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無慘這下作的東西有朝一日也會長腦子, 竟能想出這種“海鳥藏肉”的陰毒法子。
他一向惜命,吝嗇給予血肉,即使是為了轉化人類增加下屬, 最多也就分出一些血液的量, 防的就是新鬼誕生後變得比他強, 進而取代他成為鬼王。
可以說,無慘是空有王的頭銜, 卻從來沒有王的器量,他對自己人尚且如此, 更何況是對一群畜生呢?
偏偏他這次反其道而行, 居然大方地割舍血肉分給海鳥, 著實是下了血本。
畢竟, 消滅這部分血肉等同於消滅了一部分無慘,他再想補充力量就必須吃人, 而無慘一旦開始狩獵, 他就有著被殺生丸鎖定的可能。
煉獄:“敢冒這麼大的風險行事, 他對犬夜叉還真是勢在必得。”
妖狼不懂就問,為何是犬夜叉遭殃?
“因為她是稀血。”煉獄神色凝重,“對鬼來說, 吃一個稀血頂得上吃幾百個人類。隻要吃掉她,無慘就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他鬥不過殺生丸,自然會盯上犬夜叉。若是無法得手, 他會順著犬夜叉找到她在乎的人, 尤其是血親,再將之吞噬或轉化。”
煉獄閉上眼,往日見過的一幕幕悲劇在腦海中閃過,他越是深想越是寒毛直豎, 仿佛預見了又一個慘劇。
“那位姬君,犬夜叉的母親。”
“如果她是稀血,那麼她會成為無慘的食物。如果不是,以無慘一貫的下作手段,一定會將她轉變成鬼,用來擊殺犬夜叉。”
犬夜叉會對自己的母親下手嗎?
不一定。
但無論她作何選擇,最後必會受到重創。
妖狼聽傻了:“一個鬼王……有沒有搞錯,他好歹是鬼王吧,居然這麼算計一隻幼崽?”
任何一個妖族都不會容忍自家幼崽被這麼盯上,妖狼也是。難怪殺生丸一直呆在長狹不走,原來是被鬼王挑釁到臉上了。
煉獄:“無慘連嬰兒也不會放過,連劍士的遺體都要切碎褻瀆,你以為他是什麼好東西嗎?”
說著,他扭頭看向漫長的海岸線,道:“不說這個了,海鳥無法消化無慘的血肉,隻能成為他的傀儡,而我們從未防備過。它們每天在安房盤桓,把長狹城儘收眼底,也不知道聽去了多少秘密。”
“不過,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煉獄歎道,“要是近期有人吃過海鳥,等於把無慘的血肉吞入腹中,隻要無慘想,他可以隨時把這些人轉化成鬼。”
“所以,後續的事還要拜托你們妖狼了!”
於是,犬夜叉前腳跟剛走,長狹城後腳跟就忙碌非常。
妖狼撲殺海鳥,漁村全麵排查,藤屋更換住址,就連鬼殺隊當主的婚期都得做出調整。公文如雪花,全飛上天守閣,可惜城主不在家,隻能全堆著。
煉獄揉了揉額角,對自己的鎹鴉說:“務必提醒犬夜叉,趁無慘的氣味還沒離開海域,不要在迦葉城逗留,否則會將親人置身於危險中,快去吧!”
“是!”鎹鴉展翅高飛。
……
逢魔時刻,犬夜叉抵達了迦葉城。
迦葉,坐落於常陸境東北方的水戶之地。
在四百年前的平安時代,迦葉本是和尚建起的一座寺廟,隻是隨著時間門的流逝,它漸漸成了一座城,占地雖然不大,但五臟俱全。
城內有本丸、天守、神社和長街,城外有森林、山丘、湖泊與大河。這裡河道穿行,離海域也近,是以食物還算豐富,水運也算順暢。除了出產的糧食較少,隻剩下一個安全相關的毛病。
犬夜叉遠眺城池,道:“看上去還算太平,不是說武家式微,經常有武士和流寇找茬嗎?”
風雀:“十六夜姬君入城後,帶來了一批陰陽師和武士。”有這麼一批能打的人在,怎麼也出不了事。
犬夜叉雙手擱在腦後:“這麼說,沒架打了?”
嘴是硬的,嘴角卻是翹的。誰不希望自己的親人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呢?說是乾架,其實不打更開心。
待夕陽沒入地平線,犬夜叉歡呼一聲衝向迦葉。他正想借著夜色跳入城中,誰知一躍而起就“砰”一聲撞在了結界上,驚得上頭的兩名陰陽師拉開弓箭對準他。
“誰?”
“嗯?你是……”
射箭的眼神好,哪怕夜幕降臨也能看清來者是個半妖。白發犬耳,紅衣攜刀,看樣貌似乎是姬君的第一個孩子,要是沒記錯的話,似乎叫犬夜叉?
犬夜叉仰頭:“我是犬夜叉。”
陰陽師們裂開:“……犬夜叉小姐,你為什麼不走正門?”
犬夜叉:“正門在哪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