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混合場 寫小黃文被正主逮到(1 / 2)

趙文剛覺得很可笑。

他以為自己是在跟他們商量嗎?說話前也不看看槍在誰手裡!

他當場就把槍對準了關明惠的腦袋, 朝著楚留香獰笑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楚留香不為所動,還是那句話:“東西可以給你,人不行, 任何人都不行。”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去看趙文剛, 而是握住了關明惠的手,溫聲道:“彆怕。”

她的手冰涼,還打著顫。

趙文剛氣急敗壞,他想不通,都到了這個地步, 被用槍指著,傷重得就快要死了,憑什麼還能如此鎮定自若?

想不通就不想,憑著一腔狠勁兒,對著楚留香的腿又是兩槍, 兩槍隻中了一槍,他看也不看一眼, 道:“那女的被拖去廁所了,死活都隨你,這地方給你做手術,其他人我帶走!”

趙文剛一邊說,一邊把槍收起來,然而就在此時, 隻見楚留香手掌一翻, 誰也不知道他射出了什麼東西, 趙文剛也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手腕子一麻,身子往後仰, 槍也脫手飛了出去。

槍飛到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那對中年夫妻旁邊,兩口子反應也是快,董建強立即把槍撿起來。

趙文剛眼都紅了,熊似的撲過去。

董建強慌忙扣動扳機,可惜子彈沒有上膛,而這時趙文剛已然一拳打上他的肚子,董建強被打的麵容扭曲,好半天直不起腰來,他老婆和弟弟見狀也不愣著,一個去薅趙文剛的頭發,另一個對準下三路就上腳踹。

趙文剛什麼也不管,一門心思地想把槍搶回來,董建強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忙亂之中,又把槍丟了出去。

這一次,槍落在了關明惠腳邊,她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撈過槍在手裡,連一聲彆動都沒說,子彈上膛,扣動了扳機!

砰——砰——

連著兩槍,彈夾徹底射空。

趙文剛瞪著眼睛倒下。

關明惠仍保持著射擊的姿勢。

她的雙臂被那巨大的後坐力震得麻木不已,這個隻有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三個月前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彆說殺人,她連實驗室裡的兔子都不敢殺。

三個月的末日生活簡直讓她變了一個人,此時此刻,她臉色雖然慘白,卻不驚慌,鎮定自若的對著還處在茫然之中的董建強道:“你幫我把他們弄出去吧,再抬進來兩張床來,麻煩你了。”

……

本就不大的手術室擠進了三張床,使這個房間顯得更加擁擠。

林詩音躺在正當中,身上蓋著張無菌手術單,而她的手死死抓著床上的鐵杆,疼得麵容扭曲,滿頭大汗。

“八指了,已經開八指了!你再忍忍!”關明惠也同樣滿頭大汗,她連手術服都來不及換,隻帶了雙無菌手套,強做鎮定道:“你先不要用力,慢慢積蓄體力,跟著我的節奏走,我叫你用力的時候你再使勁啊。”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仿佛隻有這樣,從前看過的紀錄片才會在腦子裡重複播放。

也正因如此,她時常把一些專用名詞作為口頭禪,以提醒自己的身份。

“我現在的身份已不是一個醫學生,而是一名大夫,掌握了病人生死的大夫。”

她端出了一盤消毒過的手術工具,走到楚留香床前,因為手抖,盤子裡叮當作響。

她深深呼吸,把楚留香的上衣剪下來,傷處塗滿碘伏消毒,用一張無菌手術單罩好。

楚留香的臉色已變得蠟黃,額頭滲著豆大的汗珠,卻仍對關明惠擠出一個笑:“彆怕,這種傷我還撐得住。”

關明惠不聲不吭,把手術盤一放,側麵對著他深鞠了一躬,念叨著:“感謝大體老師的無私奉獻,感謝大師老師為醫學作出的貢獻……”

楚留香:“……”

雖然不知道大體老師是什麼意思,但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哪怕把活人當成大體老師,關明惠的手還是抖得很厲害,她緊緊攥著手術刀,拚命地咽著唾沫,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將心跳平穩下來。

殺喪屍她可以毫不手軟,因為它們隻是會動的,危險的屍體。

殺人她也可以很鎮定,因為她如果不殺人,那麼死得一定是自己。

可現在的情景已然完全不同了,她麵前的,是一個活生生、受了重傷的人,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是她這殘酷的末世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

她很慌,但她必須鎮定!

鋒利的刀鋒劃過皮膚,再用鉗子分開,固定好,鑷子探進去,將子彈和碎片夾出來,同時也免不了帶出一些人體組織……

楚留香忍耐著,劇烈的疼痛讓他全身肌肉控製不住的抽搐,嘴裡咬著一卷紗布,額頭上、脖子上、手背上的青筋通通綻出來,連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其實是有麻藥的,但這東西如果不是專業的麻醉師,誰敢亂用?關明惠更不敢,尤其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場手術,一個人要應付三個病人,分彆是外科、婦產科還有內科,沒有助手,更沒有巡回護士。

她必須慎重,一絲一毫的錯誤都不能犯。

沈璧君已經醒了,她卻寧願自己昏著,楚留香所承受的痛她也同樣要承受,痛出來的汗濕透了衣衫,全身痙攣抽搐,手緊緊的扣在牆上,因過於用力連指甲都已掀開流血,。

關明惠當然檢查不出她任何傷勢,隻能把止疼藥碾成粉兌葡萄糖給她灌下去,作用十分有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這場手術卻仿佛是無窮儘的。

一開始關明惠還隻在楚留香這邊,林詩音她隻偶爾看一眼,沈璧君她壓根顧不上,到了後麵,林詩音開了十指,關明惠去瞧了一眼就忍不住頭和臉一陣陣地發麻。

她沒能看到嬰兒的腦袋,而是伸出來的小手!

這是驚嚇導致胎位橫過來了!

若是放在古代遇到這種情況,穩婆就得問一問家屬是保大還是保小了,保大人,就把產鉗沿著那隻會動的小手伸進去,把孩子活活夾死,夾成碎塊取出來,若是保小呢,那就把疼的打顫的產婦的身體剪開,把孩子取出來。

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然而就算選擇保大人,經曆過那樣的折磨,產婦能活下來的幾率都不足兩成。

雖然是在現代的醫院裡,可他們麵臨的選擇似乎也沒什麼不同,或許有一些不同,那就是古代的穩婆大都很有經驗,而關明惠隻是一個大三學生,婦產科隻學了點理論基礎,讓她挖開皮肉取子彈已是十分為難,獨自做一場剖腹產手術無異於癡人說夢!

林詩音力氣已然用儘,手死死的抓著床單,汗水將發絲糊在臉上,她艱難喘著氣,搖頭道,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楚留香這邊,殘留的子彈和子彈片已被取出,後背簡直沒有一塊好皮肉,腿上的傷也很麻煩,子彈鑽得太深了,有沒有殘餘還不清楚,可也實在顧不上他了。

他側過身,似乎已感覺到了生命正在慢慢的流逝,慘然一笑,對關明惠道:“彆慌,你彆難過,你已經儘力了,就算……我們仍然感激你。”

關明惠抹了把臉,再也繃不住了,痛哭失聲。

偏偏就在這要命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是那個被楚留香帶回來的老頭。楚留香臨進手術室前還在惦記他們,特意交代董建強兄弟把人接進來的。

老頭兒腰杆還算挺,看起來很有精神,就是總皺著眉,一副對任何事情都很挑剔的樣子,家裡開母嬰店的,敲了好幾聲也沒見人開門,就自顧自推門進來。

關明惠看這人就不順眼,狠狠抹了把臉,惡聲惡氣道:“讓你進來了嗎,老……”

“我是這家醫院的外科主任,前年剛退休,聽說你們要手術啊?”

關明惠蹭的一下躥得老高。

“老神仙救命!”

……

楚留香的運氣是真的好,千萬人口的大城,能做手術的大夫能有幾個?偏偏他出門一次撈回來一個,出門一次撈回來一個。

老人的確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外科大夫,還是腫瘤科室的,從業幾十年了,嘎過的瘤子不計其數,彆看人七十多了,眼不花手不抖,頭發白而茂密,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平時你求爺爺告奶奶死都掛不上的專家號。

雖說人不是婦產科的,但瘤子都能拿下來,還拿不下個孩子?最關鍵的是,在手術室待久了的人給推個麻藥也不是什麼難事。

先瞧了眼楚留香,搖搖頭,沒管他,又瞧了眼沈璧君,還是搖了搖頭,最終看向了林詩音,一番診斷,道:“是得剖了,上麻藥吧。”

生死攸關,林詩音也顧不上羞澀了,按照大夫的指示,艱難的把自己縮成一隻蝦球,幾寸長的鋼針朝著凸出的腰椎紮進去,她頓時覺得雙腿又麻又熱又漲,鋼針抽離,下半身立即沒了知覺。

隨後就是一陣兒毛骨悚然的,剪刀剪開皮肉的聲音,以及肚子被一點點扒開,拉扯的感覺,不疼,但叫人頭皮發麻。

關明惠就在一邊看著,偶爾幫忙遞個什麼東西,或是捏著一塊紗布,想要幫老人擦一擦汗。

“彆慌,小手術。”老人對她笑笑:“小姑娘膽子挺大呀,大幾了?哪個學校的?”

關明惠囁喏著回答了。

老人又問楚留香他們幾個叫什麼名,末世之前在哪高就,之後打算怎麼辦……這是心照不宣的老傳統了,誰都知道,大夫越是輕鬆隨意,不時聊幾句家常,就代表著手術順利。相反,大夫要是眉頭緊鎖,助手在旁邊慌慌忙忙地擦汗,還有麻醉師時不時過來看一眼,那情況八成要遭。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直到手術室裡傳出一聲嬰兒的啼哭。

與此同時,響徹在末世三人組腦海中還有一句話。

“無限密室遊戲公告:恭喜玩家楚留香獲得技能:無限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