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表情冷淡的女孩子不由得微微睜圓眼睛,錯愕地看著他。
這也是個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在男人問話時,女人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回答!
但是,看在她是五條覺的份上,原諒她好了,我可真大方。
這麼想著的禪院直哉完全沒有注意到,引路女侍和五條覺身後的人聽到他的話後,臉上皆浮現出一副仿佛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空氣裡安靜一瞬,正當直哉想重複一次自己剛剛的話時,他看到麵前的女孩子轉頭問身旁的人。
聲音也清清冷冷的很好聽,就是說出來的話讓人憤怒。
“這個腦子沒救了的傻子是誰?”
引路的女侍當然不敢回答這個問題,五條家的人也胃疼得不想說話,不過好在那個傻子自己回答了。
“你說什麼?!”從來沒有人被人如此對待過的禪院直哉眉毛倒豎,怒不可遏又不敢置信地問,“我可是禪院家的嫡子!未來會成為家主的人!你剛剛說我什麼?!”
前麵那一長串的介紹,五條覺就像沒聽見似的,掀起眼皮冷笑地朝他吐出一個詞:“蠢貨。”
“你!我今天不給你一點教訓,讓你知道什麼是身為女人的規矩,就不叫禪院直哉!”從小的耳濡目染讓憤怒的禪院直哉,將曾經聽到過的話脫口而出。
“教訓?規矩?”五條覺這時竟然挑起眉毛,扯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但是那雙漂亮的藍眼睛裡依舊一片漠然和倨傲,“是該有人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垃圾了。”
眼前不斷閃過的藍色,是天空嗎?不對,好像是咒力,又好像是她的眼睛?
但是……這些紅色又是哪裡來的呢?
而且,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
好像快要死掉了。
禪院直哉的記憶從這裡開始模糊了,但大腦卻像卡帶了一樣,反反複複地重複著這一刻痛苦的、想要逃避的恐懼,無法掙脫。
***
五條覺抵達禪院家沒多久,五條悟也到了五條家。
雖然這個世界的自己是個女孩子,並且還有不一樣的異能者存在,但麵前這座屬於五條家的古老莊園,和那邊沒有什麼區彆嘛。
說得好聽一點是曆史,難聽一點的就是腐朽。
如此想到的五條悟,雙手插回口袋裡,抬步走向不遠處的暗紅色大門。
五條覺並沒有和人說起五條悟的身份,領著五條悟回來的人,一路上旁敲側擊了,但都被對方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語氣和用詞堵了回來。
眼下,目睹著這個看不清真容的男人手插口袋,悠然自得地走進五條家大門時,五條族人臉上的表情更奇怪了。
要不是在車站親眼見到了家主大人,他都要以為家主變成男人了!
和司機交待了一點事情,耽擱了一會兒。等那名五條族人匆匆跟進大門後,發現視野裡已經沒有白發男人的身影了。
……???!!!
***
“一個沒見過的奇怪男人?”
“是。覺帶著那個覺醒了十種影法術的孩子去了禪院家,讓那個男人先行回來五條家了。”
置於古畫下的香爐吐著淡青色的煙霧,不大的和室裡彌漫著淺淡的、帶著一些甘澀的木質香氣,一片安謐之景。
盤腿坐在蒲團上的老者抬手壓住和服寬大的袖口,從棋盒中撚出一枚溫潤光滑的黑色棋子,緩緩落於棋盤上。
“那又是怎麼個奇怪法?”
“說是……”執白棋的老者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像是看到了覺的兄弟。”
黑棋老者聞言頓了頓,因為覺得個比喻有些過於荒謬,而沒忍住失笑地說:“覺的兄弟?”
“是。”
“那我等會兒倒要看看是怎麼個兄弟——”
“不用等會兒了,我都已經到了。”
一道沒聽過的男聲,用一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口吻插入了兩人的對話。
這裡可是五條家的內院,被數重結界守護的內院!就算是受邀的客人,也絕不可能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進入!
但現在,一個陌生人竟然悄無聲息地闖了進來?!
正在下棋的兩名老者大驚,多年的默契,讓他們在霎時間一齊對聲音傳來的方向發起了攻擊!
他們一人抬手結印,一人出掌拍桌震起桌上所有棋子。術式流轉的光芒和被咒力加持了的黑白棋子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天羅地網似的在瞬間撲向來人,然後——
它們都在男人半臂之外停住了,永遠無法靠近他。
“哇嗚~都一把年紀了要學會穩重一點嘛,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
兩名老者看著停止不前的術式和男人的手印,紛紛瞪大了眼睛:這是?!!
大約是兩人震驚到眉毛都要飛起來了表情取悅到了五條悟,他的手勢一變,被無下限隔絕在外的術式被咒力撕碎,在屋中掀起了強勁的氣流。
洶湧的氣流配合著那從半空中墜落的黑白棋子,屋裡簡直就像下起了一場狂風暴雨。
“看到我開心嗎?”五條悟語氣愉快地低頭,修長的手指輕輕蹭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鏡,露出那雙仿佛融縮了天空一般的蒼藍色眼睛,“你們現在有兩個可愛的大寶貝欸。”
五條健吉&五條謙一郎:…………………………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