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鬱可可的目光再次落在張少爺臉上的淤青上：【所以, 你之前說他有喜歡的人，就是那個網戀對象？】
係統：【是的。跟班一直跟著張少爺，需要掌握代打遊戲等技能, 用於討好服務他。跟班媽媽心疼兒子，就也跟著一起學習了解，卻意外跟張少爺在遊戲上認識。】
【跟班媽媽因為兒子的緣故, 了解過很多張少爺的愛好。但張少爺並不知道對麵女人的真實身份, 於是就理所當然覺得她很懂自己。】它解釋道，【並且無論他吐槽謾罵什麼，都會得到溫柔的安慰。】
鬱可可好像能理解了：【所以他就這麼喜歡上跟班的媽媽, 並且認為她是自己的靈魂伴侶？】
係統再次給予肯定的回答：【張少爺覺得對麵的女人溫柔又成熟, 能從她身上感覺到一種類似母愛的包容寬慰, 並深深戀上了這種感覺。】
鬱可可頓時一樂。
那確實是“母愛”, 張少爺感覺得還真沒錯。
她好奇問道：【那跟班的媽媽居然也答應了？】
【跟班媽媽其實隻是為了兒子而一味安慰奉承他，沒想到會被告白。但她也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擔心連累兒子的前程，因此隻能試圖拖延。】係統解釋道, 【後來在張少爺的不斷追求下, 她實在沒辦法再推脫下去, 就半推半就地默認了。】
係統：【張少爺好不容易追求成功，於是即使跟班媽媽要求不視頻, 他也欣喜如狂地答應了下來，隻想著徐徐圖之。】
鬱可可不由用全新的眼光，看向已經並肩走到一起的年輕男女。
這究竟是什麼一對絕世無敵大冤種啊。
一個被好友瞞著在背地勾搭上爺爺, 就要成為她的小奶；
一個被跟班成功上位成為自己的未來繼父，並且還網戀被騙。
彆說，還挺配的。
兩家想要聯姻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慘, 真的太慘了。
而就在跟張少爺打完招呼，閆靜回頭想要叫上大家一起去拍賣會場時。
就再次對上了鬱可可望來的眼睛。
閆靜：“……”
雖然瞧著坦然無辜沒什麼問題，可她就是莫名覺得有點古怪。
總覺得鬱可可的視線是在自己和張少爺身上轉悠的。
可他們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吧？
閆靜忐忑地想著，不由硬著頭皮，試探出聲：“鬱小姐要跟我們一起嗎？”
鬱可可想了想，還沒等她拒絕，就聽到了頭頂傳來冷淡熟悉的聲音：“鬱可可，上來。”
咦？
她下意識仰頭，就發現原來季璟燁正佇立在二樓的欄杆處，垂眸注視著她。
他身形頎長挺拔，頭頂柔和的燈光打在身上，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營造出高高在上的壓迫感。
見到真的是他，鬱可可不免有些詫異：【季璟燁怎麼在這裡？】
在她的印象裡，好像之前見到他時，還是在王家人上演鬨劇時，正被人圍著獻殷勤。
他站在這裡很久了嗎？
係統倒是早就發現了，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再加上剛才聊八卦正興起，就忘了提醒：【反派之前就被宴會主人請來參觀拍品了，隻是正巧在你樓上而已。】
鬱可可了然地哦了一聲，便笑眯眯地跟樓上的男人打招呼：“季璟燁，好巧哦，我在這裡你居然都能找到我。”
宴會主人就在他的身後，聽到這話不由在心裡哎喲一聲。
這哪裡是巧啊，明明他們就一直站在這裡，季大少都不知道看她看了多久了。
這位鬱小姐可真是半點都沒發覺啊。
季璟燁淡淡應了一聲，再次重複道：“上來。”
鬱可可乖巧地“哦”了一聲，便扭過頭自然地跟閆靜等人道彆：“我們位置不在一起，就不跟你們走啦，你們玩得開心哦。”
閆靜幾人在注意到季璟燁時，就已經變得渾身僵硬。
尤其他正高高在上地站在二樓，更有一種從上而下的俯視感。那種漠然傲慢的氣勢，即使他並沒有看向她們，也令人不覺膽寒窒息。
因此在聽到鬱可可居然還能高高興興地打招呼時，她們都不由用複雜的眼神看過去。似是不理解她怎麼做到這麼自然的，竟然能夠完全無視這種可怕的壓迫感。
難道這就是季大少會選擇她的原因？
正在心裡暗想著，他們就敏銳地察覺到，隨著鬱可可的道彆，頭頂傳來季璟燁的注視。
閆靜等人：“……”
她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連忙勉強扯出笑容，表情僵硬地點了點頭。
閆靜甚至還習慣性地幫忙提起裙子，殷勤地囑咐：“鬱小姐小心，慢走啊。”
直到鬱可可翩然往樓上走去，她鬆口氣，回過頭就對上了張少爺複雜的眼神。
就像是在不理解，原本好好的千金小姐，怎麼就成了人家的提裙小妹。
閆靜：“……”
她頓時就對他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直到發覺塑料姐妹們那羨慕嫉妒恨，覺得被她搶占先機的眼神後，這才終於舒心下來。
哼，男人果然什麼都不懂。
季璟燁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看著鬱可可提著裙擺興衝衝地走上來。
那海浪般的裙擺，在半空中左右搖晃著，格外漂亮。
這一幕，像極了晃動著尾巴的小狗，正歡快地向他奔來。
這麼想著，季璟燁薄唇微勾，渾身的氣息似乎也變得緩和下來。
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鬱可可走到他的麵前，睜著眼睛微微仰起臉：“季璟燁，你是在等我進拍賣會場嗎？”
她在叫他的名字時，聲音咬得軟軟的，輕飄飄地就像是羽毛落在心尖。
那帶著閃片的眼影亮晶晶的，宛若星光灑落。在抬眸看來時，分不清是她眼裡的笑意明亮，還是閃片過於璀璨，晃得令人眼暈。
季璟燁沒有回答，隻是向她伸出了手。
鬱可可便特彆自覺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被他帶著往會場裡走去。
兩人被安排在了VIP專用座，能夠近距離正麵觀察到拍賣師展示出來的每件拍品。
整場拍賣會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雖然這裡的拍品都是嘉賓們捐贈的，但即使為了麵子，捐出來的也都是價值不菲的貴重物品。
鬱可可對亮晶晶的東西沒什麼抵抗力，每次在類似的拍品擺上來時，她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季璟燁自然也注意到了。
不過沒等他舉起牌子，就聽她跟係統感慨道：【對比下來，果然還是季璟燁送的首飾最好看啊。在看過藍寶石項鏈後，就會感覺這些都沒那麼漂亮了。】
係統：【反派出手自然不一般，這沒辦法比較。】
鬱可可想了想，欣然讚同：【說得也是。反正我也拍不起，就看看好了。】
季璟燁瞥了她一眼，借著昏暗的光芒，也能看清她臉上坦然自若的表情。
顯然一點都沒有因為那句“拍不起”而感覺到難堪。
他放在牌子上的手微頓，又不動聲色地放了回去。
鬱可可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隻是又換了個舒適的姿勢。
全程都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著拍賣師手裡的每件拍品。
以前她哪有機會參加這種資格的拍賣會啊，嘖嘖，有錢可真好。
這麼想著，鬱可可突然道：【這個拍賣師的手可真好看啊，聲音也好聽。】
係統：【？你看拍品也就算了，怎麼連人都欣賞起來了。】
鬱可可振振有詞：【不看白不看，你不能因為人家是附贈品，就否認他有欣賞的價值啊。】
她正跟係統羅列著拍賣師的優點，完全沒發現身邊的季璟燁，周身溫度突然轉冷。
而坐在他們後排的眾人，卻是沒忍住一個激靈，被這股低氣壓震懾到。不由謹慎地閉上嘴，隻暗暗偷覷著前麵的季大少。
這是發生了什麼？
好像也沒發生什麼特殊的事，季大少怎麼就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他們是隻能看見季璟燁的背影，因此並沒有受到很大影響。
然而因為他們處於VIP位置，站在台上直麵季璟燁的拍賣師，此時卻是忍不住有些僵硬，後背都快流出冷汗了。
由於距離隔得不算太遠，拍賣師明顯能感覺到季璟燁的視線，正落在自己的手上。
那猶如刀鋒的目光，讓他一貫平穩的手，都險些顫抖起來，隱約傳來幻痛。
不是，他好像也沒犯什麼錯吧？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什麼都沒做，應該沒有得罪季大少。拍賣師真的要以為他這眼神，是在審視著應該如何處理自己了。
這比千刀萬剮都還要來得可怕啊。
想到季璟燁在圈子裡的傳聞，拍賣師隻能安慰自己，他本來就是這麼可怕，跟自己無關。
這麼想著，他不由清了清嗓子，穩住心態，準備請出最後的壓軸拍品。
當然，在季大少冷漠的目光中，拍賣師的語速還是忍不住放緩了：“現在，有請最後一件拍品——”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剛出聲，對麵季璟燁的眼神就變得更恐怖了。
猶如護食的猛獸般充斥著凶殘危險。
拍賣師：“……”
他的聲音就這麼難聽嗎，怎麼季大少冷臉就算了，連眉頭都緊緊皺著，似乎無法忍受的模樣？
在習慣了被季璟燁盯著的壓迫感後，拍賣師表麵平穩介紹著祖母綠項鏈，心裡卻忍不住嘀咕。
要知道他當初來這裡應聘時，經理可是連連誇讚他聲音好聽，就是因為這點才敲定他留下來的。
而且季大少身邊那個長得格外漂亮的女孩兒，明明聽著他的聲音，就表現得很是享受啊。
被她欣賞的目光激勵著，他都沒忍住偏向她的位置，多介紹了幾句呢。
就像現在，拍賣師因為不敢直視季璟燁，便麵帶笑意地注視著鬱可可的方向，充滿誘惑力地介紹著拍品。
眼見著她的眼睛越來越亮，他受到鼓舞，聲音不由又自信地恢複為原速。
殊不知正因為他這樣，季璟燁的目光才會越來越冷。
由此無限惡性循環。
而鬱可可現在也確實被這條祖母綠項鏈吸引了。
她眼睛明亮專注，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拍賣師手裡展示的項鏈。
那枚祖母綠寶石，一看就純度極高，正散發著濃鬱華豔的光芒。
晶瑩剔透到驚豔的程度。
鬱可可摩挲著脖頸的藍寶石，忍不住感慨一聲：【……可真好看啊。】
聽到她果然很喜歡這條項鏈，季璟燁眸色淡漠地瞥了過來。
就見她這會兒正撐著下巴，專注地盯著拍品，眼裡亮晶晶的，仿佛比脖子上那顆藍寶石還要漂亮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