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隻沙雕 必殺(1 / 2)

煉獄寺圓很想留住殺生丸。

是以他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將鬼殺隊的底子透了個遍。

什麼“鬼王不死,當主的詛咒不能除”,什麼“鬼王不死, 作惡的鬼就殺不儘”, 什麼“鬼王不死, 後代的人也難逃厄運”……總之,無慘就是萬惡之源,不從源頭解決問題,問題會像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我們鬼殺隊已經到了戰力不接的地步。”煉獄寺圓坦誠道, “劍士的數量本就不多,又在對鬼有利的黑夜中作戰,幾乎每隔一兩個月, 我們就能收到同伴死亡的訃告。”

“鬼有血鬼術, 劍士卻隻有刀劍;鬼能恢複再生, 劍士卻沒有第二次生命。到現在,跟我一樣的‘柱’級劍士隻剩下四個,剩下的少年還沒有成長起來。萬一我們不幸戰死, 鬼殺隊隻會更加艱難。”

所以——

煉獄寺圓後退一步,雙膝跪下叩首, 給殺生丸行了大禮:“我, 煉獄寺圓,鬼殺隊第三位‘柱’級劍士, 懇請殺生丸大人對我們施以援手。”

他見過殺生丸釋放妖力的場麵,深知大妖擁有滅殺無慘的實力。要不是日輪刀不頂用, 可能無慘早就被殺了。

“僅憑我們粗糙的劍術,實在無法應對能分成肉塊逃竄的鬼王。隻有您的力量能徹底消滅他,結束鬼殺隊數百年的悲運和宿命。”

“懇請您相助!”

不得不說, 煉獄寺圓雖然“弱小又沒用”,但他赤誠坦蕩、光明磊落的作派確實讓殺生丸高看了他一眼,也難得有耐心聽一個人類說話。

不過……相助?

免了,這是人類的事,與他無關。

殺生丸也是個直接的主,當下便回絕:“人類,無慘與你們的恩怨是你們的事,與我殺生丸無關。而我想殺無慘是我的事,與你們無關。”

鬼與人類的關係像極了狼和鹿群,狼本來就要吃肉,他為什麼要為鹿打抱不平,死了幾隻鹿跟他有關係嗎?

他殺“頭狼”純粹是“頭狼”得罪了他,鹿群卻誤以為他是盟友,還把他當作恩人,真是可笑至極!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才是鹿群最大的威脅。

若非煉獄寺圓足夠謙卑,率先跪了下來——但凡他是站著說這些話的,他殺生丸的爪子已經切掉了他的頭顱。

他不討厭真誠的人,但他討厭看不清形勢的蠢人。

殺生丸:“慶幸你的頭顱垂得夠低吧,人類。”否則,他今晚已經成了紫藤樹的花肥。

絨尾張開騰身而起,殺生丸離開鬼殺隊的據點。而煉獄寺圓苦笑著起身,見劍士們向他靠攏,不禁懊惱地撓了撓頭。

“我果然被討厭了。”

“也是,說好的請他喝茶,結果自言自語說個不停,還跪下來求他幫忙……”煉獄寺圓捂臉,他實在太著急了,“怎麼也得等成為朋友了再說這種事啊!”他真是太遜了。

“唉,這都沒有殺我,看來殺生丸大人脾氣很好啊!”一看就是有教養的貴公子。

眾劍士:……煉獄先生,你對“脾氣好”的底線也太低了吧?

忽然,其中一名劍士說道:“煉獄先生,你把鬼殺隊的情況都告訴了他,這樣真的好嗎?他到底是妖怪,萬一透露給無慘……”

“放心吧!”煉獄寺圓給出保證,“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那位大人恨透了無慘,不然也不會找到鬼殺隊來要情報。如果他們碰麵,殺生丸大人絕不會給無慘說話的機會。”

那必然是往死裡打,他可是見識過一次了。

煉獄寺圓:“都散了吧,今晚的巡邏還要繼續。當主明天還要接見來自結城的貴客,務必保障周圍的安全。”

“是!”

“明白!”

……

生物鐘準時準點“響”起,犬夜叉睜開眼睛。神智尚未清醒,胳膊已本能抬起。

很快,明障子被推開,藤屋的婆婆端著水進入室內。她與侍女一左一右跪坐在他身側,迅速又不失周正地為他穿起衣衫。

微涼的衣服貼上皮肉,犬夜叉眼皮低垂,全憑機械記憶站起身。接著,他感到肚子上一緊,腰封是束上了。

論一隻自律的狗狗能有多強大?

那就是穿衣洗漱塗膏和編發等環節,他都能憑感覺完成。

待一切完畢,犬夜叉淺淺地打了個哈欠,總算有些回過神來。他正準備靜坐一會兒等飯吃,誰知藤屋沒有這破規矩。不過少頃,婆婆便送上了早食,不僅熱著,分量還不少。

被食物的味兒一衝,犬夜叉迷糊的眼睛一亮,瞬間門醒了過來。

他自然不客氣,藤屋給多少他就吃多少。等他吃飽喝足再來個飯後散步,不禁心情大好,就連侍女提醒他去“相親”,他都能給他們一個甜美又餮足的笑臉。

犬夜叉:“除了日輪刀,記得把我的脅差也帶上。”

侍女:“誒?”

犬夜叉帶脅差沒彆的意思,就是想問問幸哉鬼殺隊的鍛刀師會不會鍛妖刀?

要是不會,他就死心;要是會,他立馬讓予生……啊呸,什麼予生,乾脆叫蝴蝶丸得了!他立馬讓蝴蝶丸回爐重造!真受不了這刀,刀刀齋的腦子一定是被冥加吸乾了,不然怎麼把刀做得這麼花裡胡哨,平時用得還趁手,結果關鍵時刻辣眼睛!

說多了都是淚,總之他不想再跟蝴蝶“跳舞”了。

侍女一頭霧水地帶上兩把刀走,兩人攜一名武士,在藤屋婆婆的指引下走向紫藤深處的侘茶室。

於淺紫深紫的落英中,犬夜叉一抬眼,精準地鎖定了坐在首位的幸哉。

數年不見,身形開始抽長的幸哉已經有了少年的模樣,許是發育遲緩,他看上去依舊瘦小,好在狩衣還撐得起來,男裝套在身上也有了些樣子。

此刻,他正披著發,素著雙手泡茶。茶香嫋嫋,熱氣氤氳,他自水氣熏熏中抬眸,眉目溫柔,頗有親和力。

“犬夜叉小姐,請坐。”

沒有行禮,沒有寒暄,隻有溫和的聲音傳來,聽在人耳朵裡特彆舒服,有一種暈乎乎的感覺。

犬夜叉耳朵動了動,還記得不能給母親丟臉。對方以禮相待,他自然要還禮:“承、承蒙照顧,禦旅屋當主,那我就不客氣了。”

二話不說坐下,相當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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