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七十三隻沙雕 狗嘴(1 / 2)

在鐮倉時代, 人類與妖怪的娛樂生活普遍貧瘠,精神糧食幾乎沒有,因此聽人八卦、看人笑話就成了一種打發時間的方式。

而想讓這方式行之有效,養鳥就必不可少。是以, 無論是村落小城、武家貴族, 多少都養了幾隻傳訊的鳥, 以便收獲一些小道消息。

殊不知物似主人形,會傳訊的鳥大多聰慧,也熱衷奇葩信息。它們本就多嘴多舌, 又擅長信息傳遞, 隻要社死的不是自己,就會讓彆人的社死愈演愈烈。

因此,“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話算是應驗了。

煉獄跟犬夜叉前腳跟才“密謀”完畢,後腳跟這“密謀”就被傳遍大街小巷, 愣是不出幾日就傳到了最西的肥前境, 且越傳越離譜。

彼時, 獨行的殺生丸剛進入築前的立花境, 正打算橫穿森林, 卻嗅到了西國信使的氣息。

站定、回首, 就見一隻鶴優雅地落下, 身上沾了王殿中的熏香。殺生丸明了, 這隻鶴是母親信任的信使, 傳話靠譜, 不會像上一隻那樣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告訴母親“要一個母係所出的附臣”,本意是“我知道你拿我當擋箭牌了,你能坑我, 我也能給你找麻煩,不信你試試”。

那是母子間的博弈,是在位的王與下一代王的言語機鋒,飽含著互相威脅、試探底線之意。而信使隻是個傳話筒,需要做的事隻有一件,那就是把話原原本本地帶到就行。可上一隻信使做了什麼呢?它居然有膽子揣摩他的想法,還整了個添油加醋的說辭,並將之轉告給母親。

猶記得母親書信中的揶揄:“殺生丸,在想要兩個妻子這一點上,你倒是像你的父親。小心死在女人手上哦,放蕩兒子。”

殺生丸:……

初始不明所以,想通後勃然大怒!

在他眼裡,附臣就是附臣。父親留下的也好,母親留下的也罷,隻要不挑釁他,他不會下殺手。可那該死的雜碎信使本末倒置,將“附臣”傳譯成“妻子”,這不僅讓他的名譽受損,更讓妖怪們誤以為他是個“耽於女色”的繼承者,那信使簡直死不足惜!

由於吃過信使的虧,殺生丸這才覺得鎹鴉好用,給了風雀一個機會。隻是風雀自那之後便不再出現,是化妖失敗了嗎?

失敗了?真可憐,半妖失去了一個信使。

而對半妖喂妖珠喂死鳥這件事,殺生丸沒感到絲毫歉意,隻覺得鎹鴉沒用,不如再換一隻。

鶴:“殺生丸大人。”

“說。”

鶴低下頭:“鶴最近聽說了一些流言,因為事關犬夜叉,所以特地來找您稟告。”

殺生丸金眸微眯:“哦?”語氣意味不明,“特地來找我,而不是先找母親嗎?”

鶴更恭敬了:“淩月大人將我交給了您,我就是您的信使了。為主人奉上消息、傳達命令,是信使的信條。”

簡言之就是現在老板換成了你,生殺予奪全在你,不聽你的聽誰的?它可不想被拿去燉湯啊!

殺生丸簡單評價:“還算能用。”

又道:“半妖能有什麼流言?死了?”

鶴:……

它突然有點不敢接話,摸不準新主人這是關心半妖的現狀還是特彆恨她?

也罷,信使的工作隻是傳話,鶴實話實說:“是結城的鎹鴉傳出的消息,說是鬼殺隊的一名劍士,姓煉獄,他帶著犬夜叉去逛了人類的花街。”

殺生丸:……

風雨欲來的觀感拉滿,鶴趕緊找補:“隻是,鶴沒有親眼看到,恐怕此事是流言。”

但不管是不是流言,聽上去都是“白犬名聲儘毀”的程度。前有鬥牙王的長子想要兩個妻子,後有鬥牙王的女兒逛了花街,再往前是鬥牙王愛上了一個人類女人,還跟她生下了孩子……太可怕了!鬥牙王的血脈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殺生丸沉默片刻:“退下,鶴。”

“是。”

鶴無意窺探新主人想做什麼,它本來是想拍拍翅膀就飛遠的,誰知殺生丸看似“十分正常”地走入森林,沒多久就拔地而起,化作一道光飛往東邊。

東邊是哪邊?

結城的方向啊。

鶴見了還能說什麼呢?它隻慶幸自己沒飛得那麼快,要是在半空中被新主人追上了,它再傻兮兮地問一句“大人您去哪兒,結城嗎”,那麼下一個被拖去煲湯的就是自己了。

呼,好險好險!

不過,天下信使一樣難,這頭的鶴擺脫危機,那頭的風雀急成一團。

它多次與煉獄的鎹鴉確認過消息,在幾天內見證了謠言的誕生。明明是煉獄和犬夜叉討論“無慘會不會躲在花街”的問題,偏偏被傳成了“煉獄帶著犬夜叉逛花街”,到底是誰起的頭啊!

到底做過凡鳥,風雀明白凡鳥中總有幾隻口齒不清的主,能把黑的傳成白的,因為它們會的詞彙實在太少,還不太會說話。可平日裡說話顛三倒四就算了,傳白犬的話還掐頭去尾,這波是鳥命不保的節奏。

但比起鳥命,它還是更關心主人的狗命!

風雀:“大人,你和煉獄先生說過的話,被鎹鴉們傳出去了。”

犬夜叉不以為意,他又不混鳥圈。更何況他和煉獄能說什麼話,除了殺鬼就是殺鬼,傳就傳唄。

犬夜叉:“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知道主人是真不知道,風雀很無奈,隻能開大:“有,大人,鎹鴉們‘不小心’傳錯了話,說煉獄先生帶著你逛了花街。”

犬夜叉擺擺手:“哦,原來是這……誒?”他的金眸猛地瞪大,旋即手指一抖,聲音破碎,“你·說·什·麼?”

什麼花街?誰逛花街?不要汙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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