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如月下山茶,女兒似庭上櫻草,這是生母對幼女寄予的愛和期望。
當犬夜叉手執華服,摩挲著櫻草花的紋路,他的靈魂仿佛穿過了百年時光、前世今生,重新回到了那一方幽靜的庭院,而廊下,是母親溫柔的笑臉。
【犬夜叉,我看到了你長大的樣子。】
怔然。
犬夜叉垂眸低語,隔著回不去的時空給出回應:“老媽,我成年了……”
我順利活到了成年,擊敗了所有犬妖成為大將。我已經是三座城的城主,我擁有吃不完的食物,我交到了新的朋友……我有按時吃飯,天冷添衣;我有修煉變強,助人為樂。
即使你已不在我身邊,可我的體內依然流著你的血。每一次成長,每一次蛻變,我想,你都會伴在我左右,陪我一起見證。
媽媽,我想你了,你聽得到嗎?
犬夜叉呆坐了很久,好半天才回神。明明是殺生丸送的成年禮,偏偏給他一種母親也在為他慶賀的感覺。
那是久違的、家的溫暖。哪怕他的兩個親人都不在身邊,他也不覺得遺憾,隻覺得他們都在。
犬夜叉吐出一口濁氣:“沒想到殺生丸那個冷冰冰的家夥會送這麼溫暖的東西,真是小看他了。”
是邪見給他出的主意嗎?
不,不像。邪見可不知道他的母親在庭院裡種了櫻草花的事,而殺生丸壓根不會跟邪見提起這些。
所以,不是吧?真是他自己挑的?
犬夜叉轉過頭:“風寺,殺生丸在哪裡?”
能把盒子送過來,多半是跟便宜哥見過麵了。
風寺歎道:“殺生丸大人在……他在追殺刀刀齋和冥加。”翅膀搭上頭,一副扶額頭疼的模樣,“刀刀齋和冥加雖然是家臣,可他們不僅忘記了大人你的成年禮,還參與了小妖怪們的賭局。”
“賭局?”
“賭大人最後會跟誰在一起的局。”風寺實話實說,“刀刀齋押了鳴尾丸,冥加押了星久丸。而在針對殺生丸大人的賭局中,他們押殺生丸大人一輩子娶不到老婆,聽說今年還追加了三枚妖珠做籌碼。”
犬夜叉:……
哇,可怕!這比椿的詛咒還要惡毒一些,難怪殺生丸炸了。
講真,前世的刀刀齋和冥加有沒有參與過類似的賭局呢?要是他們押他犬夜叉一輩子娶不到老婆,結果他確實沒娶到……啊!他現在就去給食骨之井解封,他要穿過去問個清楚,他前世是不是被他們詛咒了!
犬夜叉拍桌而起:“太過分了!”
風寺點頭:“是很過分,殺生丸大人怎麼可能孤獨終生呢?隻要他想,什麼樣的伴侶找不到?”
犬夜叉:“先押一把我自己孤獨終生,然後再去問清楚。風寺,妖怪們的賭局設在哪裡?”
風寺驚呆了,它發現犬夜叉說出的每個字都能聽懂,可組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好在懵逼沒持續多久,當桔梗
來到天守閣、送出一串言靈的念珠作為成年禮時,犬夜叉彆說解封食骨之井了,他連找人算賬都忘了。
“桔梗……”
桔梗一笑:“犬夜叉,恭喜你成年了。這是我特地為你做的念珠,言靈是‘守護’。”
隔著一張桌案,穿著巫女服的桔梗跪坐在他對麵,年滿十三歲的她已有了大巫的氣勢。
在麵對犬夜叉時,她在外會叫“大人”,在內會直呼其名。這倒不是她沒大沒小,而是她心裡清楚,犬夜叉從來待她極好,幾乎是把她當“妹妹”養,她喊她名字非但不會讓她不悅,還會讓她高興。
果然,犬夜叉的眉眼柔和了下來,連聲音也是:“謝謝。”
雖然他不懂為什麼戈薇和桔梗一個兩個的都喜歡送他念珠,但沒關係,隻要是她們送的,哪怕是奈落的分/身他都收了!
啊不,跟奈落相關的東西還是算了……
犬夜叉:“說起來,我也有一份要送給你。總之,恭喜你學成歸來。”
話落,他從儲物珍珠中掏出一張早百年打造完畢、紅白相間的妖骨神弓。終於,他把這份禮物交到了她的手裡。
這一刻,他像是把兩世的錯過、歉疚與思念一並送達,仿佛給了自己一個交代,也了卻了多餘的念想。從此,全新的桔梗認識了全新的他,她不會再耽於情愛,而他會目送她在大巫的路上越走越遠。
桔梗接過弓,珍惜地抱在懷裡:“犬夜叉,謝謝你。”
她笑了起來,如花盛放。
犬夜叉明白,他要完成上一世未儘的承諾——守護她的一生。
他也笑了:“桔梗,你要一直笑下去。”
“為什麼?”
“因為你笑起來最好看了!”
……
殺生丸回來了,理所當然地又沒能殺了老家臣。但據邪見說,刀刀齋和冥加的日子不好過了,因為他們被殺生丸抓到了西國。
犬夜叉一臉懵:“抓他們去西國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