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的撒歡時光總是短暫,犬夜叉沒能肝上一夜,待夜深時便昏昏欲睡。
沒辦法,小孩子需要充分的睡眠。他最終還是摸回了營地,打著哈欠鋪床,再被子一卷睡覺。恍惚中,有白色的人影落在他身邊……哦對,回來沒看到殺生丸,他突然想起來。
意識逐漸模糊,犬夜叉的腦子停留在一個點:殺生丸出去乾嘛?是去噓噓了嗎?哦,原來大妖怪也是要噓噓的,這不跟他一樣嘛。
然後他睡著了。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夢見自己和殺生丸、彌勒、奈落以及黑死牟站在河邊,正要比誰尿得更遠。
褲腰帶還來不及解,戈薇的尖叫由遠及近,她大喊“犬夜叉不可以”,再來一句“犬夜叉你給我坐下”——他一個往下栽,直接摔進了河裡。
岸上起了爭執,戈薇力挫群雄:“你們這群法外狂徒,不準帶壞我們犬夜叉!就憑你們也想贏我,我告訴你們,我可以(一箭)射到對岸!”
晨光微亮,妖血在體內生發,犬夜叉硬生生被嚇醒了。
一覺睡醒已是半妖身,他吐出濁氣,道“還好是夢”。不說戈薇,光是他跟他們幾個站一塊兒進行“友好互動”就足夠恐怖了!真是場噩夢啊。
回過神,他背後的汗毛忽然豎起,猛地扭頭,對上了殺生丸的金眸。
“太陽落山後是人類,再出現是半妖?”殺生丸摸清了規律,“朔夜嗎?原來如此。”
半妖變回人的時間隻在朔夜,滿打滿算是六個時辰,隻有半天。按時長算,半妖果然更趨近妖怪一點,不像彆的半妖那樣一整天都是人形。
不過,人類之血居然能比妖怪之血更好鬥這點,他多少有些介意。仿佛父親的血脈被比下去了,他總想找回場子。
殺生丸起身:“你還要賴在這裡多久?”
犬夜叉一愣,立馬反嘴:“一醒來就走,難道你不洗漱嗎?”
殺生丸:“妖力可以振去汙穢。”
犬夜叉:……
慕了,這種能力他也想要。如果學會了,他的藤筐裡能少很多斤兩。因此,犬夜叉難得發問:“怎麼振?”
犬耳一抖一抖,滿臉“我想學但我不想開口求你,你最好識相點無意間透露給我”的表情。
殺生丸:“隻有純血的犬妖才能做到。”
犬夜叉:……
可惡,被這小子裝到了!
犬夜叉木著臉收拾東西,陰鬱地飄到河邊洗漱,再吃幾條肉乾背起藤筐,邁著拖遝的腳步跟在殺生丸身後。不知為何,今天的包袱格外沉重。
這一走就是半日,犬夜叉習慣了殺生丸漫無目的的“閒逛”,卻不料這貨也能有目的地,居然把他帶進了羆熊的領地。
犬夜叉以為的後續是這樣的:殺生丸遭遇攔路的熊怪,說“讓開”。熊怪不肯讓,他立馬找個座位歇著,喝水啃蜂蜜吃肉乾,而殺生丸揮舞鞭子轉圈圈,一擊敗熊怪就罵“雜碎”,最終以“半妖,走了”為結尾,此戰告一段落。
結果真實的後續是這樣的——
羆熊嗅到犬妖的氣味,大怒,紅著眼跑出來要跟他們決一死戰。關鍵時刻,他連坐在哪兒看風景的位置都找好了,沒想到殺生丸讓開身形,對他說:“半妖,它是你的了。”
犬夜叉:……
哈?你說什麼,啥玩意兒是我的?
羆熊近在咫尺,殺生丸一躍上樹。這死狗還有閒心攏起雙手,說:“動手,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犬夜叉的表情一秒扭曲,他立馬卸掉藤筐,轉身上樹,麻溜地躲進林葉之間門。羆熊見小的氣味消失,立馬轉去大的一邊。
伴著“哐當”巨響,殺生丸腳下的樹被攔腰撞斷。大妖怪抬眼,看向半妖的視線意味不明,正想斥責一句“弱者”,不料林間門飛出一個蜂巢,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腳邊。
蜂蜜飛濺,沾上絨尾。羆熊興奮難言,對“甜甜的狗子”毫無抵抗力,扭頭就撲了上去。
殺生丸:……
他看向遇到半妖後就多災多難的絨尾,饒是他並沒有找伴侶的念頭,也在這一刻產生了微妙的“危機心理”。
羆熊的實力不足為懼,但它對蜂蜜的執著十分瘋狂。但凡絨尾被它沾一下,那就不是禿的事了,而是永久失去擇偶權的事。
絨尾矮一截,他會成為犬族的笑柄。
很快,毒華爪洞穿了羆熊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