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鶯回到家就歇斯底裡發了一通火,砸了好幾個杯子可把劉芬芳心疼壞了。
“你這丫頭發脾氣能彆拿物件撒氣嗎?鎮上買這樣一隻茶杯可得十文錢嘞!”
“十文錢咋了?我能賺的比這多得多!這家裡這些物件哪個不是我花錢添置的?就我爹那點兒銀子,我還看不上呢!”沈子鶯氣到口不擇言。
她重生回來之前也是做過大生意的人,販私鹽、販官馬、倒賣藥材啥事都乾過。那時候還有個線人帶她。
要不是這會兒那人的生意還沒到江浙一帶來,她也不清楚對方究竟從哪兒發家,不然早早就去投奔去了!
這窮困潦倒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再過下去!
劉芬芳早已習慣了自家女兒這脾氣,她自己也是個暴脾氣,以前沈富貴和沈子鶯還小的時候她就總是打孩子,因為他倆皮得很,總是弄壞家裡的物件。
長大後好些了,沈富貴她是打不過了,隻能讓他在外麵混,管也管不住。
但她閨女兒卻是能管得了的,她還指望著自家閨女兒能嫁到鎮上去嫁給那些員外老爺呢。
但是近段時間,自從那天鶯姐兒發高熱一天不退,請了郎中也沒用,好歹第二天好了,但是一向還算聽自己話的沈子鶯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總說自己以後能賺大錢,為了更有說服力,還找到了幾株草藥拿去鎮上賣了。
還真得了十六兩銀子回來,自家閨女兒能賺錢了,劉芬芳就有些捧著她了。
沈宏得知之後也說自家閨女兒厲害,能掙錢,比他這個爹還厲害。
然後把銀錢收繳了,說是要給沈富貴蓋新房子娶媳婦。
沈子鶯雖然生氣,但也理解。
她也想著要給她哥尋摸一個好拿捏的小哥兒回來,最好力氣大些做活能乾的那種。好給她家這麼多口人乾活。
劉芬芳和她想到了一塊兒,沈宏不置可否,他就想早點兒抱上孫子,根本不在意兒媳是個姑娘還是個小哥兒。
然後還有沈子鶯時不時去山裡尋摸草藥,能得些錢,家裡最近日子過得還算是寬裕。
但沈子鶯卻覺得還遠遠不夠,她要賺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她要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高看她一眼!
劉芬芳皺了皺鼻子道:“你身上咋一股子尿騷味兒?”
沈子鶯氣得隨便扯了衣服就往浴房跑,她剛隻顧著生氣砸東西了。
“還不是沈若那賤人生的崽搞得!尿我一身!”沈子鶯氣憤道。
劉芬芳倒是沒有那麼生氣:“小崽子都這樣,你小時候還尿過娘好多次呢。”
“這不一樣!”沈子鶯一想起她帶去的那些嬸子看見這一幕之後露出的笑,她就感覺心都要被紮穿了似的,每一個人都像是在嘲笑她!
沈子鶯憤憤道:“真是晦氣,我還看那崽子黃不溜秋的,不知道是不是有啥病,我得趕緊洗洗!”
“不提那家人了。對了鶯姐兒,那些牲畜必須得給娘要回來,那可是娘辛辛苦苦養得,可不能白給他家!”劉芬芳想到這件事就來氣。
“我怎麼要!”沈子鶯尖細的聲音從浴房傳來。“那契約一式三份都簽了還能怎麼辦?”
“要不……找人去把契約偷出來。”劉芬芳說。
“那可不行,一出這事兒彆人怎麼看我們家?”沈子鶯不同意,過了一會兒她繼續道:“我現在突然有了個主意。”
劉芬芳臉色一喜,問道:“想到啥了,快跟娘說。”
“娘,爺奶是不是快要從劉裡屯回來了?”
“算日子是差不多,估摸著明天能到吧。”劉芬芳想了想道。
“嗯,我有辦法了。”沈子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頤氣指使道:“娘再給我拿些皂角來,還要桃花瓣!”
劉芬芳難得不生氣,還心甘情願伺候起了自己的閨女兒洗澡。
沈子鶯眼睛眯起,這被人嘲笑的帳,她也要跟沈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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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山家今日可熱鬨,不大的院子裡聚集了一群半大點兒的小屁孩。
都是沈若讓二狗幫忙喊來的,隻說有小玩意兒送給他們,小屁孩們就跟來了。
完全沒有一點防騙意識。沈若心想,趁著這時候得給他們上上防騙課,小蘿卜頭們聽得很認真,頭一點一點的,沈若突然發覺自己可能還有做幼師的潛質。
正巧他昨天買了一堆草編工藝品回來,那麼多正好分給這些小孩兒。
村裡的孩子也沒啥玩具,拿到草編的小螞蚱,小貓啥的一個個都開心地不得了。
沈若都已經生了崽按理說村裡的孩子們都該改口叫叔叔,但是小蘿卜頭們看著沈若年輕又漂亮,根本不想改口。
“沈若哥哥,沈若哥哥。”一迭聲地叫,童聲格外甜。
沈若示意大家安靜一下,道:“我呢,是有事情要拜托大家。”
一聽這話,小不點們都油然而生一種自己是大孩子了必須得非常靠譜的感覺。
沈若哥哥要自己幫忙誒!拿到那麼可愛的小螞蚱怎麼能不幫呢?幫,必須得幫!
“沈若哥哥你說吧,隻要是我沈大虎能幫得上的,一定幫!”明顯是這群小孩子裡麵領頭的白胖小孩兒站了出來,學著大人的腔調道。
二狗有些靦腆地靠在自家小叔身邊,他舉手第二個響應。
“二狗也要幫忙!”
“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