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家裡就三畝水田兩畝旱地,出了六百多斤的米糧,他家要交的稅糧換算一下那就是一百二十多斤。剩下的糧食夠自家吃一年了!
多虧了今年風調雨順的,畝產糧食都比以前多,每家每戶的笑容見著都多起來了。沈若的記憶裡,自家的田是分家時候得的,劉春花和沈牛山將好田都給沈宏留著了,給沈大山的三畝水田一點都不肥沃,能畝產一百斤都已經算不錯了。
所以他家以前飯桌上很難見著米粒,收來之後交了二層糧稅,剩下的那些也不夠家裡那麼多人吃。
但是經過這五年來沈大山和沈豐的辛勤勞作,外加農官帶來的施肥方法,今年村裡人家的畝產都上去了,甚至還翻了一番!
沈若前世是個標準的南方人,飯桌上就得吃乾飯,不然就覺得像是沒吃似的。有時候他也會做些麵食換換口味,但是最常吃的還是米飯。
家裡的米有富餘,沈若就想變著法兒的做好吃的。
像什麼蓋澆飯、炒飯、麻醬拌飯、燙飯等等,他都會做。
沈大山扛一百多斤的米一點兒也不費勁,他扛著麻袋斜著上半身衝家裡人道:“我去村口了,以前豐哥去都是傍晚才回,我應該也得那時候回來。午飯不用給我留了。”
“成,爹你愛吃啥菜,我夜飯做。”沈若應道。
“隻要是若哥兒做的爹都愛吃。”沈大山老實巴交半輩子的人,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直把李善桃給樂壞了。
“哈哈哈你還會說這話兒呢?以前怎麼從沒聽你哄過人?”
沈大山輕咳幾聲,說:“善桃,我先走了。傍晚回來給你帶鎮上的桃花糕。”
李善桃撫了撫眼角的皺紋,輕點了下頭:“二十多年前也是你買來給我嘗,就那麼三塊,我們分著吃了一點兒碎末都沒留下。”
“是啊,今兒一定給你帶多多的。”沈大山說完就往外走,懷裡揣著的荷包裡頭叮當響。
“不要買太多,那玩意兒貴!那些銅錢給你是叫你在鎮上買些吃食的!”李善桃追在後頭喊著。
“知道了。”沈大山一手扛著麻袋,另一手揮了揮,示意她快回去。
沈若一邊用鐵勺子攪拌著米粥,一邊向外瞧,他爹娘感情是真好啊,記憶裡沈大山雖然沉默寡言的時間門多,大部分時間門都在田地裡做活,但是對他娘好得是真沒話說。而且他的爹娘是自由戀愛,兩人相互看對了眼,也是沈大山自己爭取的,要不然以劉春花那倆老貨的尿性,怎麼可能願意花錢給沈大山娶媳婦呢?
不過事情都過去了,他爹娘現在也是感情好,恩恩愛愛的,沈若不由得感歎中年人的愛情也很甜啊!
但是甜甜的戀愛不屬於我。
沈若經過昨天夜裡周浪表白一事,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內心。
他發現自己是個十分現實的人,他不太能理解那些向往愛情的理想主義者,還有那些浪漫的細胞他是完全沒有。明明沒有談過戀愛,但好像已經看破了紅塵似的。
沈若不懂,但大為震驚。
為什麼周浪就這麼莫名其妙看上自己了?
沈若摸了摸下巴,想起自己這張臉和竹竿似的身材。不是他自誇,他長得確實還挺好看得,也確實好像是這個時代人會喜歡的小哥兒模樣。
但是他內心住著一個二十一世紀青年。
一開始他也不是毫無心理負擔地就接受了小雲吞的存在。
畢竟他剛有意識的時候就在生產中,那撕裂般的感受他是真的不想再承受一遍了。
但當他瞧見小雲吞之後,血緣的羈絆讓他克服了心理上的不適。
隻不過接受了是一回事,還要再生的話他真的有些接受無能。
沈若無法想象自己在意識清醒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肚子慢慢大起來,最後還要煎熬著過完那漫長的十個月。
而且古代人都希望多子多福,周浪昨夜表明心跡的話語裡就說要他給他生許多個孩子。
難不成他就要放棄自己的事業,最後變成一個生.育機.器?還要一直不停的給他生孩子?
沈若表示做不到,周浪精準的踩到了兩顆雷。若是這是在遊戲中的話,頭頂上有顯示沈若對其好感度的分數條,那麼在那時候周浪頭頂的分數條就已經跌破了負分。
談什麼戀愛啊,搞事業不香嗎?
沈若隻想趕快將時間門快進到後天的趕集日,到時候他就能帶上那些布做的東西去集市上賺錢了!