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男孩年紀都不大,小小一團，講話都奶聲奶氣的，又奶又萌。
明嬈心都化了,忍不住湊近江慎，跟他咬耳朵：“孩子多就是熱鬨,要不然，我們再生一個,給念念作伴？”
“孩子一個就夠了，”江慎抿唇,毫無預警地扔出一顆震|撼|彈，“況且我已經結紮了，你想再懷第二個也沒辦法。”
明嬈猛地瞪大眼，剛想說什麼,江慎忽然話鋒一轉：“等他們開始打架,你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熱鬨。”
很難得的,她思緒沒有被帶偏：“你什麼時候結紮的？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可以沒有跟我商量就擅作主張？”
還沒聽到男人解釋,明嬈就聽到陸君暮說：“念念妹妹站得很穩,不會摔倒,她是想讓我帶著她走路，明姨昨天來家裡玩時,我才帶著念念妹妹走過。”
明嬈瞬間冷靜下來,雙手撐著腿,俯身對著江知野笑：“對，念念最近在學走路，可喜歡暮暮帶著她了。”
話音未落，江知野就看到陸君暮往後退了一步,念念手抓著陸君暮的衣服，小短腿跟著邁開，一旦開始搖搖晃晃，陸君暮就會伸手把人扶穩。
小奶團子小手小腳都軟軟的，走得跌跌撞撞，但是那雙藍眸亮晶晶的，充滿信賴，小圓臉還粉嘟嘟的，真的很可愛。
江知野沒有兄弟姐妹，平常就有點兒羨慕陸君暮有個妹妹，今天來了個更小的妹妹，瞬間來了勁兒。
“讓我試試。”江知野撲過去，想去牽小寶寶，再次被陸君暮一把揮開。
三番兩次被阻攔，江知野很不爽，一把拽住陸君暮領子，就要跟他打架。
被陸君暮塞到身後的念念，眨巴眨巴眼睛，轉頭看向明嬈，口齒不清地喊著：“麻麻──”
明嬈還沒反應過來，江慎已經上前把女兒抱起來，摟著老婆往後退。
坐在餐廳裡吃飯，也始終注意著兒子動向的江朝宇，立刻起身上前，將兒子拉開，陸雋依然坐在餐桌上喂陸朝歲。
客廳裡一下子站了好多人，念念以為大家在玩，小短手開心地揮舞著。
顧盼剛換好衣服，一下樓就發現兒子跟人打架了，來到餐桌旁，踢陸雋一腳：“你兒子都跟人打架了，你還坐在這喂女兒。”
“沒事，打不死。”
顧盼被他氣笑：“你說什麼？”
陸雋這才把湯匙塞給女兒，親身摟著老婆親一口，過去了解經過。
三天兩夜的行程，還沒出發呢，兩個小男孩就打起架來了。
明嬈抱著女兒坐到沙發上，心有餘悸地對著江慎說：“還是女兒好，女兒乖點，我記得小時候，陸雋也常跟蕭起打架。”
江慎伸手接過女兒，讓女兒踩在自己腿上。
念念抱著爸爸的脖子，扭頭看向互相道歉，握手言和，接著一起麵壁思過的小哥哥們，咿咿呀呀地吵著要下地，想爬過去跟他們玩。
江慎順著女兒的目光看去，不
知想到什麼，眼神有些懷念。
“當初顧盼寄養在陸雋家後，成了他的小尾巴，整天哭唧唧地跟在他身後跑，蕭起覺得很新奇，見陸雋不怎麼理她，就想去拉她辮子，跟她玩，沒想到幾次都被陸雋揮開，兩人就打起來了。”
明嬈：“…………”
這情節怎麼這麼熟悉？
果然陸君暮平時看著再乖，也是陸雋的兒子。
明嬈雖然記得蕭起跟陸雋打過架，但早就忘記是為了哪樁，沒想到江慎記得這麼清楚。
念念一直要下地，江慎不得不把人放了下來，明嬈看著往前爬沒多久，就被向貝貝抱進懷裡的女兒，突然扭頭問江慎：“你不會一直都記得小時候的事吧？”
江慎灰藍色的眼眸浮現笑意：“記得。”
他笑起來眼睛很亮，像是春日裡的陽光，溫柔靜謐到骨子裡。
就跟兩人初次見麵時，一模一樣。
當時他的哥哥江辭還在，Kristen也還是很溫柔的媽媽，江榮軒也還沒有跟秘書有私情，他的家還沒分崩離析。
他的身體雖然很不好，卻覺得自己很幸福。
爸爸媽媽都疼他、愛他，哥哥知道他羨慕蕭起跟陸雋，羨慕他們能跑跑跳跳，還能打架，就跟他分享自己最愛的鋼琴，手把手地教他，轉移他的注意力。
江慎記憶力是真的很好。
他什麼都記得，甚至就連自己跟明嬈第一次見麵的畫麵，也都還記得很清楚。
那天，Kristen牽著他的手，告訴他，要介紹一個妹妹給他認識。
Kristen跟爸爸都說，這個妹妹很可愛，是所有人的寶貝，讓他跟哥哥都要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疼愛。
然後沒多久，他就看到了被高大英俊的男人抱在懷裡，穿著漂亮的小洋裝，卻因為還在長牙，口水直流的小奶團子。
小奶團子抱著她爸爸的脖子，也不怕生，看到他就咿咿呀呀地說著話，踢著小短腿就要下地，想過來跟他和哥哥玩。
就跟念念一模一樣。
江慎抬眸看向明嬈，藍眸浮現溫柔到極致的占有欲：“也記得你在兒童病房裡，聽到醫生說要打針時，哇哇大哭地說你以後都不會再偷吃冰淇淋了。”
“……”明嬈耳根蹭地燒了起來，“這種事就不用記得了！”
江慎輕笑，趁著沒人注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好。”
-
一行人抵達莊園時，已經是下午時間。
孩子們在車上都睡過了，下了車之後，一個個都比大人還要有精神，全都在太陽底下撒歡狂奔。
念念也被哥哥姐姐們的歡笑聲感染，樂嗬嗬地揮著小短手，想下地跟著一起玩。
這座莊園，跟明嬈江慎當初結婚的度假酒店，是連在一塊的，占地很大，就在江城郊區，不止有酒店、小木屋，也可以露營。
明嬈他們幾個都是大忙人，很難有機會帶孩子們來這種地方
玩，最後還是選擇了露營。
幾個爸爸們找了一個風景較好的地方，就開始紮營。
江慎是真的寶貝女兒老婆，出遠門玩，也不怕麻煩，不止帶了兒童手推車，還帶了學步車，方便念念坐在上頭玩。
爸爸們紮營時，念念就坐在學步車裡，其他幾個孩子圍在她身邊，江知野拿著玩具在逗她，陸君暮站在一旁玩魔方給她看，陸朝歲在跟她說話。
念念說的是嬰兒語，明嬈從來就沒聽懂過，陸朝歲卻好像聽得懂一般，嘰嘰呱呱地跟她一通講。
江知野跟陸君暮也時不時就附和兩句。
後來也不知講到什麼，幾個小娃娃們就笑成一團。
真的很神奇。
初冬午後的陽光很溫暖，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不冷不熱，落在幾個孩子們身上，美好得像是一幅畫。
明嬈看得一怔一怔的，突然覺得，這次帶著孩子們出門玩，真的是正確的決定。
江慎突然說：“是不是覺得這幅畫麵很熟悉？”
明嬈扭頭看他：“什麼？”
江慎一邊搭著帳篷，一邊笑著說：“你小時候也是被你那些哥哥們這麼圍著寵的。”
明嬈身為明家幾代以來唯一的掌上明珠，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被人搶著寵。
明嬈從小就被她的那些哥哥們圍著哄，第一次見麵時，江慎根本連靠近她都很難，大多時候隻能遠遠看著。
不過那會兒，江慎其實也沒有多稀罕這個妹妹，直到兩人在兒童醫院熟悉起來，才漸漸玩在一塊。
明嬈跟江慎對視片刻，突然走過去，彎腰親了一口正在搭帳篷的男人。
“江先生，彆告訴我，你從那麼小的時候就開始暗戀我了。”
江慎笑了下，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陸朝歲捂著小臉，害羞地喊道：“我看到明阿姨親江叔叔了！”
江知野看熱鬨不嫌事大，跟著笑眯眯地說：“我剛剛也看到你爸爸偷親你媽媽。”
念念雙手舉得高高的，哇哇地說著什麼，想拿陸君暮手裡的魔方。
陸君暮先從兜裡摸出小手帕，把她臉上的口水都擦掉，才將複原好的魔方遞給她玩。
做完這一串動作，陸君暮才慢吞吞地說：“我剛剛也看到朝宇叔叔親了向阿姨。”
今天不是假日，露營區人不多，就他們三家人，三個爸爸忙著紮營，聽到孩子們的童言童話，一個比一個淡定，頭都沒抬。
隻有幾個媽媽們鬨了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