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對,就是畫人!估計你平時畫的也都是一些花花草草,山山水水的,雖然美但脫離了現實,如果說到美,還有什麼比人更美的嗎?”我笑著看向程羽傾道。

“你的意思是畫人間百態?”程羽傾道。

“恩”我點頭道。

程羽傾乍一聽也來了興趣,不自覺對止戈心生佩服,很難理解一個連字都不識的“紈絝子弟”不僅在繪畫上有那麼高超的技藝,而且憑借其獨特的畫法完全可以自創一派,有人說詩言誌,止戈就是畫言誌,在當今人人都追求虛無縹緲的“意境”時,止戈的這一想法擊中了程羽傾對繪畫內容的另一個層次的思考。

“那我們在哪畫?”程羽傾問道。

“恩~去那吧”我說道指著不遠處的石橋。

“在那?”程羽傾有些疑慮,首先她一時無法擺脫繪畫一定要靜心揮毫的固有思想,再者如果在石橋上畫恐怕會吸引很多路人注目未免太顯眼了。

“對啊,那裡算是城中比較高的點,而且角度也很好,我們不要畫得框架太大,單選一個喜歡的角度隨意畫畫就好”我認真道。

蘭陵城此刻的情景讓我想起北宋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突然有種想效仿古人臨街作畫的衝動,我是那種怕彆人發現我是文盲而覺得丟臉,但絕對不會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繪畫而臉紅的人。

程羽傾的情緒也被止戈感染了,這可能就是愛好藝術人的天j□j,有時候真的會像個瘋子。

支起畫板,我和程羽傾相視一笑完全投入到眼前的景致。

剛開始路人看著這奇怪的主仆四人隻是頻頻回頭,到了後來就變成了駐足觀看,但人們很自覺地把他們前方的空地留出,以便不打擾繪畫者的視線。

圍觀的人群中有一對主仆,主人著碧色長衫,腰間係著一條金絲雲紋腰帶,身披白色狐裘披風,高高束起的發髻上插著一根紫玉釵,再看相貌,白璧無瑕的膚色,兩道細眉稍濃卻十分秀麗,一雙丹鳳眼神采奕然,小巧挺立的鼻子,微紅的泛著笑意的嘴角。而站立在她左側的仆人雖然不及其主人的風度樣貌卻也是自有一番風姿。

如果不是止戈他們此時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恐怕,我們這位神姿綽約的“公子”和她的仆人也會招惹一大批路人的注目。

“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蘭陵城小霸王嗎?”慕若顏看著止戈繪畫時專注的神情,心中有說不清的疑惑。

再看止戈旁邊的程羽傾,慕若顏一眼便看出她是一個女子,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不是凡人。

“她和淳於止戈是什麼關係呢?”慕若顏心裡想道。

圍觀的人很多,但看著旁邊這對非富即貴的主仆會不自覺的讓出一些空間,索性慕若顏就靠近了些淳於止戈,抬眼望向他的畫板。

止戈剛剛起手沒多久,並沒有成圖,慕若顏也看不出他的畫到底如何,但手上用來繪畫的“筆”到吸引了慕若顏的興趣。

連慕若顏自己都不知道看了多久,從開始被止戈奇特的繪畫工具吸引,到止戈初步的勾畫,最後上色成圖,讓我們這位大周第一“公主”不免有些驚訝了,止戈的畫法雖然奇特,但與宮中有幾十年功底的畫師相比還是差了些火候,但看慣了華而不實,毫無實際的“名家之作”,初一看止戈的畫卻是眼前一亮,放下身份地位,臨街而畫,畫裡有的隻是百姓的生活點滴,這正與慕若顏盼得天下蒼生安居樂業的思想不謀而合了。

看著自己的成畫,我嘴角的弧度不覺加大,“真是痛快”。

我側頭看向程羽傾,她也已經停筆看著自己的畫作露著一絲淺笑。

程羽傾用不慣我的“畫具”而且她和我初學所以她仍然用得是傳統的繪畫方式,不過一中一西兩種風格,真的很難分出個好壞。

我忽覺有人盯著我,轉過頭望去,卻隻是一些普通的圍觀路人,心下有些奇怪笑著搖了搖頭。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家吧”程羽傾看向旁邊的止戈道。

“恩”我點頭道。

“淳於止戈,你是隱藏自己嗎?可既然隱藏自己為什麼今天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作畫呢?還有那個女子究竟和你是什麼關係呢?”慕若顏獨坐在鳳陽宮的寢殿裡想著。

恐怕連我們的公主自己也沒有察覺她對淳於止戈的“私生活”已經開始關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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