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肉夾饃 曹欣:人不要臉,天下無敵!……(1 / 2)

一夜之間,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閹割上百頭豬,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怪物,他們都怕自己。

甚至有人盯著自己的□□看, 夏侯衡覺得自己簡直太難了, 明明不是他做的事情,為什麼自己要遭這樣的罪?

曹操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這明顯是妙才按在兒子頭上的壞名聲,他身為一個‘外人’, 也不好插手。

“讓姨丈出去解釋解釋, 這樣有些……”曹欣看著他哭的淒慘, 有些可憐道。

孩子都是有自尊的, 伯權表兄現在也不過九歲,虛歲也才十歲而已。這麼大的孩子正是自尊心爆棚的時候, 一個不小心,容易想差了,豈不是不美?

“誰要你多嘴的?”夏侯衡聽到曹欣的聲音,直接怒了。

要不是這個凶殘的表妹提及劁豬,阿父怎麼會想到做這樣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怪她!如今這般惺惺作態, 簡直……可惡!

夏侯淵從外麵走進來, 在曹操發怒之前,就一腳就揣在兒子的屁股上, 嗬斥道:“一點子規矩體統都沒有, 我做的事情,何以遷怒他人?”

“明明不是我。”夏侯衡悲憤的捂著屁股坐在地上哀嚎,他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這讓自己以後還怎麼當大將軍?

曹操冷眼看著哀嚎的夏侯衡,沒忘記他凶女兒的眼神, 開口道:“那又如何?為人子替父分憂方為孝道。”

夏侯衡深吸一口氣,抹了臉上的眼淚道:“可阿父為何要做這種事?明知不是好名聲,為何要做?豬招誰惹誰了,要被去了命根子。”

“那你明知暴食不好,為何還要做?”曹操抱著女兒換了個更舒坦的坐姿,當著自己的麵,竟敢凶自己的女兒,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想到這裡,曹操臉色不善的看著夏侯衡道:“明知是死卻要為之,既然必死,何不替父分憂?”

“我才不想死。”夏侯衡渾身顫抖,他似是感受到了平日溫和的姨丈眼中的殺意,驚恐道。

“那你為何每日要吃那麼多,家中可曾餓過你一頓?”夏侯淵更不客氣了,開口就嗬斥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難道不是你先做的?知道暴食對身體不好,你卻一定要暴食……我心中悲憤你可懂?也就你姨丈懂我。”

夏侯衡愣住了,嘴巴哆嗦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這麼一說,他確實也有錯。

曹欣默默默的端起自己的小茶杯,小口的喝著溫水壓驚。

不過片刻,是非就顛倒過來了,瞧瞧伯權兄長已經懷疑人生的模樣。不愧是阿父,姨丈腦子轉的也快,不愧是阿父心腹,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

“你不愛惜我與你阿母給你的身體,隨意糟蹋,我為何又要在意你的名聲?”夏侯淵說完,還氣呼呼的拿了曹操麵前的茶碗,一飲而儘後,又嗬斥道:“遇事慌張,隨意遷怒無辜幼妹,你阿母如何身體憔悴?難道不是因為擔心你操勞成疾?”

“你何時學會珍愛你的身體,我才會在意你的名聲。”夏侯淵最後重重的將茶碗放到桌子上,嗬斥道:“還不趕緊擦了馬尿,滾出去!”

夏侯衡悲憤而來,走之前看向夏侯淵的眼神中還充滿了愧疚。

好像真的是他的錯,阿父是不是被自己氣懵了,所以才做出這麼不明理的事情?

曹欣看著兒子剛離開就朝阿父拱拱手的姨丈,再看看阿父臉上的笑意。心想論起心眼子,還是這群人強。

是非曲直,幾句話就給他顛倒了過來。

得罪不起呀!

“劁的豬死了四頭,但是剩下的都活了下來。華先生安排的人手藝很好。”夏侯淵等蠢兒子離開之後,才對曹操道:“肥皂之事,我已重新找好了院落,不管是草木灰,還是熬豬油,是不在一起,想來配方還能隱瞞幾年。”

“妙才,多虧有你。”曹操歎口氣,能賺錢那就多賺,配方的事情他會再想辦法。

隻是目前……曹操覺得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便開口道:“我欲手書蔡公,求他入沛,做幾個孩子的師傅,能用的人還是太少了。衡兒這一輩,不容紈絝。”

夏侯淵拱拱手,表示讚同。兒子們太蠢他也是沒法子,也不知道從前娘子是怎麼管教的,他現在寧願在軍營三個月,也不願帶孩子一個時辰。

大的蠢,老二頑劣,老三純皮……三個孩子在自己身邊不到半刻,自己就忍不住發火。

其實原本想著用兒子擋災,心中尚有愧疚,但現在真沒了。

正如孟德所言,明知尋死依舊控製不住,就是不孝,既然不孝,自己何需愧疚?

隻是娘子……夏侯淵深吸一口氣,有些頭疼。

“衡兒的事,你不可能心生退意,貪食暴吃必須控製。為人父母,當為之計深遠。”夏侯淵出門的時候,曹操又叮囑了一句。如果妙才還狠不下心,他就送衡兒去營地,反正他也不小了,都十歲了。

夏侯淵擺擺手,突然腳步一頓,扭頭笑道:“孟德,多謝。”

曹操輕笑一聲,隨即喃喃自語:“好生無趣,妙才難道忘了他自己從前也是如此嗎?”

睜大眼睛,曹欣好奇問:“姨丈少時是什麼樣的?”

“如你伯權表兄這般蠢笨,不過他倒並非暴飲暴食,而是行俠仗義,想做遊俠。”說到這裡,曹操得意道:“後來我與舅父一同設計了一場,讓他行俠仗義的時候被人劫財劫色,他嚇壞了……”

曹欣嘴角微抽,聽著阿父說自己當年如何謀劃,讓舅父迷途知返。心想這不就是仙人跳嗎?

阿父……不愧是阿父!

找人算計姨丈的是他,最後義憤填膺幫助姨丈的一樣是他,好人壞人都是他,姨丈這不就死心塌地跟著他乾了?

不過她也時刻牢記,彆跟他玩心眼子,玩不過。

“我阿父最厲害。”聽著孩子的誇讚,曹操臉上笑意更甚,又說起順便說起自己年少輕狂時候做的那些個好事兒。

曹欣一邊誇獎,一邊總結。

人活在世,該強求的時候定要拉的下臉,該翻臉的時候,就要把對方按死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說的就是阿父,他的人生經驗總結出來,不論手段,須得自己暢快。

很好,學到了!

曹欣崇拜的看著阿父,覺得學阿父,這輩子一定能過的很好很好。

夏侯淵從書房出來,在消息還未傳到自家娘子麵前,提前去說了。

“我知你心中不舍,但衡兒須得經過這次教訓,否則……日後……唉……你莫要多思,孩子這裡,一切有我。”夏侯淵之前腦中一直想的是曹孟德不要臉的跟丁家阿姊訴苦的情形,說一說話的語氣也學了學。

小丁氏聞言,愧疚道:“是我的錯,我原以為孩子能吃是福,以為壯碩便是體健……”

“怎麼是你的錯?我也沒發現……不是嗎?”夏侯淵忙道,他覺得不行,他不是曹孟德,娘子要是再說下去,他就沒詞兒了。

好在丁氏走進來,瞥了夏侯淵一眼,對小丁氏道:“衡兒的事情,有妙才,有孟德,還有華先生在,再不濟還有我,定然會好的。養育孩子本就不易,你們幾個幼時有幾個省事兒的?莫要多心,發現問題解決便是了。”

“你現在好好聽話,養好身子,養好孩子,若是再有不妥,我便真的打斷妙才的腿。”丁氏說完看著他們,對著妹妹再次警告道。

夏侯淵縮縮腿想要後退,卻發現已經在床邊坐著,退無可退。

“阿姊打人真疼。”等丁氏走後,夏侯淵才訕訕道。

小丁氏點點頭,小聲道:“阿姊認真起來,誰也擋不住。之前幾年因為欣兒的事,似是放棄一切,萬事不管,大有欣兒離世,她也要一起走的模樣。與我書信,都好似是在說後事。更是連掌家之權也不甚在意,結果卻被欺到頭上,讓欣兒遭了那般大罪。”

想到這裡,小丁氏臉色就是一變,暗罵道:“得虧欣兒撐過來,否則我也饒不了那個小賤人,真是見不得人好臉的娼婦!”

“莫氣莫氣!”夏侯淵臉色一緊,然後關切道:“氣大傷身,不值當,不值當的。”

“知道了,知道了,整日躺著,很是無趣。”小丁氏撇撇嘴,到了阿姊家,突然不用擔心孩子們,不用掌管家務,什麼都不用做,好吃好喝。短時間還好,長時間就覺得很會無趣。

夏侯淵一頓,然後靈機一動道:“放心,很快就有趣了。”

說罷,直接去找到曹操,將他懷中的女兒搶過去,道:“娟兒心中不暢,欣兒借我一用。”不等曹操答應,直接就跑了出去。

曹操冷哼一聲,黑了臉,在心中暗暗給他記下一筆。

誰知出門就剛好看到在外麵磨蹭慌張的夏侯衡。

“我並非不孝,姨丈,你說我努力控製自己,阿父能幫我澄清謠言嗎?”夏侯衡看到曹操,遲疑一下,弱弱的問。

他努力控製自己,不再貪食,能不能告訴眾人,自己沒有做過劁豬的事情?

曹操冷淡道:“不能!”

“替你澄清了,這劁豬郎的名頭不就是你阿父的了?總得一個人擔這個名聲,不是你就得是你阿父。”曹操說完,冷笑道:“愚蠢!”

夏侯衡瞪大眼睛,看著曹操遠去的背影,突然就明白過來了。

心中真的好恨……恨……恨……恨誰呢?

自然是恨自己……為何要有這樣的阿父?

這不是欺負他年幼嗎?為什麼不把劁豬的名聲給兩個弟弟?

咦?

都是阿父的孩兒,為何單單要自己吃苦?

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為何他們兩個就沒事兒?

等夏侯衡重新回去上課的時候,在有人問,他就說是三兄弟一起乾的,兩個弟弟淘氣,自己沒阻止的了而已。

曹昂扭頭看了理直氣壯的表弟,默默的歎口氣。

此言論一出,也確實達到了夏侯衡想要的後果,反正豬確實劁了,誰乾不都是夏侯家人的嗎?三位夏侯公子瞬間就一個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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