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收徒 曹欣:做我徒弟,隨我姓!……(1 / 2)

茗是一個連姓都沒有的人, 她記不得自己的出身,隻是隱約記得自己有個很溫柔的阿母,會給自己蓋被子, 會不厭其煩的將自己勒的很緊的腰帶一點點的解開,告訴她這樣不好。

不過後來她死了, 阿父為了娶新人,就把自己賣到了卞家。

對此她不遺憾, 阿母沒了, 那她就已經沒有家了。

隻是她現在還記得當初被送到卞家,被人當牲口一樣, 檢查眉眼骨架牙口的情形。

自己的阿父隻給自己留下‘聽話’二字就離開了。

茗看著他的背影, 就告訴自己, 自己再與那個家沒有關係了。阿父生養的恩情就結束了, 與自己再無關係了。

在卞家學習歌舞, 學些奉承伺候, 學習如何迎合男人……她不喜歡,可是……比起沒飯吃還要被鞭打的那些下人。

她覺得有衣穿,有飯吃……自己過得還算不錯。

隻是因為某次比卞家女娘學的還好,被責罰之後, 她就再也沒有比卞家女娘表現的好過, 隻要超過其他人就好,日子就不會更壞。

在卞家, 卞氏女娘都是要給人表演服侍他人的, 更不要提她們這些舞女。

因為長得漂亮,因為身段好,因為對曹家的重視,卞氏嫁給曹操做妾的時候就跟著一起陪嫁了過來。

同為陪嫁, 茗知自己不如小卞氏,但因容貌出眾,入了曹家,過得還算安穩,可今日……

第一次有人問自己的意見,給自己選擇的機會。

腦中不由的,突然就想到了那個堅定的握著自己的手,刺向那個男人的那雙帶血的小手。

第一次她發現那個她懼怕的男人也是那麼的脆弱,自己隨手的一發簪就能讓對方受傷倒地,甚至連一個孩童都能讓他受傷,他真的沒什麼可怕的。

至於嫁人……與做舞姬又有何不同,如果可以選擇,一個男人跟不同男人沒什麼區彆。不……不是嗎?

所以她不想嫁,一點兒都不想嫁人。

想到這裡,茗也愣住了,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過聽到小主人說要自己留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還是傻了眼。自己這樣的人能做什麼呢?

曹欣讓琴將她帶下去,走之前突然道:“腰帶不要勒這麼緊,會不舒服的。”

“好感度+100”

茗腳步一頓,然後再次抬腳的時候,好似有什麼不一樣了。

曹欣愣住了,兩日之前,她護住了茗,當時她也沒有增加好感度。

方才跟她商討嫁人的事情,她也沒有好感度的增加。

如今不過是一句簡單的提醒,她的好感直接就滿格了?

曹欣看著她的背影,完全不明白這句話有什麼不同?

出了屋子,琴將茗帶到自己的房間,給她找出一身並不豔麗的衣裳,解開束縛的很緊的腰帶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腰上勒了緊緊兩圈布。

“我阿母說,小女娘不要勒肚子,餓了就吃。”茗突然就笑了,笑著邊說邊撕扯著腰上的布,撕不開她就準備去拿琴針線筐裡的小剪子。

琴按住她,拿了剪子幫她一點一點的剪開,歎道:“行了,日後不要勒了。”

茗飛快脫了所有的衣裳,露出滿是青紫的斑駁的身體,然後樂滋滋的穿上琴給她拿的衣裳,綁腰帶的時候鬆了又鬆,還是琴看不過去,幫她一點點的穿好。

“主子喜歡看人跳舞嗎?我還會彈琴,會好多首曲子,我……”穿好衣裳之後,茗小心翼翼的問。

琴看到她眼中的忐忑,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輕聲道:“不用你做這些,好好用膳,睡一覺,待精神好了。我教你如何侍奉。”

茗連忙搖頭道:“我很好,很精神,現在就能學。”她喜歡主子,先要留在她身邊。一直一直……

琴聞言坐了下來,開口道:“女公子好潔,如廁後飯前都必須用肥皂洗手。她隻喝煮沸晾溫的白水,她許多事情,喜歡自己動手,女公子……“

看到這個小女郎,琴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個在絕望中被女主人帶到身邊的自己。

離開不到半個時辰,曹欣的午飯送到的時候,因為阿母前院有事,曹欣隻能自己吃。

她不喜歡一個人吃飯,正想著叫人進來陪她,就看到茗又回來了,小心翼翼的站在琴身後……

“一起吃吧!”曹欣看到她們,開口問。

琴點了頭,示意茗端了水盆過來,給曹欣洗手。

曹欣爬起來,自己伸手拿著香皂洗了好一會兒,又擦乾淨道:“我隻要一個包子跟半碗粥,剩下的你們吃。”

琴已經坐下開始吃了,茗還有些恍惚,不過剛跪坐好,她就又起身,將手伸入水盆之中……

“用香皂洗。”曹欣看她一直在用水搓手,開頭提醒道。

茗一頓,扭頭看了曹欣一眼,然後又見琴給她點頭,就小心的拿起香皂搓了一下。

重新跪坐好,茗眼睛的餘光一直在觀察曹欣跟琴,學著她們,用手抓著蓬鬆的包子,沒有遲疑的,大口咬了上去。

太好吃了!

不是冰冷的食物,而是熱乎乎香噴噴的食物,還有肉的從未吃過的食物。

兩個大包子,還有滿滿一碗粥,比自己之前三天的量都多。

“茗你幾歲了?”曹欣喜歡看吃飯噴香的人,茗就是這樣,於是她笑問。曹欣不明白她怎麼就突然對自己有了百分之百的好感度?所以想跟她閒聊幾句。

茗聞言忙起身,有一個使勁兒就將嘴裡的食物吞下去,就要說話,卻聽小主人道:“坐下慢慢吃,不用拘束。”

曹欣看著她坐下之後,才柔聲道:“你先吃,吃完我們聊天。慢慢吃,細嚼慢咽對身體好。”

茗立馬又乖覺跪坐下來,餘光注意到小主人是一口包子一口粥,也照著吃起來。

“好了!”曹欣吃了大半個包子喝完小半碗粥之後,無意間看到茗,突然開口道:“吃飽了,就不要硬塞了。”

茗拿著自己的第二個包子愣住了,她有些無措。

“喜歡吃的話,我這裡還有半個包子,一並給你,晚上熱熱再吃。”曹欣繼續柔聲道,她的身體已經顯示吃撐的字樣。

見她不吃了,曹欣扭頭便對琴道:“派人去薑翁那裡討些消食的湯藥,煮了給她吃。”

琴沒有詢問,立馬就應了下來。

“奴今年大約是熹平五年秋入的卞府,當時阿父給管事說奴六歲。”飯後,茗乖覺對曹欣道。

不是的……曹欣看著她頭頂的顯示:患者:14歲,性彆:女……多處骨折均未養好……

曹欣又想哭了,她進卞家的時候虛歲都不是六歲,實際還是個四歲的孩子,低頭緩了緩,曹欣抬頭,再次看著她問:“學舞很累吧?”

“奴跳的最好,學的最快。”茗看到小主子露出心疼的表情,忙道:“跳慣了就不會累了,真的,不累。”

跳舞唱曲比伺候男人可容易太多了,不管是學跳舞還是學曲,她都不覺有多難,可是……她不喜歡伺候男人,不喜歡那些見了自己就露出惡心表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