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霖覺得自己不能再看麵前人, 即使他再怎麼儒雅現在自己眼中隻出現自己一家被全家流放的場景。
鎮遠侯看到麵前人也略微有點驚訝,看旁邊那個帷帽女子的身形和女兒救的那個人有點像,再想到大公主所說的......, 嘖, 也就知道對方來這裡的原因了。
拱手問好道:“老臣見過二皇子殿下。”霍家其他人也跟著問好。
二皇子扶起鎮遠侯的手:“在外侯爺無需叫我二皇子,叫我邦辰就好。”
兩人寒暄了下就默契地不再客套各自回去了。
畢竟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二皇子帶著帷帽女子與霍家眾人說一聲後就上馬車準備離開了,隻是在離開的時候看向霍霖:“久聞霍小公子天資聰穎有文曲星之相,希望以後能夠和霍小公子多加認識。”
霍霖嘴角勾起一抹笑:“嗬, 好。”
被這麼一打岔, 霍家人也不去酒樓了, 直接坐馬車回去。
回到家中飯廳等全部菜都上齊全了,霍霖讓全部下人都下去,借機詢問自己的父親對於二皇子的情況了解如何, 自從知道二皇子的奪嫡才是主要元凶後,他也一直有在試圖了解二皇子,但還是想了解下父兄眼中的二皇子。
看全是自己人, 鎮遠侯思索了下, 還是決定告訴小兒子一些基本的情況。
斟酌了下, 說道:“大皇子幼時落水夭折,二皇子趙邦辰的母妃蘇貴妃頗得帝寵, 連帶著二皇子也受到聖上的寵愛, 二皇子算是‘長’,溫潤有禮喜愛儒學, 在文臣當中有賢名。”
此暗示立嫡立長,二皇子占據了‘長’,且獲得文官支持。
“中宮生了太子後傷了身體早早仙去, 獨留下5歲的大皇女寧安公主趙邦媛與年僅一歲的太子趙邦彥,現今太子十一歲了,也開始隨著聖上一同學習如何處理國事。”
但中宮一脈終歸是弱了。
霍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思考著宮中皇子們的情況:“太子一歲就喪母,能到現如今這個程度,也是極不容易。”
鎮遠侯看小兒子感興趣,用更小的聲音對霍霖說道:“太子更多地也是靠著寧安公主和外祖家才能平安長大。寧安公主聰慧過人頗得聖上寵愛,5歲就能夠靠著外祖家的勢力和皇帝的寵愛保護自己的弟弟了。”
霍霖仿佛看到了一個瘦小的小女孩牽著一個蹣跚學步的男童,當風雨來臨的時候就站在他麵前為他遮風擋雨的樣子。
鎮遠侯眼裡流露出擔憂:“隨著皇子們逐漸長成,我們鎮遠侯府應當多加謹慎。”切勿戰隊。
話不敢說滿,怕隔牆有耳,鎮遠侯隻能點到即止,世道沒有那麼容易咯。
霍霖知道原來家中的困境這麼早就顯露出來,隻有自己這麼傻,什麼都不知道。
他再次由衷的感激彈幕,是祂們把血淋淋的現實直接無遮擋的披露在自己麵前,讓自己知道如何行事,懂得上進。
霍霖在參加完比賽後更加認真努力了。
在霍霖努力的時候,他的好友也不逞多讓,陸元成功地通過恩蔭考試,謀得了正七品知縣之職,在閩府,在那邊做三年知縣,他父親再運作一番三年後就可以回來做京官。
為了慶祝也為了送彆,陸元組織了野炊活動,霍霖也終於出了一次關。
四月春暖花開時節,正是野炊的好時候,陸元帶上他與霍霖共同的好友,霍霖帶著他的院友與未來的準姐夫出現了,因為霍霖的緣故,陸元也與他的好友有接觸,都是少年人,吃幾次飯就都可以成為朋友。
來到京郊的半山腰上,此處土地平整,微風徐徐,正是京城人經常來野餐的地方,此時除了霍霖一群人還有另外幾波也在這邊野餐。
同時京城人士或多或少都彼此認識,霍霖就看到了幾個自己認識的人,打了招呼,回來幫自己的小隊伍一起擺放東西。
把東西一一擺放好,桌椅帳篷和烤爐,還有霍霖帶來的鎮遠侯夫人友情提供的一些吃食,幾個少年硬生生的在春日裡出了一身汗,旁邊的小廝們看他們慢悠悠的動作都看得著急了。
這幾個不經常下廚的少爺公子,弄起這些東西來,可真讓人擔憂會不會磕著碰著。
終於把所有東西都弄好安下去烤肉了,霍霖才有閒心與陸元了解他即將要去的閩府。
他聽陸元說完後也了解了下閩府這個地方,可謂是“兵家不爭之地”,山多地少交通不便,爭奪的價值極低。
陸元也了解整個閩府的情況:“父親也想讓我不要去到那麼遠,可是當初的隻有幾處可以選,隻能選擇這個較好的。”
霍霖也理解,隻是提醒道:“你了解過這個地方嗎?”
這個陸元還是有做一定的了解的:“閩府可謂是八山一水一分田,境內多是丘陵,耕地少的可憐啊。”
說著陸元歎了一口氣:“我也正愁如何解決,我父親知道我要去閩府,已經在給我招募能隨我去閩府的幕僚了。”
霍霖想到自己所查閱的資料:“閩府以前發展的不錯,民眾大多依靠海洋捕魚為生,但是大興現在實行嚴厲的海禁政策,寸板不許下海。那邊耕地又少,交通又不便,除非是開海禁,開港口,要不然很難過。”
陸元頹然,手上的棍子戳著烤肉。
“不過。”霍霖把他手中瞎戳的棍子拿下來:“你可以試著先從民生下手,聖人言: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先讓他們吃飽飯再進行教化是最正確的步驟,至於如何做到倉廩實......”
【用錢砸啊,也可以做特色商品啊,比如把你旁邊的粗糖提純做出受貴人追捧的白砂糖。】
【以滴漏法輔之以黃泥脫色,就可以把粗糖變成細白如砂的霜糖了】
本來正為陸元出謀劃策的霍霖手中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