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一樣的咒力、眼睛還有術式,他們在某種概念上就是同一個個體。而且,搞不好無量空處識彆的核心是生得術式“無下限”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的五條覺再次抬起手,朝男人做出彈指的手勢:“你有領域的buff嗎?”
說話間,五條悟看到了一正一反的磅礴咒力,正在女孩子的指尖彙聚、衝撞。他同樣地抬起手,朝五條覺做出了一樣的手勢,語氣裡有著一些罕見的期待和雀躍:“沒有哦。”
雖然無量空處的術式效果沒有對五條悟生效,但這個領域到底不是從他體內構築並且發動出來的,自然也就沒有必中和威力的加成了。
兩道閃爍著青紫電光的衝擊幾乎不分前後的出現,狂放浩瀚的力量在刹那間掀起了刺目的白光,淹沒了視野所見的一切。
當打完架的兩人回到海邊時,中原中也已經不在了,延伸進海裡的海堤上隻有五條覺的重機車孤零零地立在那裡。
毫發無傷的五條覺捋了把被海風撲到臉上的頭發,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找到了中原中也給她的留言。
“嘖,果然是被叫去加班了啊,真慘。”看完消息的五條覺感慨了一聲,然後收起手機抬腿跨上機車,“要去吃夜宵嗎?還是直接回去?”
加班,真慘。能說出這種話的小朋友看來是真的過得很悠閒啊。
嗯,不過現在加班的人也不是我~
從來不會主動對號入座的五條悟,無事發生一般地抬腿跨上機車:“你那裡沒吃的嗎?”
以五條悟對自己的了解,住的地方一般都會有足夠的儲備糧才對。
果然——
“有。那回去吧。啊——”說著,正準備重新發動引擎的五條覺似乎想起什麼,扭頭看向身後的男人,“我有個問題。”
“什麼?”
白發的女孩子睜著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看著自己的異世界同位體,萬分真誠地發問:“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腦袋弄得跟個羽毛球一樣?喜歡找打?”
五條悟:……
他覺得剛剛下手有點輕了,應該重來一次的。
***
五條覺把五條悟帶回了自己在橫濱的公寓。
公寓的樓層很高,而且戶型非常的不科學。說是不科學,其實是這間公寓非常不符合霓虹這邊的戶型風格。
繞過寬敞的拐角玄關就能看到偌大的客廳,以及那麵能看到大半個城市夜景的L字型巨大落地窗,而不是逼仄的過道上鑲嵌著一扇扇緊閉的房間門。
或許是小時候住本家那種回廊結構的房子住膩了,又或者單純討厭狹窄,五條悟喜歡這種寬闊的空間。
在某一瞬間他都懷疑這個戶型,是不是五條覺用了什麼手段給自己量身定做的了。可仔細一想就知道可能性不大,因為很麻煩,她懶得搞這樣的事。
客廳和開放式廚房連在一起,五條覺隨手把脫下來的外套丟到沙發上,走向冰箱:“你不會還想我送到手裡來吧?”
這間公寓顯然是她常住的,各種尺寸的手辦和遊戲主機一起堆在電視櫃上。茶幾上丟著幾本漫畫書,淺色的沙發上還有一個顏色可愛的草莓大福抱枕和一個蜜瓜抱枕,從抱枕的凹陷程度來看,是經常使用的東西。
說實話,五條
悟一開始以為五條覺說的回去是回高專,再不濟也是東京。但是現在看來,這邊的小孩很可能和自己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
打量完周圍的五條悟跟著走向廚房:“你去高專上學了嗎?”
“高專?≧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已經打開冰箱的五條覺聞言扭頭,那雙有著特殊瞳紋的藍眼睛裡浮著淡淡的不解和驚訝,“去高專上什麼學?他們有什麼能教我的——說起來——”
五條覺鬆開扶著的冰箱門,轉過身雙手抱胸地上下打量著五條悟:“你這身黑漆漆的衣服是高專的製服啊。你去高專乾嘛了?終於受夠了那些爛橘子決定自己乾了?”
“啊嗯,這個嘛……”忽然被問到這個問題的五條悟撓了撓臉頰,最終道,“你可以叫我五條老師也沒問題哦。”
五條悟說完後,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五條覺一臉‘你傻了還是我沒睡醒’的表情看著他。
“你?老師?”
“貨真價實的、高專每年最受歡迎的優秀教師哦!”
說著,五條悟超自信、超得意地朝自己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沒有什麼意外的換來了女孩子看白癡的眼神。
“你還真是閒的沒事乾啊。”想起什麼的五條覺又問,“為什麼會想去高專當老師?”
五條覺十分確定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所以對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為什麼會去高專當老師感到十分的好奇。總不能是性彆問題吧?
眼前的女孩子恣意又銳利,五條悟覺得她的狀態大概和16、7歲的自己差不多。或許……還要更鋒利一點?
不過也很正常,她沒有去高專讀書,那麼……
“有一個夢想啦。”五條悟說。
聽到他的話,五條覺的眉頭越擰越緊,目露思索的樣子大概是在想自己的夢想是什麼。
想了半天,五條覺沒有答案,於是徑直問道:“說來聽聽?”
“為了改變這個腐朽的咒術界,為了培養強大又聰明同伴,所以選擇了當一名教書育人的老師哦。”
微微含笑的語氣,聽起來似乎不像是在說什麼認真的話題,而是隨口一提。
五條覺先是一愣,然後像是聽到了什麼超級大笑話一樣,抱著肚子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我聽到什麼了?啊哈哈哈哈哈跑去當老師就為了這種事情,你是想要笑死我嗎?”
五條悟唇角翹起的弧度始終不曾變過,他安靜地看著麵前年輕的女孩子嘲笑自己,一點氣惱、爭辯的意思都沒有。
“我說啊……”
笑夠了之後,五條覺緩緩直起腰,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性淚水,然後抬起臉來。
女孩子臉上的表情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倏然退去,那雙稀世罕見的藍眼睛裡亦是一點笑意的痕跡也無,隻有一片冷淡和漠然。
“那些礙事的家夥,直接全都殺掉不就行了嗎?”
此刻的五條覺是冷靜的、認真的,也是一種不將世界上任何事物看在眼裡的傲慢。就像遠離世俗的神明,冷漠又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世間的一切。
或許,眼前的這個白發男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