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再踩下去,年會那天我大概需要拐杖出行。”顧槿墨微笑臉。
【嗬,果然陰陽人還是他有一套。】林甜在心裡輕哼一聲。
顧槿墨覺得林甜最近真是脾氣見長,還有憑什麼就他一人來承受,想到這裡,他抬頭再次開口,語氣變得溫和不少:“放心,替客戶保密是他們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行吧。”林甜瞥到他鞋子上的鞋印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
顧槿墨離開後,林甜自己獨自練習,嘴裡數著一二三四,腳下的動作勉強跟上。
這也是林甜每次過年都能休息的原因,不管是唱跳,由她來都是事故現場,她想,她大概是毫無音樂細胞的。
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人,顧槿硯不由皺眉:“有事?”
“林甜那邊可能需要你的幫忙。”顧槿墨一臉的認真。
“發生了什麼事?”顧槿硯有些不解。
“她舞步有些不熟練,向東瞞著家裡人回來了,我去機場接他。”顧槿墨這可不是借口,向東這會在易寒那邊等他。
“彆的家事你不要參與。”顧槿硯提醒道。
“好。”顧槿墨順口應了下來,才發現顧槿硯說了什麼,這人最近倒是越來越有當大哥的範了,最關鍵的是他竟然不排斥,顧槿墨不由搖頭,溫水煮青蛙可真可怕。
見顧槿墨拿著車鑰匙離開,顧槿硯上樓換了衣服才到了地下室健身房旁邊的房間。
聽到推門聲,林甜以為是顧槿墨又來,她就知道,這是個傲嬌鬼,沒想到一抬頭看到進來的是顧槿硯,她有些驚訝:“大哥你怎麼來了?”
“顧槿墨有事出去了,讓我來陪你練習。”比起更親密的稱呼,顧槿硯還是習慣直接稱呼他的全名。
“大哥,你確定?”林甜忍不住在心裡罵顧槿墨狗。
“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你確定要這樣浪費?”顧槿硯說完不由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
“那好吧,那就麻煩大哥了。”林甜想,總歸受益的是她,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十分鐘後,顧槿硯才知道剛才林甜的遲疑代表什麼,這一次,他沒再堅持:“林甜,我覺得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你覺得呢?”
“我也這麼覺得,二哥已經給我請了老師,明天突擊一下應該能過關。”反正到時候隻有一首曲子而已,顧槿墨忍忍就過去了。
“好,那我先回書房處理工作。”這一刻,顧槿硯的想法神奇地和林甜重疊,反正一首曲子的時間而已,踩的又不是他。
*
酒吧這邊,向東向他們訴苦,表示自己在國外的這段日子過得有多辛苦,顧槿墨抿了一口易寒調的新酒,想到這會,顧槿硯正在體驗林甜的無影腳,眼裡不由漾起了笑意。
“不是吧,老顧,我都這麼慘了,你還笑得出來?”向東一臉的不敢置信,這是什麼好兄弟?
“哦,我沒笑你,我在笑顧槿硯。”說到這裡,他臉上笑意更甚,他以前一直覺得顧槿硯高高在上,好像處於神壇,但現在,他似乎從神壇跌落下來,有了普通人的情緒。
“你們現在關係很好?”向東看他一臉的笑意忍不住問道。
“勉強算吧。”他讓自己在年會上開舞,其實是為了給自己撐腰吧?
“你們上的那個綜藝我也看了,他對顧詩瑤她們挺大方。”向東不由羨慕道。
“三百萬而已,他私人給了我新電影一千萬的投資。”顧槿墨不自覺地強調一千萬。
“不是,老顧,你這該不會是在爭寵吧?”易寒一臉的不可置信。
“什麼狗屁爭寵,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對了,你就打算一直瞞著你家裡?”最後一句,顧槿墨是對著向東說的。
“在他們眼裡,他們所謂的名聲比我重要。”向東說完不由苦笑一聲,眼看離過年越來越近,卻沒有一個人問他要不要回來過年。
顧槿墨和易寒都沉默起來,這時候,什麼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大概是這段時間我一個人待在那邊變得矯情起來,生在這樣的家庭,指望這些本來就是一個笑話。”向東說完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
“說什麼呢,不管什麼時候都有我和老顧陪著你。”易寒狠狠拍了向東肩膀一巴掌。
“易寒說得對,有事你直接吱個聲就好。”打算提前離開的顧槿墨把原本想說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這天晚上,顧槿墨直到淩晨兩點才回了顧宅,他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堅持回來,明明公寓離這邊更近。
直到看到客廳亮起的那盞暖黃色的燈,顧槿墨終於知道自己堅持回來這邊的原因,因為這邊讓他感受到家的溫暖。
今晚他其實喝的並不多,但這會竟然有種醉了的感覺,他想,比起易寒和向東,他其實算是幸運的吧。
直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他一抬頭就看到顧槿硯的身影,他有些驚訝:“你還沒睡?”
“年底工作多。”顧槿硯說完就轉身繼續上樓,很久沒工作到這麼晚了,他竟然覺得有些累。
等他爬了兩階樓梯,顧槿墨才反應過來:“等等,你該不會是特意在等我吧?”
“沒有。”顧槿硯下意識地反駁道,他明明是在工作。
“顧槿硯,不管怎麼樣,我覺得和你做家人是一件幸運的事。”顧槿墨想,大概深夜將人的情緒無限放大,以至於他連這麼矯情的話都能說出口。
顧槿硯的腳步不由一頓,他想,林甜說得對,親情的維係既簡單又複雜,不過是真心換真心。
比起利益維係的關係,這種好像讓人覺得更安心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