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客串場4 耳邊是甜美誘惑的聲音(1 / 2)

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消失呢?

上官金虹和李尋歡都傻眼了, 就連一直處在狂暴邊緣的元十三限也不禁有些發愣。

人呢?剛才還在跳舞呢,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人跳沒了?

無花一走,被他的舞姿給勾帶起來的音樂也停了, 庭院裡人人麵麵相覷,石破天抓著腦袋道:“他是不是通關了?”

李尋歡搖頭道:“絕不會,我們並沒有拿到正式冊封, 並且遊戲也沒有播報他通關的消息。”

上官金虹也道:“不錯,遊戲一向喜歡講究整體, 我們連受的傷都要共同承擔,既然是一起來的,那麼通關也一定是一起走的。”

葉孤城似乎想到了什麼, 眼眸忽然發亮, 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

他並沒有說完這句話,因為他也忽然消失了,就像無花一樣, 悄無聲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眾人更驚!一個個可怕的念頭自他們每個人的心頭升起。

——該不會是遊戲故障了吧?

——莫非是遊戲見他們久久完不成任務,隨機選一個人殺了?

——葉孤城到底知道了什麼?倒是讓他說完啊!這也太折磨人了。

秋風扯下幾片落葉紛飛,庭院裡寂靜無聲,下一刻,元十三限忽然身影一晃, 叫道:“不好!”話音剛落, 他竟也消失了!

一段長久的沉默。

李尋歡忽然道:“你們發現沒有, 消失的都是抽到了技能的人。”

石破天錘了一下腦袋,道:“遊戲到底把他們弄到哪裡去了?他們會不會出事?”

遊戲賦予技能,然後把人弄走了, 總不能是安排他們表演歌舞去了吧?

“你還有心情關心他們?”上官金虹冷冷道:“李尋歡的意思是,這些有技能的人走了,我們怎麼辦?”

李尋歡有些羞愧,但還是不能否認上官金虹的話。

因為被元十三限打倒的,還活著的人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正陽殿外再一次傳來熟悉的井然有序的步履聲、兵甲碰撞聲、以及……攻城弩發射前特有的木輪滾動的聲音!

……

羅格營地,清晨。

清晨的風又濕又黏,陽光依舊躲在厚厚的雲層中,叫人一眼望上去就覺得心情糟透了。

西門吹雪在擦劍,對他而言,每一次擦劍都是在預備殺人,而在此之前,他已沐浴過了,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洗得乾乾淨淨,頭發還沒有完全乾透,一顆細小的水煮從發尾滴下來,慢慢沒入衣領之中。

他到底還是把那身臟得不能看的白衣換了,換成了這裡特有的形製的衣袍,也同樣是白色的,隻不過遠沒有他之前穿得那件柔軟舒適,更不似那般潔白如雪,它是未染色棉麻,還帶著種仿佛永遠也洗不乾淨的土黃。

石觀音已然出發了,她帶走了很多傷藥和解毒藥劑,那三個分給他們的羅格兵,她也全都帶走了。

顯然她覺得這三個人就應該歸她自己調配,隊友愛死不死,死了更好,大家一塊兒死。

林仙兒端著洗衣盆走過來,她的笑容一向很甜美,這次卻有些不自然,但她還是笑著對西門吹雪道:“我早說了,我一向很會伺候人的,是不是?我不但能幫你洗澡,還會幫你洗衣服,而且我縫補的手藝也很不錯,保證你回來見到這件衣服時一定比原來還要乾淨整潔。”

“我烹飪的手藝也很不錯,我剛看到那個行商的男人手裡有花椒和茴香,這些用來燉雞一定很好吃。”

她說完,等待著西門吹雪的回答。

西門吹雪直到擦完了劍,收劍入鞘才看了眼林仙兒,隻用了一句話就打碎了林仙兒的笑,那句話也非常簡潔。

“你跟我一起走。”

林仙兒微笑的臉頰驟然抽緊,洗衣盆被她摔在地上,她霍然站起身,指著西門吹雪的鼻子罵道:“我有時候真的看不明白,你究竟是不是個男人!”

她連眼睛都已因氣憤和恐懼而通紅:“你知不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有多麼危險?你知不知道一個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你難道沒有看地圖,穿過黑暗森林,要經過一個地底通道,那裡的怪物簡直多得數也數不清!你自己能全身而退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何苦還要帶上我這個包袱?”

西門吹雪還是淡淡道:“正因如此,你才要和我一起去。”

“你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西門吹雪好似歎了口氣,把話說得明白些:“殺掉一個巫師遊戲會給你十積分,你可以用它增強你的體質。”

林仙兒臉色慘白,一雙手微微發抖:“你……你是說……”

“你還不明白?”西門吹雪道:“我早說過,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一處是安全的,崔斯特瑞姆可以被摧毀,你憑什麼認為這裡不會被摧毀?憑什麼認為一個像你這樣的女人,會在庇護之地被摧毀時活下去?”

西門吹雪看著林仙兒,目光沉沉:“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死?”

林仙兒明白了,她完全明白了西門吹雪的意思。

往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艱難,哪怕劍法通神如西門吹雪,也不敢確定自己一定能活下去,何況是她?他們的生命固然被栓在一起,他們就算為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會保護好她,可是萬一呢?

萬一庇護不及呢?

她敢拿命去賭那個萬一嗎?

她不敢。

想在這裡生存,一定要自己強大起來,而殺死那些邪惡的怪物無疑是最快的讓自己變強的方法。

他也需要她強大起來。

林仙兒長長吐出一口氣,認命地背上弓箭。她必須得親手殺掉怪物,積分才能是她的,這種事沒辦法假手於人。

天沒晴多久就又下雨了,依舊是蒙蒙細雨,按著地圖走,他們才剛到冰冷之源,衣裳已然被雨水打濕,冷風一吹,彆提多難受了。

林仙兒一連打了兩個哆嗦,西門吹雪就走在她前麵,始終沉默著,他看起來好像一點兒也不冷,而且無論麵對什麼樣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怕,也從不退縮。

方才他們就遇到了一棵奇怪的樹,樹乾鼓鼓的,長著一個毒巢,在不停的蠕動著,每蠕動一下,就會從裡麵吐出來幾隻長著翅膀和長尾巴的飛鳥,它們飛得很高,而且行動非常敏捷,隻要見到人就會甩一下尾巴,射出一根又短又尖的毒刺!

弓箭射不到它們,西門吹雪隻能揮劍,用劍氣將它們斬落,這無疑對內力是一種可怕的消耗——尤其,像那樣的毒巢還真不少。

“我們找個地方避一避雨,休息一下吧。”林仙兒的臉被凍得白裡泛青,脖子上冒出一粒粒的雞皮疙瘩,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栗著。

她是估摸著西門吹雪也該到極限了才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