀的人,也不免相信她會唱得很好。

秦則崇揉著她的膝蓋, 看著翹在車門旁的赤足,稍稍側了下臉,“現在的前奏已經夠長了。”

沈千橙輕輕哼一聲,小聲地開唱:“期待一個好日子, 工作不需我操心……”

輕快甜蜜的調回響在秦則崇的耳邊。

“忽然很想擁抱你,吻你措手不及……”

她仿佛是多變的妖精,上一秒是深海裡魅惑眾生的海妖,下一秒又是洋房裡的公主。

眼波流轉裡的嫵媚渾然天成,偏偏吟出的調子浪漫又明媚。

勾人的嗓,純真的詞。

淺醉狀態下的沈千橙最為鬆弛,對人也黏得緊,也不去捏他的耳朵了,抱著他的頸,埋在肩上咕噥咕噥地唱。

她沒有拍子,便一隻手搭在他另一側肩上,亂拍著。

“honey honey,你是否想親親密密。”

略帶了江南音的吟吟低唱如同甜酒,輕輕柔柔地,又綿出回味無窮的嬌媚空靈,讓人醉而不自知,陷入深深的幻想裡。

最後分不清今夕何夕,沉沒於深海。

秦則崇沒再聽到歌聲,反倒是頸間的呼吸悠悠,他側過臉去看,她正撩著眼看他。

“唱完了。”

秦則崇緩緩,手托住她的細腰,撐住:“深海歌姬名副其實。萬幸,我沒有賭輸,甘心為你赴死。”

“不過你就要孤獨一人了。”他說。

沈千橙說:“誒,要不我再唱首歌,複活你?”

秦則崇哂笑,垂目與她對視,問:“童話故事裡,王子吻醒睡美人,怎麼到我,隻有歌了。”

沈千橙剛剛亂敲拍子的手撫上他的臉,令他低首偏向她,從他頸窩處仰起臉,親了一口。

以愛赴死,以吻而活。

秦則崇完了完唇,屈指勾住她還未垂落回去的下巴,堵回了她快要出口的話。

沈千橙本就醉了些,又缺了氧,腦袋一片混沌,被親了半天,最後倒在他肩頭睡了。

最後回家,還是他抱回去的。

秦則崇也沒忘把她那雙高跟鞋給勾上,和它主人搭在他臂彎處的小腿一樣,在夜色裡晃晃悠悠。

進了屋裡,二狐就坐在門口,吐舌等著,聞到熟悉的味道,汪汪叫了兩聲。

沈千橙朦朧醒了,眼睛被明亮的燈光照得眯了起來,嘟囔嗔怨:“我要回海裡,不要在這裡。”

這裡太亮了。

“……”

管家和傭人都當自己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等人往裡走,低著頭去準備醒酒茶了。

二樓燈沒開,隻有走廊的感應燈,柔光不刺眼。

秦則崇把她放下來。

沈千橙沒睡,坐得好好的,“要卸妝。”

秦則崇望著她精致的妝容,燈光下璀璨如星辰,詢問:“你現在知道哪個是卸妝的?”

沈千橙說:“我不知道,你知道嗎?”

或許是平時聽她反駁多了,秦則崇一時間還以為這是在懟他,思忖兩秒後,意識到她是真醉忘了,輕笑出聲。

他又把她抱去了洗手間。

這回不是公主抱,是抱孩子姿勢,她坐在他的手臂上。

沈千橙喜歡這種姿勢,兩隻手環住,摟著他的頸,腳尖蕩來蕩去,像坐秋千似的。

秦則崇掃了眼瓶瓶罐罐,“卸妝的是哪個?”

沈千橙瞅過去,“那個,那個,那個……”

秦則崇聽她一連說了好幾個,拿起看見上麵寫的外文是卸妝,隨手挑了一樣。

沈千橙推搡他的手,她雖然醉酒,但關於妝容與護膚這種事是從來不會遺忘的。

“要先眼睛,然後嘴巴,然後臉。”她眨眼,又撅嘴,最後拿臉去貼他的臉。

真麻煩,秦則崇心想,可她這樣乖巧,又如此親近於他,麻煩反倒成了最最次要的。

繁瑣的卸妝,洗臉刷牙,精致的護膚。

沈千橙的嘴巴就沒停過,咿咿呀呀的,一會兒他力道輕了,一會兒他又笨了。

最後,秦則崇給她塗上保養唇部的,棉簽描繪著唇形,最終落於誘人的唇珠上。

他壞心眼地按了按,“好了。”

秦則崇收起那些瓶瓶罐罐,難得鬆緩:“你今晚喝醉了,不能洗澡,明天早上再洗。”

沈千橙哦了聲:“你是臟鬼。”

“?”

秦則崇氣笑了,決定不和醉鬼計較,給她擦了個乾淨,又換了條最方便的吊帶睡裙。

趁著她泡腳的時候,他去門口端進了醒酒茶,遞給她一杯,“喝完漱口去睡覺。”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正人君子過。

醒酒茶說是茶,其實是用了葛根做的,更像是湯,沈千橙喝完了把杯子遞給秦則崇。

她在外麵泡腳,秦則崇而後進了浴室裡,畢竟他的酒喝得不多,隻有一杯。

沈千橙坐在外麵,看著玻璃上的影子,麵色潮紅。

等秦則崇出來洗漱,她才剛剛自己慢吞吞地擦乾,踩在凳子上,從後麵抱住秦則崇。

秦則崇抬眼,從鏡子裡看到她擱在自己肩上的腦袋,以及素麵朝天卻依舊嫵媚的麵容。

她踩著小凳子,和他差不多高。

“乖乖,自己去床上。”他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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