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2 / 2)

林珩 來自遠方 8219 字 3個月前

王子典登上王位,名為天子,實則手中無權。

諸侯在上京,他需仰賴諸侯;諸侯離開之後,他就要為貴族所製。

廢王時的貴族不思進取,屍位素餐。經過一場宮變,貴族受到震懾,然本質不會改變。

百年的頹廢,想要改頭換麵,絕非一朝一夕。即使各家決心銳意進取,諸侯也不會給他們機會。如單信、刁完,他們會先一步掌控權力,牢牢把握朝堂上的話語權。

王子典不如王子歲聰慧,但他長在宮廷,見多陰謀詭計,自然會趨利避害。處於劣勢無法翻身,那就要懂得取舍,適時學會低頭。

稱林珩為伯舅合乎禮貌,又能表達尊敬。

識時務,且無可挑剔。

林珩凝視王子典,目光銳利,看得對方心頭發慌,懷疑自己哪裡做錯,是否過猶不及。

就在他惴惴不安,額頭冒出冷汗時,林珩展顏一笑,道:“陛下厚意,晉土守臣榮幸之至。”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衍生出不同的解釋。

眾人對這位新天子的觀感存在分歧,但唯有一點相同,隻要晉國不發生變故,四大諸侯沒有全部衰弱,上京的頹勢就無法扭轉,遲早有一天榮光儘失,泯然於歲月。

問候林珩之後,王子典又與眾人見禮,隨後至台階上落座。

宴會的席位安排有所調整,天子居首,四大諸侯分在左右,其下是各路諸侯。上京貴族席位最末,更在小諸侯下首。

對於這樣的安排,貴族們的確不滿,卻識趣地沒有開口,而是在侍人的引領下迅速落座。

“饗宴為獎有功,諸侯勤王立下大功,理應如此安排。”刁完入席,目光環視左右,不忘告誡同僚莫要在此時生事。

單信與他言語不同,話中的警告卻一般無二:“爾等本有過,侯伯不罪是潑天之幸。如要得寸進尺,恐怕鬼神難救。”

兩人投靠大諸侯已經不是秘密,上京眾人受到提醒,不約而同打了個哆嗦,迅速擺正姿態。

王子盛和王子歲的席位在王座之下,不及四大諸侯,更在吳、魏等國之後。兩人身為天子的兄弟,如此安排不能言過,卻也暴露出王室衰弱。

王子盛落座,過程中不發一言。

王子歲坐在他右手邊,目光掃視殿內,看清諸侯與貴族的區彆,晉侯的話又一次浮現腦海,牢牢把控他的思緒。

開國分宗,另起太廟,成一方諸侯。

此前他心緒煩亂,未能理清晉侯的用意。如今仍存疑惑,想法卻發生顛覆。

在與晉侯會麵之前,他所想是輔佐王兄,做一名良臣;或是分封在外,為王族守土。

現如今,他想的卻是開國,以諸侯之身列於群雄之間。正如當年的姬伯,國雖小,卻能手握實權,盤踞一方。

思及此,王子歲握緊酒盞,抬眸看向在王座下舉盞的林珩,心中有了決斷

() ,目光變得堅定。()

他要離開上京,裂土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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饗宴當日,上京落下一場大雪。

六出紛飛,銀毯覆地。

雪花紛紛揚揚,覆蓋古老的城池。

千裡之外,林珩派出的飛騎日夜兼程,中途跑廢一匹戰馬,在夜半時分抵達肅州城下。

守城甲士聽到叫門,舉火把向下眺望,高聲道:“來者何人,為何夜半叫門?”

騎士星夜馳騁,早就疲憊不堪。此時強打起精神,高舉能證明身份的銅牌,沙啞著聲音道:“君上書信,命交於國太夫人!”

火光照亮騎士手中的銅牌,上麵的文字和花紋獨具特色,出自晉國大匠之手,無法作假。

守軍沒有開啟城門,而是從城頭放下吊籃,將騎士拉上城牆。

少頃,兩匹快馬馳過城內,踏著夜色奔向晉侯宮,叫開了宮門。

來人入宮不久,安靜的宮室傳出人聲,國太夫人居住的南殿亮起火光。

國太夫人本已就寢,卻睡得並不安穩。正要命人掌燈,就聽婢女來報,國君派人送回書信。

“君侯書信?”

國太夫人心生疑惑,立即披衣起身。發也來不及梳,繞過屏風來至前殿,就命人帶騎士上殿。

“參見國太夫人。”騎士風塵仆仆,麵有霜色。入殿後行大禮,解下背在身上的包裹,從中取出竹簡。

繆良上前接過,送到國太夫人麵前。

竹簡展開,國太夫人一目十行,看到最後,怒意無法抑製,猛然攥緊手指。

“天子,廢王!”

染著蔻丹的指甲紮入掌心,鮮血溢出,她卻似感覺不到疼,被無儘的憤怒籠罩,目光嗜血。

動手之人已死,其子仍在。

血債理應血還,父債子償天經地義。何況廢王繼承父誌,一點也不無辜。

“繆良。”

“仆在。”

“傳我旨意,召甲兵。”

召甲兵?

繆良猛然抬起頭,看清國太夫人的模樣,不禁心中一凜。記憶中,國太夫人上次露出這般神情,還是在烈公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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