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論始皇功績 曹欣:始皇大大的劍長跟阿……(2 / 2)

“先生您一定是個好官。”曹欣看著他,開口道:“對環境、對道路如此熟悉,您一定想了很多辦法為百姓謀福利吧?”

曹欣話一出,陳宮有些呆愣,他沒有想到一個小孩子竟然說中了他的心事。他確實想過很多辦法,但是……沒有可以實現的,勉力支持,都避免不了朝中不斷增加的稅賦。

自己曾經試圖給百姓創收,但是在還沒有收入的時候,稅賦就來了,百姓更是苦不堪言,以至於到了最後,沒有百姓願意信自己,甚至他們也覺得自己是貪官惡人。

“這裡水域發達,我曾提議讓百姓養魚創收……可是……”陳宮說不出去自己苦口婆心勸了幾家養魚,結果魚都沒長成,就被官府征稅,導致對方差點兒家破人亡。

“可是大家都會抓魚,魚又不能果腹。為什麼要買?”曹欣好奇問,交通如此不便,中牟縣的百姓看著也沒有多富貴,怎麼會花錢買不能飽腹的魚?再說就這幾年先帝那個德行,整天就想著搞銀子,曹欣完全不看好。

陳宮一頓,他突然像是醒悟一樣捂著臉痛哭,隨即道:“真是我紙上談兵,害了大家呀!”

“你也是好心。”曹操開口道,知道給百姓創收,不去壓榨,也算是個好官。

至於魚為什麼賣不出去?主要是他們不會做,魚肉做不好特彆難吃,但是做好了卻非常的美味,特彆是跟羊肉頓在一起,那叫一個鮮,想到這裡,曹操又想到女兒之前給自己做的一鍋鮮,都覺得餓了。

“我剛才說錯了,養魚也不是不對,你可以養一些大戶人家喜歡吃的品種,然後利用你的身份,牽線搭橋弄個魚宴什麼的,再做幾首詩描寫一下魚的好吃程度,不就賣出去了?”曹欣說完又道:“或許你先修路,路修好了,就可以把魚運去缺魚的地方進行販賣。而且河流多,就可以開墾更多的水田種米……因地製宜,總能想到一個致富的好法子。”

陳宮詫異的看著這個孩子,他心中思量之後,卻發現這孩子說的有些道理。

“想要百姓過得好,就得結束這個亂世,減少不必要的稅賦,選拔出真正為名做主的官員……阿父,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曹欣仰頭問曹操。

曹操理所當然道:“我兒說的好。”

曹欣晃著小腳丫,小心的拍著馬匹道:“我覺得我阿父就是結束這亂世的第一人,眼光又好,又勇武睿智。”

關鍵是逃亡路上他從未放下自己,不管多危機的關頭,都將自己護的很好,才讓自己覺得,就算真的出事兒,由他相伴,也很是不錯。

畢竟……想想怒摔阿鬥的劉大耳朵,阿父更是一個好阿父不是嗎?

曹操繼續走了兩日,突然發現離成皋很近,看到渾身疲憊的阿姊,還有懷中的愛女,決定去老友呂伯奢家借住稍做修整,緩上兩日再出發。

“阿父……”曹欣阻止曹操道:“既是友人,便不能打擾,我們尚在逃亡,牽連友人,豈不罪過?”

況且阿父如今相貌已經做了改變,因借宿暴露了可怎麼辦?

如此她寧願花錢借宿農戶之家。

曹操想想覺得也對,這孩子經過這一路的追殺,本就極為敏感,花錢能辦的事情,何必欠人情呢?

所以曹操雖然進了成皋,卻沒有去找老友,而是裝作求醫旅人的,花銅板租了一個商戶小院的兩間屋子。

有了住的地方,曹欣先是痛痛快快睡了一覺,然後洗了個澡之後,便拽著曹操想要喝雞湯補補。

曹操想想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就應下了。

跟著陳宮兩人去買了一隻雞,讓人殺好之後,還打了一壺酒,稱了斤燉羊肉,決定兩人喝兩杯。

曹欣則是跟阿母在家裡逗小袁瑚玩,他最近已經開始咿咿呀呀說話了,偶爾嘴中還能喊出巴巴的音。

曹欣想到在兒科見過的新生兒運動訓練,於是拽拽他的小手,拉拉他的小腿……丁氏見女兒玩的開心,袁瑚也笑的咯咯咯的,便沒有阻止,隻在一旁,幫女兒縫補衣裳。

陳宮雖性子直白,性情剛烈,但是足智多謀,曹操跟他兩人在路上談的很愉悅。

知他性子謹慎,曹操甚至透露了小袁瑚的真實身份,聽得陳宮要不是人多,都想立馬跪在地上叫主公。

“袁本初一意孤行,任性妄為,兄長卻放不下袁氏二十房。”曹操說到這裡,也跟著落了淚。低頭擦淚的時候,一錠金子從袖中滑落,掉在地上。

雖然曹操很快就將金子撿了起來,但是有心人已經看到了。

等他們買好了肉菜回到小院,剛吃了半飽,突然小院就被人圍住了。

三個穿著整齊的男人帶著幾個人高馬大之人拿著刀槍棍棒走進來,指著曹操就要他交出身上的財物,特指金子。

“大兄,還有馬,三匹!”年紀較小的男子環顧四周,突然看到一旁的三匹馬,眼睛瞬間就亮了。

陳宮起身,直接嗬斥道:“我乃中牟縣令,爾等休要無禮!”

“縣令?我們怕怕呦!”年長一些的男人笑著說完,直接道:“既是有身份,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連性命也留下吧!”

“大……大兄,真要殺人?”較小的男子有些遲疑,忙問。

男子看著曹操等人,道:“不殺等著他們來抓我們?咱們呂家十幾口人,不能因為咱們送了命。”

“姓呂,你們可認識呂伯奢?”曹操不經意的往後退了兩步,裝作不可思議道。

男子看著曹操,皺眉道:“你認識我們阿父?”

“呂伯奢是我老友,未曾想老呂一世清明,竟是生出你們幾個畜生!”曹操說著,手已經握到刀柄,然後大叫:“欣兒,閉眼!”

曹欣連忙閉眼蹲了下來,不去看殺人場景,她就能自我安慰自己。

之間曹操大喝一聲,提刀就衝了過去,刀槍棍棒的打擊聲,以及慘叫聲並未持續多久,曹欣便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突然身子一空,他就被阿父抱在懷中。

曹操殺了人,自然不準備在此久留,陳宮跟丁氏也都趕緊拿了東西抱了袁瑚,翻身上馬,就準備離開。

“你是……孟德?”結果策馬剛走出小巷,卻見一個老頭提著酒一步三搖的往前走,看到騎馬的曹操,突然指著他,笑道。

曹操手一緊,隨即低喝道:“老頭,你認錯人了,快滾開。”

老頭站直了身子,仔細打量一番,然後肯定道:“好你個曹孟德,當你剃個胡子,我老呂就不認識你了?”

“行了,莫說了,隨我歸家,我們好生喝幾杯。”呂伯奢攔住曹操的馬,溫和道:“我知道你如今定然不好,到了成皋,還不來家裡坐坐,豈不枉費了咱們的情誼?”

曹操低頭看著他,突然道:“我昨日租了小院歇息,今日被三人帶著匪徒圍攻,要搶錢財搶我馬,還要殺我,我殺了他們。”

呂伯奢原本張口道:“殺的……”好字還未說出口,他就看到曹操提在手裡的刀還滴著血,似是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看著曹操道:“你知他們是誰?”

“他們要殺人之前自爆家門。”曹操不客氣道。

呂伯奢突然就癱軟在地,兒子長大了,自己管不住了,可是這亂世之中,他們能給家人族人帶來庇護,他便沒有多說……

雖知是自家孩子做錯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遷怒道:“曹孟德,你知道他們是誰?便是打殘了廢了,留條命,我也不能恨你,可你……你……”

話音未落,曹操已經結果了他。

“你殺了他?”陳宮瞪大眼睛,看著曹操毫不留情的對著友人揮了刀,忍不住道:“我們就要走了,他威脅不了你。”

曹操動手的時候,已經無助的女兒的眼睛,聽到陳宮這話,便道:“我曹孟德寧負……”

“阿父!”曹欣往後一縮,道:“阿父,我怕,我們快走吧!”

曹欣閉上眼睛,不去想麵前都發生了什麼,而是催促道。

曹操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將曹欣交給丁氏,然後自己下馬將呂伯奢抬了起來,放到邊樹下,然後翻身上馬,抱過女兒,策馬離開。

“阿瞞莫要難過,若想匡扶漢室平定天下,就要受常人難以忍受的苦楚,我知你殺了友人心中不暢,可是他先教子無方,今日便不是你殺了他們,他們終將受吃惡果。老呂必將同樣忍受喪子之痛。”丁氏在路上見曹操跟女兒都為說話,在休息的時候突然道。

陳宮一路上也算想明白了,曹操殺呂家三子並無錯處。便是知道他們身份,也不能掩飾他們的罪行,隻是他不明白,對於老友,他是如何下得了手?

“阿父,你教我的,養不教父之過,也教過我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阿父,莫難過。”曹欣也跟著道。曹操雖然殘忍,但是將呂伯奢抱至樹下的那個舉動,曹欣卻是理解的。

曹操心說我不難過,可話到嘴邊,看著妻女的掛心,竟意外覺得挺舒坦,於是故作黯然道:“我們相識二十載,未曾想卻是我滅了他滿門。”

“阿父!”曹欣見曹操真的這般傷懷,忙道:“阿父,殺人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對的,但是……但是……”

剩下的話曹欣有些說不出口,丁氏接過話道:“你殺了他三子,他心中定然悲憤怨恨,如此也算減輕他的痛苦。再者,他認出了你,阿瞞,你我性命便是不重要,可是兩個孩子呢?”

“太仆將孩子教給你,定然是相信你能將他養大。”丁氏說完,歎氣道:“你無錯。斬草不除根,來年風起,草便又起來了,屆時你又該如何?”

丁氏知道自家孩子心中的阿父是偉岸的,並不想打碎她心中對阿父的崇拜。而她更知道曹阿瞞吃這一套,如此才能更讓他知道,自己永遠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看到曹公的妻女不斷的安慰曹公,陳宮也回過頭,明白此時最難過的定然是曹公,於是安慰道:“夫人說對,曹公此舉……無錯。”其實仔細想來,陳宮便明白夫人說得對,呂伯奢三子都被曹公殺了,不殺他,日後定然是隱患。

曹操低著頭,撇撇嘴,他自然知道自己無錯,但從彆人嘴裡說出來,感覺不壞。有人努力安慰自己,曹操隻覺得渾身舒暢,也不想解釋。

“我最崇拜秦始皇。”陳宮才學很不錯,路上跟曹操閒來無事,就分彆教導曹欣,曹欣很無奈,但又不得不接受,當他們說道曆代皇帝的時候,曹欣充滿崇拜道:“千古一帝說的就是他,他是我心中永遠的神!”

“秦皇□□,你如何崇拜他?”陳宮呆愣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曹欣。他是正統儒學弟子,對於焚書坑儒的秦始皇並不欣賞。

曹欣納悶道:“書同文、車同軌、行同輪,統一文字、貨幣,廢除分封,改郡縣製…始皇大大的這些舉措,促進了民族大融合,如何不能崇拜?如何不是千古一帝?抗擊匈奴,修築長城……難道我們這些後人沒有受益?”

陳宮搖搖頭,他想說□□,始皇功績他讚同,但是□□不可取。秦法過於嚴苛,百姓過於悲苦。且焚書坑儒,本就是泯滅文化不可原諒的罪惡。

“秦若是沒有嚴苛的法度,如何統一六國?始皇帝就是吃虧在死的早,所以方士直言不可信。當然始皇帝也有很多錯處,但終歸功大於過,我還是喜歡他。”曹欣開口說完。

突然憧憬道:“聽說始皇帝的劍長七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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