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禮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於是選擇假裝昏迷。
沒過多久,他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悄悄睜開眼,透過昏暗的層層帷幔看去。
果不其然,是司空華。
薑禮驚喜地直接坐起身,來不及思考司空華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便發現了違和的地方。
今日的司空華穿得很是華麗,雖然依舊是黑衣玄服,但料子、紋路、織工都罕見至極,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薑禮第一反應是,司空華找到家人了?
第二反應則是,他也太好看了。
薑禮猶記得當初在雪地中把人撿回去,就是因為對方生得著實好看。
長大後的司空華愈發貌美,薑禮偶爾還會喜滋滋感歎自己眼光好。
迎接了一波美貌攻擊的薑禮完全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於是司空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自家小少爺的質問,不由奇怪問:“你在想什麼?”
“你真好看……”毫無防備之心的薑禮一下子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司空華眼底泛起笑意:“多謝少爺誇獎。”
怎麼能直接說出來呢?薑禮羞恥心爆棚,感覺沒臉見司空華了,他把頭埋進對方懷中。
……咦,怎麼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少爺不問我什麼嗎?”
司空華的話打亂了薑禮的疑慮,他小聲哼唧:“不問了,隻要不是把我賣了就好。”
“就算賣了,我也會再把小少爺買回去的。”司空華嗓音漫不經心,讓人分辨不出是開玩笑還是真心這麼想過。
“好啊,要是被你買走了,我就做你的侍衛,端茶倒水伺候你。”
司空華握住薑禮細瘦的手腕,仿佛輕易就能折斷,低笑:“小少爺應該做不了侍衛,而且,我可舍不得。”
薑禮知道司空華是在笑他身子骨弱,不服氣道:“不要彆瞧不起人,又不是所有侍衛都要大家,我能端茶倒水,我還會暖床——”
……?
薑禮臉色爆紅,他怎麼能把“暖床”兩個字不假思索說出來?
這讓司空華怎麼想?!
不對,司空華好像並不會在意,因為這是他常乾的事。
幽州苦寒,薑禮又體弱,司空華給他暖床這事兩人早已習以為常。
可就這麼光明正大說出來,還是很羞人啊!
果然,隻聽司空華一個字一個字道:“暖、床?”
薑禮:“……”
他的頭埋得更深了,這個姿勢看不見司空華的臉色,自然也不知道對方此刻的眼神有多危險:“小少爺身體弱,暖床這事就不勞煩小少爺了,還是讓我來吧。”
他們究竟是怎麼拐到這個話題的?!
薑禮眼珠子心虛地轉了轉,立馬換個話題:“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回府吧。”
說起來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他還沒搞明白,總之不是久留之
地。
聽到這話,司空華話語中流露出一絲歉意:“我們暫時可能走不了。”
“為什麼?”
“因為這裡是……皇宮。”
薑禮:“……”
要不我還是暈過去吧。】
【薑禮恍恍惚惚聽著司空華講了一段皇室秘辛。
這才知道原來他是先太子遺孤,隻不過出生時天露異象,被國師斷定為妖孽轉世,出生沒多久便連累太子被廢,他雖被太子的殘餘勢力所救,卻也是從小被追殺。
直到被薑禮所救,留在府中,這才過上了平靜生活。
他講得輕描淡寫,略過了其中無數次殺機,薑禮卻更心疼了。
心疼之餘,他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話說那位剛登基沒多久的新帝是什麼身份來著?
好像就是先太子之子。
薑禮:“……”
他還是先心疼心疼自己吧。
剛才他還戲稱要給司空華當侍衛,就這麼一會兒L,兩人身份還真顛倒了。
他不會真的要給司空華端茶倒水暖床吧?
端茶倒水可以。
暖床不可以!
薑禮欲哭無淚。】
【……也不是不可以。
和司空華躺在一張床上的薑禮如是想到。
反正是司空華主動要給他暖床,他總不能把人趕走吧。
薑禮心虛地拉了拉被子。
司空華不許薑禮離開皇宮,他的解釋是自己根基不穩,又是奪位,群臣和眾多皇子都不服他,這次就是某位王爺知道了兩人的關係,所以擄走了薑禮。
幸好被他提前得知,這才及時救下。
為了防止有人再對薑禮下手,這些日子還是待在宮裡,這樣比較安全。
被司空華壓迫到不敢吭聲的大臣和皇子們:……
行,這個黑鍋他們背了。
薑禮很輕易就信了司空華這番說辭,隻是不免有些嘀咕:他們之間的關係?
什麼關係?
暖床的關係?】
【薑禮在皇宮住了一段時間,恍惚間有種兩人身份沒有變化的感受。
司空華依舊喜歡叫他小少爺,偶爾會叫小名——阿禮。
兩人之間的相處也和從前一樣。
薑禮還擔心過司空華是不是做侍衛太久了,思維還沒有轉變過來,依然把自己當下人。
直到某次遇見他發脾氣,群臣跪伏在地,戰戰兢兢,這才意識到他隻是對著自己溫柔。
虧他一直以為司空華是個受群臣擺布,艱難奪權的傀儡皇帝。
原來都是裝的!
薑禮生氣了,當天就離開皇宮回府。
隻是半夜醒來,發現司空華追了出來,躺在他的床上,還占去了半條被子。
薑禮麵無表情:“你來乾什麼?”
司空華直白道:“給小少爺暖床。”
薑禮:“……”
他翻了身,背對司空華。結果司空華順勢抱住了他。
薑禮也沒掙紮,就這樣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